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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冰灵根初显威
“不必刻意维持幼崽形态……”
这句话在虞弦脑子裏嗡嗡回响了好几天。
他坐在冰冷的寒玉床上,揪着身上那件依旧不合身的破裏衣,紫眸亮得惊人。
师尊默许了!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用这张帅脸晃悠了!
虽然……衣服是个大问题。这破布条子挂在成年身体上,跟披了块破渔网似的,稍微动一下就有走光的风险。
“得搞件衣服……”虞弦嘀咕着,低头扯了扯滑落到臂弯的领口,露出大片冷白色的肩膀,“不然这‘美人计’还没使出来,先成‘暴露狂’了。”
虞弦盘腿坐在寒玉床上,银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有几缕滑落下来,蹭着裸露的锁骨,痒痒的。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明显小了好几号、全靠他揪着才勉强蔽体的破旧裏衣,又抬头看了看殿外透进来的清冷晨光。
冰山师尊默许了!他不用再装那个奶声奶气的五岁崽了!这张脸,这身材,才是他虞弦行走江湖、撩拨人心的本钱!虽然……本钱目前被破布条子裹着,有点掉价。
“得搞件衣服……”他再次嘀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玉床面。光着身子去要衣服?不行,太掉份儿。等着师尊想起来?看他那冰封万年的样子,估计指望不上。
就在虞弦琢磨着要不要豁出去“卖惨”讨件衣服时,殿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很轻,带着那种独特的、踩在冰面上的韵律感。
虞弦立刻挺直了腰板(虽然衣服不争气地往下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麽狼狈。
凌清寒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依旧是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他的目光在殿內扫过,落在虞弦身上时,似乎在他那身“乞丐装”上停顿了极其短暂的一瞬,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他并未说什麽,只是抬手,一道微弱的冰蓝色灵光闪过,一套折叠整齐的衣物凭空出现,稳稳地落在他脚边冰冷的玉面上。
那衣服是冰蓝色的,质地看起来像是某种丝滑的绸缎,泛着柔和的光泽,上面用银线绣着简洁的云纹。尺寸……显然是给少年人的。
“换上。”凌清寒的声音没什麽起伏,丢下两个字,便转身走向殿外空旷的练剑坪。
虞弦看着地上那套冰蓝色的衣服,紫眸瞬间亮了!好家伙!冰山师尊居然这麽上道?他立刻扑过去,三两下扯掉身上碍事的破布条,将那套冰蓝绸缎的宗门服套上。
衣服意外的合身,丝滑的料子贴在皮肤上,带着微凉的触感,很舒服。宽袖束腰,衣袂飘飘,衬得他银发紫眸,身姿挺拔,清冷中透着一股天然的昳丽。他对着光滑的寒玉床面模糊的倒影照了照,满意地勾起嘴角——这才对嘛!
他整理好衣襟,脚步轻快地走出大殿。
清晨的寒剑峰顶,空气冷冽得像刀子,吸一口肺裏都带着冰碴子。巨大的练剑坪上,只有凌清寒一人。他并未持剑,只是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白衣在寒风中微微拂动,整个人仿佛与这片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当看到换上冰蓝宗门服、银发束在脑后(虽然有点歪歪扭扭)、身姿挺拔走来的虞弦时,他那双深潭般的墨眸裏,似乎有什麽极其细微的光,极其短暂地掠过。
“过来。”凌清寒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虞弦走到他面前,隔了几步站定。冰蓝的衣衫衬得他肤色更冷白,紫眸在晨光下流转着光。他学着记忆中清虚老道的样子,像模像样地抱拳行礼:“师尊。”声音清亮,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
凌清寒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他并指如剑,指尖凝聚起一点冰蓝的微光,朝着虞弦眉心轻轻一点。
嗡!
一股清冷的信息流瞬间涌入虞弦脑海!不再是《寒冰诀》裏晦涩的文字,而是一套极其清晰、简洁、带着冰雪气息的剑诀图谱和心法要义!仿佛烙印般刻在了他的意识裏!
“凌霄基础剑诀第一式,起手式。”凌清寒的声音如同寒泉击玉,清冽明晰,“看好了。”
话音未落,他身形微动。没有动用灵力,只是最纯粹的剑招。他右手并指代剑,手腕翻转,动作看似缓慢,实则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流畅韵律。从沉腰、蓄势,到指尖斜斜刺出,带起一道无形的锋锐轨跡,如同寒冰初凝,锋芒內敛。
简单的一式,在他手中却有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意境。
虞弦看得眼睛发直。他本能地闭上眼睛,意识沉入刚才接收到的图谱和心法裏。无垢灵体再次发挥了逆天的作用。那些复杂的剑招轨跡、发力的窍门、气息的流转,仿佛天生就刻在他骨子裏,此刻被凌清寒的演示瞬间激活!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模仿着凌清寒的动作。沉腰,蓄势,右手并指如剑,手腕翻转——动作竟也带着几分流畅!指尖刺出,虽然远不如凌清寒那般蕴含意境,却也有模有样!
凌清寒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讶异。一次看,就能模仿到这种程度?
“尚可。”他淡淡评价,声音听不出喜怒,“灵力运转,随剑走。”
虞弦正沉浸在第一次耍帅(虽然是基础起手式)的小兴奋裏,听到这话,立刻来了精神。他再次沉腰,意念调动丹田裏那团旋转的“小雪球”。
心念一动,那团冰凉的灵力瞬间分出极其微弱的一缕,顺着特定的经脉,流向并指的右手!
唰!
这一次,当他指尖刺出的瞬间,一缕极其微弱的、带着刺骨寒意的冰蓝色气流,如同初生的冰蛇,猛地从他指尖激射而出!虽然只有寸许长,一闪即逝,但那股清晰的寒意和凝练的轨跡,却让周围的空气都骤然下降了几度!
成了!冰灵根配合剑招!虞弦兴奋地看向凌清寒,紫眸亮晶晶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期待夸奖的小表情。
凌清寒看着他指尖残留的冰屑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寒意,又看了看少年那昳丽脸上毫不掩饰的兴奋和“求表扬”的神色。他沉默了一瞬,墨玉般的眸子深处似乎有什麽东西微微动了一下,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他最终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声音依旧清冷:“冰系灵力掌控,远超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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