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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认识刘丧,丧脸红
新居的第一夜,苏栖迟睡得格外沉。
没有酒店楼下隐约的车流声,没有走廊其他客人的脚步声,只有窗外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和池塘偶尔响起的细微水声。这种纯粹的自然白噪音,比他睡过的任何高科技静音舱或古墓棺材都要来得助眠。
第二天他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棂,在室內投下斑驳的光影。布偶猫666不在枕边,估计是自个儿去探索新领地了。
苏栖迟慢吞吞地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真丝睡衣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精致的锁骨。他赤脚下床,踩在冰凉光滑的木地板上,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清新的、带着竹叶清香和湖水微腥的空气扑面而来。庭院裏,草木葱茏,生机勃勃。他看到黑瞎子挽着裤腿,正指挥着两个工人模样的人在池塘边忙碌,似乎是在加装活水循环系统。王胖子蹲在池塘另一边,手裏拿着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鱼竿,正对着水裏肥硕的锦鲤虎视眈眈。吴邪和解雨臣则坐在不远处的凉亭裏,似乎在低声讨论着什麽。
张起灵不在视线內。
苏栖迟看了一会儿,觉得肚子有点空。他转身走出卧室,凭着感觉找到了厨房——一个宽敞明亮,设备顶级,但明显缺乏烟火气的空间。
他打开那个巨大的双开门冰箱,裏面已经被黑瞎子塞满了各种顶级食材,从空运来的和牛、澳龙,到有机蔬菜、进口水果,琳琅满目,但都是生的。
苏栖迟看着那些需要加工的食物,沉默了几秒。然后,他“啪”地一声关上了冰箱门。
他不会做饭。在时空管理局,要麽吃营养剂,要麽有后勤保障。退休后,不是黑瞎子安排外卖,就是下馆子。厨房对他而言,是个陌生的领域。
他回到客厅,拿起昨天黑瞎子给他新买的、屏幕更大的平板电脑,熟练地打开外卖软件。指尖在五花八门的店家图标上滑动,他专挑图片上肉类色泽诱人的点,一口气下了足够五六个人吃的分量。
下单,支付,用的是黑卡绑定的电子账户,一气呵成。
然后,他就窝回客厅那张铺着柔软羊绒垫的太师椅裏,抱着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溜达回来的布偶猫,一边撸猫,一边等着投喂。
半个多小时后,门铃响了。
离门口最近的王胖子跑去开门,只见外面站着好几个不同平台的外卖小哥,手裏都提着大包小包的餐盒,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混合的香气。
“这……谁点的?”王胖子懵了。
苏栖迟从太师椅上抬起头,语气平淡:“我。”
王胖子看着那堆成小山的餐盒,嘴角抽搐:“苏小哥,您这……点的是不是有点多?” 这分量,够他们几个再加一头牛吃了!
苏栖迟已经走了过来,自顾自地开始拆包装。红烧肘子、炭烤羊排、白切鸡、松鼠鳜鱼……全是硬菜。
“不知道哪种好吃。”他解释了一句,拿起筷子,率先夹了一块油光锃亮的肘子皮,送入口中,眯着眼品尝了一下,点了点头。
其他人面面相觑,也只好围坐过来。
于是,在这座价值亿万的古典庄园裏,一顿丰盛……且昂贵的外卖午餐开始了。
王胖子一边啃着羊排,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苏小哥,老吃外卖不健康啊!而且这庄园这麽大,厨房那麽好,不用多浪费!”
苏栖迟咽下嘴裏的鱼肉,看了王胖子一眼,没说话,但那眼神分明在说“那你做?”
王胖子噎了一下,讪讪道:“我……我手艺也就糊弄糊弄自己,可不敢糟蹋这些好材料。”
黑瞎子眼珠一转,又看到了“商机”,凑近苏栖迟,压低声音:“苏小哥,要不……咱请个厨子?专门负责您的一日三餐?保证比外卖干净、好吃、还合您口味!”
苏栖迟正在剥一只油焖大虾,闻言动作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这个提议的性价比。他舔了舔指尖沾到的酱汁,点了点头:“可以。”
黑瞎子立刻眉开眼笑:“得嘞!我这就去物色!绝对找最好的!”
解雨臣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苏大佬的退休生活,就是建立在庞大的财力和对黑瞎子(暂时)的信任之上的。他们这几个人,与其说是同伴,不如说是……高级生活助理兼安保?
吴邪则有些出神地看着苏栖迟。对方吃东西时那种纯粹的、专注于味蕾享受的样子,让他很难将眼前这个人和墓裏弹指灭蛊、睡棺材如卧软榻的神秘存在联系起来。
下午,苏栖迟抱着猫,开始在庄园裏漫无目的地闲逛。他对那些价值不菲的古董摆设没什麽兴趣,反而在一处阳光能晒到的回廊下停了下来。那裏铺着光滑的木地板,阳光透过廊柱,暖洋洋的。
他直接席地而坐,背靠着廊柱,将猫放在身边。布偶猫666立刻在阳光裏摊成一张猫饼,舒服地打起了呼嚕。苏栖迟也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温度,听着风声、竹声、水声,很快就有点昏昏欲睡。
这种无所事事的闲适,似乎正是他“退休”所追求的状态。
然而,总有人不想让他太闲。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黑瞎子领着一个人进了庄园。
来人是个年轻人,看起来比吴邪还小些,个子不高,长得挺清秀,但眉眼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郁和桀骜,耳朵上还戴着助听器。是刘丧。
刘丧是解雨臣叫来的,似乎是为了之前那“蚀肉蛊”碎片的事情,想借助他超凡的听力探查一些线索。但他一进门,目光就被回廊下晒太阳的一人一猫吸引住了。
苏栖迟依旧穿着那身烟灰色的柔软羊绒衫,赤着脚,靠在廊柱上小憩。阳光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晕,长发如墨,肤白如雪,怀裏的布偶猫雪白一团,睡得正香。画面静谧美好得如同古画。
刘丧的脚步顿住了,眼神裏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和……好奇。他听力异于常人,能听到许多细微的声音,包括人的心跳、呼吸。而回廊下那个好看得过分的男人,他的呼吸和心跳,缓慢、平稳得……不像活人。可他又分明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强大的、內敛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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