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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变幻色彩,顾绮野抬起头时,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是斑马线上唯一的人影了。
扑面而来的车灯照亮了他迷惘的侧脸。
红绿灯变红了,喇叭声急促地响起,前后两侧的车辆都在催促着他跨过斑马线,有司机已经在打开车窗冲他骂粗了。
顾绮野正要挪步向前走去,忽然在马路对边看见了一个人影。
这时他微微怔了怔,旋即蓦然抬起头来,视线看向前方。
那是一个身穿着蓝色连体裙的少女,她有着一头清冽的发丝,冰蓝色的瞳孔冷得好像能结冰。
白发少女伫立在人潮当中,她的发丝笼罩在霓虹里,童孔却只映出了斑马线上的人影「尤芮尔—」顾绮野愣住了。
她默默地看着他,忽然,缓慢而无声地说出两个字:
「冰岛。」
尤芮尔想要提醒他,因为她和黑蛹在几小时前的对话被监听,所以虹翼的人已经知道顾绮野会前往冰岛了。
如果顾绮野在九月份的那一天真的去了冰岛,那他就会被虹翼的人逮住。
「冰岛?」
这一会儿,顾绮野也看出了尤芮尔的唇语的意味。
他怔了怔,忽然想到黑蛹刚才在废弃火车站里,也提到了「冰岛」这个词语。
「对—他说,让我们去冰岛找出这一切的真相。」顾绮野想。
想到这里,他遥遥地和尤芮尔对视了一眼。然后垂下了头,身形蓦然化为一束漆黑的电光,向着来时的街道暴掠而去。
过了一会儿,斑马线两侧的汽车来往交错,把残存在空气中的电弧遮盖而去,尤芮尔垂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
她最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斑马线,便转身离去了。
0。。·。
十分钟之前,市中心,黎京铁塔的展览台上。
「你到底要哭多久?都要从纸尿裤恶魔退化成哭包恶魔了—」
顾文裕抬头看着远方,没好气地说。可怀里的女孩并没有传来回应,只是一味地抱着他,把头埋在他胸前,低低地抽着鼻子。
一片死寂里,她的抽泣声越来越低了,似乎已经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小麦同志,请问你现在可以松开我了麽?」顾文裕试探着问。
「不要—我再也不松开你了。」苏子麦低声说,眼圈还红着。
「你是什麽三岁小孩麽?」
「我才不让你跑掉。」她沉默了片刻,沙哑着声音说。
「我又不会跑掉。」
「我不信。」
「不信的话,那你先松开手试试。」
「我就不信。」
苏子麦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她像是小孩子犟嘴那样,低低地咕哝着,随即又用力地抱紧了他一分。
像是要把脸颊塞进他的衣服里。
顾文裕沉默了片刻,他记得一些似曾相识的记忆。小时候苏子麦在学校受委屈了,就会屁颠屁颠跑回家抱住他,把脸塞在他的衣服里哇哇大哭。
只不过这些都是虚假的记忆,扭曲了历史的产物,他从来没有当一回事。
「行,那你就先这样待着。」顾文裕说着,垂目看向城市。
这一刻,他望见了那一束暴掠在城市当中的黑色闪电。
如果换作机体毕业之前,他根本看不清顾绮野的奔走轨迹。可现在他做到了,他的动态视力强悍到能把那一束闪电尽收眼底。
「老哥来找我们了—换个地方吧。」
说完,顾文裕楼住苏子麦的背部,迎着月光伸出右手。
漆黑的拘束带自手套末端蔓延而出,轻而易举地缠住了黎京铁塔的最顶部。
他抓住了拘束带,自展览台内一跃而起,如同飞鸟一般轻盈地越过了围栏,而后飘荡在夜空中,苏子麦从头到尾都是那麽安静,她靠在他的胸前,抬起头来便能看见月光。
过了一会儿,顾文裕抱着她落到一座废用已久的高架桥上方。
他放开了苏子麦。
少年少女在围栏上坐了下来。晚风迎头吹了过来,把苏子麦的马尾吹散了。她的发卡弄丢了,迷失在了城市上空。
顾文裕忽然伸出手,打开了覆盖在手心的拘束带,亮出了一枚橘子状发卡。他伸出手来,轻轻把发卡戴到她的头顶。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苏子麦想了很久很久,轻声问。
「去冰岛。」顾文裕回答得很快。
「冰岛有什麽好玩的?」
「救世会的基地在那里。」
「果然—又是救世会。」
「是啊,每一次都是救世会。」顾文裕感喟地说。
苏子麦沉默了一会儿:「你刚刚在火车站里,在本子上写的那些,是真的麽?」
「对啊,其实我的名字叫姬明欢,我是一个十二岁小学生。」顾文裕说。
「哦。1
顾文裕想了想,扭头看着她,「你就不质疑一下麽?或者怀疑我是不是发烧把脑袋烧坏了?又或者我被谁精神控制了?」
「我说了,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哥哥。」苏子麦轻声说,「而且,而且,如果你真的是什麽12岁小学生,那你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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