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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如此，三天后再见面时，希尔还是感觉到空气中明显的尴尬气息。

    戚颂安的表情变了又变，虽然答应在纪录片中出镜，但除了工作之外的场合，和苏程之间有一种窒息般的沉默，和希尔想象的和解场面截然不同。

    可转念一想，面对一个在青春期给自己造成严重心理阴影的人，能一起工作共事已经算很不容易，和解的事暂时也急不来。

    希尔只签了三期录制合同，戚颂安在纪录片中的镜头占比也不多，他们和苏程的合作没过多久便全部结束。

    再次听到苏程的消息已经是十二月下旬。

    综艺第一期和纪录片同时播出那天，希尔和戚颂安正窝在沙发上看恐怖电影。

    手机收到震动消息提醒，希尔点开，是方舟发来的消息：【怎麽回事，戚颂安怎麽跑去录苏程的纪录片了？】

    希尔问：【这你都认得出来？】

    戚颂安在纪录片裏只录了个背影，声音也做了变声处理，这是苏程刻意为之，没想到还是瞒不过方舟的眼睛。

    【方舟】：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方舟】：你当和事佬了？

    希尔正要回一句【也没成功】，他窝在戚颂安的怀裏，脑袋顶着对方的下巴，戚颂安撇撇眼睛就能看见屏幕：“我来回。”

    对面的方舟没等到希尔的回复，反而收到戚颂安的一句：【我愿意】，看得他直冒鸡皮疙瘩，再也不回复了。

    电视中放的恐怖片正演到关键处，一个穿格子衬衣的小男孩飘在半空，用全是眼白的眼睛盯着主角。

    希尔捂住了自己的惊呼，在恐怖片的衬托下，被人盯着的感觉真是浑身难受，他一骨碌从戚颂安身上爬了起来：“我们还是坐远一点吧……我害怕。”

    戚颂安：“……”害怕不应该抱得紧一点吗。

    越到后面，片子的恐怖程度直线上升。

    希尔坐立难安，也不敢瞟屏幕了，偷偷摸摸地掏出自己的手机。

    倒不是给自己转移注意力，只是他忽然想起，方舟能从纪录片裏认出戚颂安的身影，那会不会有其他人也认出来了。

    希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怎麽努力也加入不了，只能干巴巴刷帖子的匿名论坛。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希尔一点进去就被满满好几页的讨论帖刷屏。

    【帖主】：那个纪录片裏说的是真的吗？戚高中的时候还遇见过这种糟心事？

    「对不起哥夫，我以后再也不嘴贱了，你们俩以后自己过得幸福就好。」

    【1L】：咋认出来的，为什麽我一点也看不出来。

    【2L】：衣服和身材啊，上个月「耳朵emoji」直播，有一回他跟鬼一样飘过来，穿的衣服一样啊。

    【3L】：认不出来的自己反省反省。

    【4L】：像鬼一样飘过来哈哈，怎麽浅浅一句又给我嗑到了。

    【5L】：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原来7在认识「耳朵emoji」之前寧折不弯的样子原来真是有原因的。

    【6L】：以前的经歷留下心理阴影了吧，没想到原来是个深柜。

    【7L】：可我感觉7不是很深柜啊，之前没考虑过恋爱是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吧。

    【8L】：赞同，之前7给我的感觉就是无性恋。

    【9L】：只对特定的人激发男同属性？

    【10L】：好嘴。

    【11L】：事已至此只能祝99了。

    【12L】：他现在说出来就是放下了吧。

    【13L】：不知道啊，有没有人脉能打听一下。

    【14L】：打听啥呀，现在每天跟对象甜蜜着呢，勿扰。

    ……

    希尔刷帖子刷得正认真，恨不得钻进屏幕也回复一句，一不留神，手机差点砸到脸上。

    耳边的恐怖电影传来一声尖叫，他吓得一哆嗦，一通乱摸，下意识地扣住了戚颂安的手腕。

    再一回神，他忽觉不对，发现戚颂安刚趁他刷手机的时候悄悄调高了音量，就等着他吓得扑过去。

    心机男！

    他在心裏吐槽一句，倒是没有收回手，就着这个姿势重新躺了回去。

    戚颂安一脸装相地勾了勾希尔的下巴：“怎麽又躺回来了。”

    希尔想翻白眼，没翻成，手机收到一条比恐怖片还吓人的消息，苏程约他俩明天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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