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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
    现在想想,能哭出来说明还是有人疼。
    “其实我已经两年没摸针了。”季瓷说。
    靳森没太在意:“扎吧,死不了。”
    那的确死不了。
    季瓷就是怕自己忘了,手生,把人扎疼了扎出血。可能靳老板也不会说什么,但姥姥知道了得骂她,她最怕姥姥骂她。
    然而担心也是多余,起初的两针扎下去,起了个好头,一些苟延残喘的肌肉记忆带着她,就像给大狗搓毛一样,指尖顺着沐浴露“呲溜”一下就滑下去了。
    该怎么扎就怎么扎。
    没一会儿靳森的腿上横七竖八扎了好几根针,肌肉也放松了下来,季瓷屈起食指,顺着他的髌骨用指节揉了几处穴位,以为能听到靳老板再“嘶”一声,却突然反应过来这只原本聒噪的麻雀已经哑好了一会儿了。
    季瓷抬起头,撞上靳森微垂的目光,他像是在笑,但没那么大的表情,可能只是唇角的像素点往上了一个单位,给人一种心情愉悦的感觉。
    “怎么不说话?”季瓷把手收回来。
    靳森把视线落去他的腿上,但很快又重新提起来:“看你拿针就像变了个人。”
    季瓷并着膝盖坐在矮凳上,双臂叠着,乖乖放在大腿上。
    阳光从侧面打进屋里,直直的一条明亮,能看见空气中漂浮着的淡淡的灰尘。
    光同样落在靳老板的发上。
    季瓷有一点明白了,靳老板没在笑,他只是看人时的目光太温柔了,额前微长的碎发给人很柔软的感觉,真是奇怪,分明是个一拳能把她打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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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招猫惹狗》 16、第 16 章(第2/2页)
    男人,但季瓷就觉得对方像颗蓬松的毛绒玩具,散发着暖烘烘软乎乎的气息——很好抱的样子。
    她不自在地摸摸鼻尖。
    “等二十分钟吧。”季瓷站起身,把桌上用剩的包装收拾了一下。
    “小季,”靳森抬头看着她,认真道,“你要遇到什么难处,跟我说。”
    靳森嘴里说出来的,这其实是很重的一句话,秤砣似的压在季瓷心里,听得她定在那,低头看着手里的垃圾,点点头。
    “虽然之前说你告不告诉我都没关系,但我还是想知道的。”
    靳森的声音很轻,说话时一直看着季瓷,很温和也很诚恳,让季瓷想起云城短暂冬天里温暖的阳光。
    她抬了眼,嘴唇蠕动,欲言又止。
    “如果……是不太好的事呢?”
    靳森歪了歪脑袋:“违法乱纪了?”
    季瓷连忙摇头。
    靳森:“那也没什么。”
    季瓷:“道、道德问题呢?”
    靳森又陷入沉思,许久,才突然冒出一句:“骗婚啊?”
    季瓷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脸上复杂纠结的表情在听到这话后只剩下震惊与错愕。
    靳森乐得往后一仰,连带着那条扎了针的腿也跟着向上一抬,季瓷连忙蹲身按在他的脚踝以上。
    靳森眉开眼笑:“我上学时最差的就是语文。”
    季瓷不明白话题是怎么跳到这上面的。
    “我们学校那语文老师,喜欢给我们讲成语,”靳森自顾自地往下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讲,以前我一个记不住,但刚才突然想起来一个。”
    季瓷心觉不妙,总觉得靳老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果然,靳森说:“花容失色。”
    季瓷搓了一揪干净的棉球砸他,靳森手一抬给接住了,垂眸摊开手心,软乎乎的一团白棉花。
    二十分钟后,针拔了,靳森屈了下右腿,那阵酸麻劲过去之后的确舒服不少。
    季瓷用透明胶带把用过了的银针缠起来:“我看天气预报说明后两天有雨,你如果疼得厉害就再告诉我。”
    “义诊啊?”靳森问。
    季瓷没看他:“吃人嘴短。”
    靳森琢磨了一下:“以后我腿疼就多买点菜?”
    季瓷收拾完东西,抱着她的医疗包,小声嘀咕道:“说得就像我很能吃。”
    其实季瓷真义诊过,而且不止一次,大学时经常有这种活动,她每次参加的都很积极。
    姥姥说病人是最紧缺的资源,想要进步就得多接触病人。
    季瓷在自家中医馆十几年积累起来的经验已经完全够秒杀身边的普通同学,加上她足够漂亮,那一张俊俏的小脸往院里官网一放,是最好的招生简章。
    当时的季瓷太年轻,锋芒毕露,不懂藏拙。
    她被保护得太好,甚至都没从象牙塔里迈出过一步。
    但噩运从不怜惜任何人。
    大二那年姥姥病重,瞒着季瓷没告诉她,怕自己去世后孙女一人在世界上无依无靠,于是临时带她去了一个饭局。
    也是那一天,季瓷像只刚刚破壳的幼鸟,一脚迈进了不属于她的阶级,认识一个完全陌生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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