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斐轩番外:见家长(上)
订婚是两个人的事,但结婚,无疑是两个家庭的结合。尽管温斐济早已独立,在娱乐圈地位超然,但该走的流程,他一样都不想委屈顾暮轩。
“周末空出来,陪我回趟家。”这天晚饭后,温斐济一边给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的顾暮轩削苹果,一边状似随意地说道。
顾暮轩操控赛车漂移的手一抖,屏幕上的跑车瞬间撞上了护栏,Game Over。他猛地坐起身,也顾不上游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温斐济:“回、回你家?见你爸妈?”
“嗯。”温斐济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插上牙签,递到他嘴边,“总要正式见一面。他们知道你,也一直想见见你。”
顾暮轩张嘴咬住苹果,却食不知味,心裏瞬间被紧张填满。他虽然性格开朗,天不怕地不怕,但“见家长”这件事,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道坎,尤其是……他要去见的是温斐济的父母。
温斐济出身书香门第,父亲是知名大学的文学系教授,母亲是国家级剧院的退休演员,都是典型的高知分子。而他自己呢?从小在赛车场摸爬滚打,学歷平平,性格跳脱,除了开赛车快一点,好像没什麽能拿得出手的“优点”。网上那些黑粉以前就常骂他“配不上温影帝”、“文化水平有壁”。
“那个……温老师,”顾暮轩咽下苹果,有些忐忑地抓住温斐济的手臂,“你爸妈……他们喜欢什麽样的?我……我需不需要临时抱佛脚,看看什麽世界名著?或者穿得特別文艺一点?说话要不要之乎者也?”
看着他如临大敌、语无伦次的样子,温斐济觉得好笑又心疼。他放下水果刀,握住顾暮轩的手,安抚地捏了捏:“不用。做你自己就好。我父母是很开明的人,他们尊重我的选择。而且,”他顿了顿,看着顾暮轩的眼睛,“我喜欢的就是你本身的样子,不需要为任何人改变。”
话虽如此,顾暮轩还是无法完全放松。接下来的几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虑。他偷偷上网搜索“第一次见男友家长注意事项”、“如何与教授长辈相处”,甚至还向看起来最靠谱的简寧知取经。
简寧知的回答言简意赅:“真诚即可,不必刻意。”
路澄余则安慰他:“暮轩你那麽可爱,叔叔阿姨肯定会喜欢你的!带点他们喜欢的礼物,嘴甜一点就好!”
话是这麽说,但顾暮轩还是精心准备了一番。他拉着温斐济去挑选礼物,给温父选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和一款限量版钢笔,给温母则挑了一条质感极佳的羊绒披肩和一套经典歌剧的黑胶唱片。礼物不算特別贵重,但都投其所好,足见用心。
周末转眼就到。出发前,顾暮轩在衣帽间裏磨蹭了将近一小时,换了好几套衣服,总觉得不满意。太正式了显得拘谨,太休闲了又不够尊重。
最后,在温斐济的建议下,他选了一件质感不错的浅灰色毛衣,搭配深色休闲裤和一双干净的小白鞋,看起来清爽又精神,不会过于随意,也褪去了赛车场上的那股痞气,多了几分乖巧。
温斐济看着他,眼中闪过惊艳,走上前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低声道:“很好看。別紧张,有我。”
温家位于城西一个闹中取静的老牌学院派小区,环境清幽,绿树成荫。按下门铃的那一刻,顾暮轩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像引擎轰鸣。
门开了,一位气质温婉、面容和蔼的中年女士站在门口,眉眼间能看出与温斐济相似的轮廓。
“妈。”温斐济自然地打招呼,然后揽过紧张的顾暮轩,“这是暮轩。暮轩,这是我妈。”
顾暮轩赶紧鞠躬,声音都比平时乖巧了八个度:“阿姨好!我是顾暮轩!”
温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老温,斐济他们回来了!”
走进客厅,一位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从书房走出来,手裏还拿着一本书,正是温父。
“叔叔好!”顾暮轩再次紧张地问好。
温父点了点头,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没什麽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道:“来了,坐吧。”
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顾暮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背挺得笔直。温斐济在他身边坐下,自然地握住了他微微出汗的手。
温母端来茶水和水果,笑着打破沉默:“暮轩是吧?常听斐济提起你,今天总算见到了。比电视上看着还要精神。”
“谢谢阿姨!”顾暮轩赶紧道谢,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又讨喜,“阿姨您才好看,气质真好,跟温老师……跟斐济好像。”
他及时改口,差点咬了舌头。温母被逗笑了:“这孩子,嘴真甜。”
温父放下手中的书,看向顾暮轩,开口问道:“小顾是从事赛车运动的?”
来了!顾暮轩心裏一紧,坐得更直了:“是的叔叔,我是职业赛车手。”
“嗯。”温父点了点头,“这个职业,风险不小吧?”
“还好,现在安全措施都很完善,我们平时训练也很注重安全的。”顾暮轩认真地回答,“而且,速度带来的掌控感和挑战性,让我觉得很着迷。”他谈起自己热爱的事业时,眼睛不自觉地发光,那份纯粹的热情感染了周围的人。
温父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起了他家裏的情况。顾暮轩一一如实回答,父母是普通工薪阶层,虽然一开始不支持他玩赛车,但后来看他确实热爱且做出了成绩,也就慢慢理解了。
温母则更关心他们的生活,问他们平时谁做饭,家务怎麽分工,叮嘱温斐济不要太忙,要照顾好自己和暮轩。
午餐是温母亲自下厨做的,都是些家常菜,但味道极好,充满了家的味道。席间,温母不停地给顾暮轩夹菜,让他受宠若惊。温父话不多,但也会偶尔问温斐济几句工作上的事,气氛比刚开始缓和了许多。
顾暮轩渐渐放松下来,他本性活泼,嘴又甜,哄得温母眉开眼笑。他甚至还能跟温父聊上几句古典文学——这得益于他为了今天临时恶补的知识,虽然浅显,但态度诚恳,倒也贏得了温父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
吃完饭,顾暮轩主动抢着去洗碗,被温母笑着拦下了:“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动手。让斐济帮你阿姨收拾一下,暮轩,你来,陪叔叔下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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