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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秘密,不止一个。

    就死者本身来说,六品督粮运转史,在京城官不算大,也不是无足轻重,什么东西那么重要,足以威胁性命?粮米,布行……死者能接触到的东西有限,称得上重要的,似乎只有秘方,或者账本类似的东西。

    做东西的秘方,锦衣卫大抵不会关注,所以应该是类似账本的东西?如果能威胁到别人的性命,当然也就能把死者置于危险之中,东西在他手里,就是危险。

    死者多疑,谨慎,对谁都不放心,不信任,保命的东西会放在哪里?他在哪里呆的最多,哪里最能给他安全感?别人不知道的地方,还是自己身边?

    死者最多停留的地方,口供上显示,并不是小楼,而是前院书房。

    书房太显眼,若他真选择把东西放在这里,一定会有一个特殊的隐藏之法,密道暗格机关或其它,一定是看起来很简单,甚至摆在你面前,但你一定会忽略的方法……

    叶白汀想着想着,意识越来越沉,最后倒在了地上,也不知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他这具身体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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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不康健,还费了那么多心神观察算计,验尸都是强撑着精神,热米粥再养人也不是药,有个过程,再加热水澡本就解乏……

    深度睡眠是对病弱身体最好的抚慰,在这诏狱,想睡个好觉实在太难了。

    梦里不知身是客,意识再度慢慢转回来时,叶白汀听到左右邻居又在吵架,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左边邻居脾气直又暴躁:“你快点叫醒他,热粥再不吃要凉了!”

    右边邻居慢条斯理,一听节奏就是在摇扇子:“你怎不叫?”

    左边邻居:“那不是怕他万一生气了,粥不分给我么!”

    右边邻居:“我叫,他就不生气了?”

    叶白汀:……

    一睁眼就看到吃的,体验竟然还不错。

    “什么时辰了?”他嗓子仍然有点哑,说话也快不了。

    右边邻居抢答:“早先老鼠就没那么多了,肯定是白天,上午!”

    叶白汀:“到中午了?”

    左边邻居沉默片刻:“……这我怎么知道?”你是在挑衅我么!

    右边邻居刷一声打开扇子:“方才有狱卒商量换班了就去一梦楼吃酒,该是未至午时,不过也快了。”说完不知想起了什么往日荣光,他长长一叹,颇为回味,“一梦楼啊,好久没去了,那里的老板娘粉面桃花,丰腴妩媚,着烟绯霓裳裙最美不过……”

    左边邻居嗤了一声:“诏狱也不是没有女囚,你有本事,过去看啊。”

    “你懂什么,女人的美在那柔肤润脂,触手嫩滑,女囚一个个又瘦又枯的,看她们还不如看男人,比如咱们这位小友——”右边邻居摇着扇子,看叶白汀,“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清荏孤净,何等美哉!”

    叶白汀眼瞳一震,伸向热粥的手猛然顿住:“我知道了!”

    知,知道什么了?

    右边邻居摇扇子的手顿住:“小友不要过分自傲,美而不自知这种事太打击别人,请你务必早就知道啊。”

    叶白汀大力拍门,引来狱卒:“我要见申姜!”

    左边邻居看着地上将要放凉的粥:“你倒是先分粥啊……”你不吃我还馋呢!

    右边邻居目光也没离得了粥,一脸要诉不诉的叹怨。

    左边邻居目露凶光:“都是你!要不是你横插一杠子,他能知道啥!闭嘴!不许念诗了,再念老子打断你的腿!”

    右边邻居:……

    虽说……可诗文有什么错呢?美人也没错啊。

    作者有话要说: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张若虚,《春江花月夜》

    第10章犯我北镇抚司者,死!

    申姜来的很快。

    他其实到了好一会儿了,只是没过来,时辰还没到嘛,怕被怼,万一娇少爷看见他就心烦,说想不出来,还需要时间怎么办?

    叫人去看了好几回,娇少爷还在睡,还在睡……是要一睡不醒么!他急的不行,最后想了这么个招,叫人把热粥送了过去。热粥馋人,就算娇少爷不醒,别人总会起哄架秧子喊一喊吧!果然那边很快有了动静……

    不愧是我!

    申姜风一样跑到叶白汀的牢门前:“有结果了?”

    叶白汀:“凶手是个男人。”

    申姜心说凶手是男人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接触到的命案凶手八成是男人……不对,等等!

    “你……之前说,死者打扮成那个样子,是和心上人约了酒,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人……”他喉头抖动,满脸震惊,“死者喜欢的,是个男人?”

    叶白汀面色平静:“男人怎么了?很奇怪?”

    对方表情太过平淡,申姜很快检讨自己是不是太大惊小怪:“倒也不是,我也见过断袖分桃的。”

    叶白汀:“此人藏得很深,口供上看不出来,但死者极度热爱布匹,可能会以此示爱。”

    申姜:“啊?布?死者不是好酒么?”

    “谁规定人只能有一种爱好?”叶白汀将有关烟松纱的口供指给他看,“此布乃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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