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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她是在撒谎,然后干脆将她抓起来审问?
    荀舒一直想不明白,就算世上真有这么一个宝镜,为何这么多人会来争抢?难道他们都对还没发生的事这般好奇吗?
    事情一件一件,千丝万缕,有的事寻舒理不清楚想不明白,更不知从何处下手解决;有的事她能想清楚,却什么都做不了,依旧只能无力接受。
    五年前被赶出司天阁的时候,她茫然不知所措,也如今日这般,还好姜拯拉了她一把。如今再没有人能拉她,她只能靠自己,走出一条路。
    只是心中还是难过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荀舒放慢了步伐,走走停停,在茫然中寻找方向。有时经过城镇,她摆摊算卦,或者画些祈福的符咒售卖,赚些盘缠;有时在山林中,便找个山洞寻个破庙,与山间万物一同过夜。
    这一夜,她宿在一棵山顶的树上。
    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山,瞧着是附近最高的山,便爬了上来。到山顶时晚霞尚未散尽,绵延千里。山顶风有些大,吹得衣袖猎猎作响。荀舒站在悬崖边,眺望远方,站到弦月高悬,星辰点点时,方回过了神。
    说起来,她也有段时间没观星了。她离开司天阁的时候年纪太小,观星术只学了点皮毛,看个天气还行,看天地大势,人间劫难,还是缺了几分天赋。
    但最基本的她还是能观出来。
    比如今夜,荧惑星现,逼近心宿三星,是荧惑守心的天象。
    荧惑守心,预示着大梁将起动乱,或皇帝驾崩,或大权旁落、有人篡位,是不祥之兆。
    此刻荧惑星还未与心宿三星重叠,尚还有转圜余地,可瞧这模样,应该用不了几日,便会有结果。
    天象难改,就看荧惑星落在谁身上,是否有法子消解这灾难。
    这天下,怕是要乱了-
    八月初九,秋高气爽。
    岐山封禅将近,岐山下的平乐镇再次热闹起来。许多大梁百姓远道而来,只为远远地见证这几十年一次的盛典。
    镇中酒楼,三两江湖客几杯浊酒下肚,声音逐渐高涨:“明日陛下御驾便到了,若早些去行宫外蹲守,是否能瞧见陛下真容?”
    另一青衣书生嗤笑:“怕是见不到。”
    “这是为何?”
    书生道:“你们不觉得这镇中官兵有些忒多了吗?我瞧他们身上的衣服不同,估摸着除了禁军,还有附近驻守的军队。这么多人,怕是能将陛下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我们大抵连陛下的衣角都瞧不见。”
    又一银发老翁道:“老朽曾听祖父提过,他曾去过岐山封禅,还瞧见了高祖皇帝的真容。他说那时这安乐镇很是祥和,并未出现很多官兵,扰乱百姓的生活。那时高祖皇帝带的禁军只将百姓隔开了一段距离,百姓们甚至能瞧清楚高祖皇帝的脸,赞他天人之姿,果然是神选之子。”
    书生附和道:“是啊,也不知今年是怎么,瞧着像是有大事发生。”
    银发老翁突然压低声音:“你可知为何突然要岐山封禅?今年年初,国师说昨夜天神托梦,有福泽要降临大梁,劝说陛下举办岐山封禅,告慰天下,越早越好。以往封禅总要准备两三年,今年却在半年内完成,要不是太子殿下很快将此事安排好,事事亲为,哪儿能这么快?”他挥挥手,有些懊恼,“扯远了。老夫是想说,国师说福泽降临大梁,可他定没想到,最近出现了‘荧惑守心’的天象。这哪儿是福泽,这是大难啊!也不知国师是否误解了神的旨意,更不知这要如何收场。”
    角落的一个少年冷笑道:“何必收场?如何说不过是那妖道的一句话,就算世人误解,又能如何?还能当众质疑国师、质疑陛下吗?”
    众人哑然,无人敢接话。
    小声讨论岐山封禅是一回事,大声称国师为妖道又是另一回事。听说这长生殿殿主能通鬼神,若这话让他听到,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不知会惹出什么祸端。
    气氛一时间冷下来,酒楼中无人说话,食客纷纷低下头吃饭,又是片刻,匆匆起身离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刚刚还寻不到空位的酒楼,竟空荡起来。
    只除了角落的一个清秀少年,还在认真啃着手中的饼,动作慢吞吞的,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店小二边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饭,边投射好奇的目光,直到店内又走入一人,才转身去招呼。
    那人穿着长生殿的道服,下颌处蓄着一小撮胡须,抱着个拂尘,正要找个空位落座,一抬眼看到那个少年。他脚步顿住,眯着眼瞧了一会儿,而后惊喜道:“荀——兄!”
    那啃胡饼的少年缓缓转过头,正是为方便行事,女扮男装的荀舒。
    自观星那夜后,她便启程往安乐镇赶。师父一直叮嘱司天阁门下弟子,所学技艺定要庇佑天下苍生,她虽被逐出了师门,但这句话依旧需要遵从。
    那夜窥得半分天机,她在山顶推演了一夜,算得这劫难会应在封禅大典上,决定前来此处,想法子化解。好在那时她就在安乐镇附近不远处,紧赶慢赶,终于在封禅大典前两日,也就是昨天赶到。
    倒是没想到能在此处遇到五味子。
    荀舒吞下口中的饼,轻声道:“你怎么来了此处?三——李大人不是让你守在宁远村吗?”
    五味子乐呵呵坐到她对面:“贫道是被殿主召到此处的,不过李大人也知道此事,甚至——”他拍了下脑袋,又拍了拍嘴,“此事是秘密,贫道不能告诉旁人。荀兄过几日就能知道了。”
    五味子问店小二要了几个菜,等菜的功夫,肚子咕咕叫,忍不住去拿桌上剩下的胡饼,被荀舒拍了下下手。
    “这胡饼我要带走的,是我今日的晚膳,可不能给你吃。”
    “一个饼子罢了,怎这般小气!”五味子扫过桌上唯一的小菜,奇道,“你怎过得这般可怜?李大人不是很疼爱你吗?怎么让你靠啃饼过活?连肉都不舍得点?”
    荀舒不太喜欢他的说辞,纠正道:“胡饼很好吃,以前吃不起饭的时候,若是能有这么一块热腾腾的病,是要全家一起分着吃的。”
    只可惜如今再无人与她分食了。
    五味子更加震惊:“你怎么过得比我这个混吃混喝的穷道士还要惨?”他挥挥手,将荷包豪气拍在桌上,“贫道自然不能白吃你的饼,今日贫道来付钱!省下来的钱,你晚上再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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