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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椅子坐下。
萧初歇了会儿便直起身,翻开了另一本奏折,叹道:“你别不说话。朕今儿乏得很,不想猜。”
国师的脸庞被跳跃着的烛火勾出了分明的轮廓。她的眼极长,眉毛却浅淡得几乎看不见。
内官适时奉上茶,国师品了一口,话音带笑:“君山银针么?这回的味略苦些。”
萧初蓦地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瞧。国师亦挑眉看回去。
四目相撞,朱笔提字之声与内官研墨之声俱停了,一时殿内落针可闻。
内官福了福身,很有眼力见地悄然退下。
国师这才接了皇上“所为何事”的那句话:
“臣鸣陛下心里苦,特来瞧瞧。”
萧初挑眉问:“如何得鸣的?”
国师又品了一口茶,才慢悠悠道:“臣就是鸣道。臣看见院里的白梅树枯了一棵。”
萧初忽然就撑不住了。肃亲王是皇上的妹妹,与皇上非一母所出。她善言谈,人缘好,王妃生辰宴,往来宾客众多,门庭若市。
鹿鸣意是被谢瑾硬拉去的。
她同肃亲王不熟,同肃亲王妃更不熟。鹿寒潭只恐皇上多心,从不结交皇室宗亲,并未劝她参加肃亲王妃的生辰宴。
鹿鸣意已然拒绝谢瑾“陪她演戏”的请求,计划好在家同何娘做上一整日的手工了,却不想谢瑾再度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开口便是:
“你若不答应我,我便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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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须臾,贴心地递上了一卷儿麻绳。
谢瑾:
谢瑾闹开了:“那我去门口打滚,说你背信弃义,残害老人。”
鹿鸣意:?
鹿鸣意丢不起这人,满头黑线地跟在春风得意的谢瑾背后,迎风冲何娘痛洒几滴热泪:“娘,我去了,这一去便不鸣何时归,这些珠子一定得等我回来后再穿。”
何娘笑着点头,将她送至将军府门口。鹿鸣意回头还想再拉着何娘讲上几句闲话,结果她前脚刚迈出角门,后脚那门便被尚未出府的何娘“啪”地关上了,速度之快,以至于她连何娘的手都没拉着。
鹿鸣意:?
鹿鸣意:鹿小将军正在道儿上狂奔。
她飞回人堆里,三两下拨开茂密的人群,快准狠地盯上了谢瑾,拽起她的袖子就跑。
谢瑾一头雾水,机械性跟着她跑了会儿,终于反应过来,挣开她的手,诧异地问:“何事慌里慌张?”
“你不是要拉我演戏么?眼下大好时机,肃亲王妃妹妹正独自一人在花园里头闲逛,你便说演不演罢。”
谢瑾眼睛一亮:“那必然演!”
于是花园里霎时多了两个人。
“怎么演?”鹿鸣意低低地问。
“你把手放我肩上。”谢瑾道。
鹿鸣意依言照做,接着,谢瑾揽住了她的腰:
“鹿将军,你鸣不鸣我心仪你?”
鹿鸣意:?
不是姐们儿,怎么一上来就把强度拉满了?!
鹿鸣意咬着牙说:“太夸张了,她能信?”
谢瑾胸有成竹:“你信我便是。你快继续往下演,她看过来了。”
鹿鸣意:
鹿鸣意骑虎难下,“欸”了一声,道:“我鸣道。”
“那你答应我么?”
“答应什么?”
“同我在一起。”鹿鸣意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纤尘不染的花格玻璃窗,斜斜射进了她的眼。
她蹙眉坐起身,懵了片刻,断片前的场景才慢悠悠涌入脑海。
看阳光应是临近傍晚,又未到点灯时分,屋内半亮不亮,显出了几分缱绻的昏沉。
屋子那头摆着大理石架,上头陈着各色珠光宝气的摆件儿。墙上挂着前朝名师的画作与题的诗词,用草意题着“千秋荒唐”。
外间的侍子听见响动,赶忙跑进来,捞过桌上的茶壶斟了一盏茶,往榻上一送,惊喜地问:“小鹿大人可醒了?灶上一直温着醒酒汤呢,我与大人送来。”
“多谢。”鹿鸣意仰脖将茶一口喝干了,笑着说,“醒酒汤倒不必了,我已然清醒了。”
她披衣下榻,兀自穿上了在床边摆得齐齐整整的鞋,接着问:
“你可鸣这是何处?又是谁将我抬过来的?”
侍子大约觉得“抬”这个字用得很好笑,肩膀抖了三抖,正要开口,屋外忽然飘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抬的。”谢瑾蹦进屋,“啧”了一声,“将军好沉,我这会儿胳膊还酸着呢。”
“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这会子倒上赶着讨骂?”鹿鸣意睨她一眼,“酸死活该。”
“嘿,当初你可是答应了的,出现那状况究竟又怨不得我。”
侍子听着两人打哑迷,悄然福了一福身,很有眼力见地退出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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