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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
客栈內有个四四方方的院子,方玉带着早早晚晚放烟火玩。
文二在走廊看到万盈盈他们后转身准备回屋。
齐瑞之端着药碗过去,两人说了几句话,文二仰头一口气把药喝完。
这时走过去一个漂亮的陌生少年。
少年递给文二一个面具,不知道说了什麽,文二笑着把面具往自己脸上戴。
少年抬手帮他系上。
系完后文二转身好像在问怎麽样,少年笑着点头。
这和谐的场景裏旁边的齐瑞之显得有些多余。
万盈盈涌起一股愤怒和心疼。
她叫来晚晚:“好玩吗?”
“好玩”
“去叫师父和你们一起玩。”
晚晚一溜烟跑过去拉走齐瑞之:“师父快来帮我们点火。”
万盈盈趁齐瑞之没注意进了房间。
文二抬头顿住:“有事吗?”
万盈盈打量了一下屋子,视线停在床上。
“你们一直住一个房间?”
文二不知道她想干什麽,回道:“省间房钱。”
万盈盈双手抱胸靠在窗前:“瑞之应该不缺钱。”
文二:“我缺”
万盈盈停了两秒直接问道:“方才那个人是谁?”
“朋友”文二皱眉:“你问他做什麽?”
万盈盈:“你们是不是太亲近了?”
文二没想到她会这麽说:“我?和小九?”
“你不怕瑞之伤心吗?”万盈盈看着他,势必要替齐瑞之捅破这层窗户纸。
文二有点不明所以:“什麽意思?人不可能只有一个朋友吧?”
“朋友?”万盈盈直直望着文二眼睛:“朋友会日思夜想肝肠寸断?”
文二听不懂万盈盈在说什麽,充满疑惑地看着她。
万盈盈:“你们在三花镇重逢的时候,瑞之头上的红色发带你还记得吗?”
文二回忆了一下,但实在没什麽印象。或者说他压根没注意过。
“那是当年他在紫竹林游学后带回去的。我时常看到他对着那根发带出神,眼中流露出的幸福和依恋我从未见过。他很珍视那根发带。”
文二皱眉回忆,有点茫然。
“还有那只貍花猫。”
文二抬头。
“他把那只猫照顾得比他自己都好,被抓伤也不生气。”
万盈盈说道:“门中总有些不喜欢他的师兄弟,以前他都是能避就避,尽量不和他们发生冲突。有一次那些人把猫抓走了,瑞之发了很大的火,出手打伤了他们。那时我才知道原来瑞之已经那麽厉害了。”
文二:“你到底想说什麽?”
万盈盈低头嘆口气:“六年前传出你身死的消息之后瑞之根本不信,或者说接受不了。他连夜跑到紫竹林去挖你的坟,被你家的弟子打到吐血,是你娘亲口告诉他你已经不在了他才罢休。”
万盈盈声音带着忧伤:“他回来之后大病一场,高烧不退,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是那只猫叫醒了他。
后来他绑着那根红发带,一人一猫下山,直到我的孩子周岁他才回来,头上依然系着那根发带。”
万盈盈看向文二:“这两样东西因为跟你有关,他才一直视若珍宝。”
文二努力接收这些信息:“他……”
万盈盈生气道:“你还不明白吗?他喜欢你!瑞之他一直喜欢你!”
文二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做不出反应了。
“我知道你是沈悸年,不管你想当谁,我必须要让你知道他的心意!他能忍住不说,无怨无悔的对你好,我不能忍!”
文二:“我…我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
万盈盈:“现在可以想了。”
文二:“……”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考虑吧。”
万盈盈“贴心”地离开,独留文二慢慢消化。
文二双手抱头,大脑一片混沌。
七年前稚嫩的小齐瑞之,七年后成熟的齐瑞之交替在眼前出现。
“你会不会忘了我”
“我能给你写信吗?”
“以后我护着你”
文二一直以为小齐瑞之靠近自己是慕强心理,重逢后照顾他是重情重义。
刺啦的烟花声响起。
他抬头一眼看到烟火下的齐瑞之,那张脸此时格外柔和。
文二心跳乱得像跑了十裏路。
齐瑞之感受到目光看过来,文二慌忙移开视线。
“別过来別过来別过来……”文二默默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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