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8章 他的日记本 2018.2……  易碎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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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条消息发在生日那天,陈颂为他祝贺。

    上面还有照片,是陈颂精心为他准备的晚餐,还有摩托车型的蛋糕。蛋糕几乎是一比一还原春风的样子。

    顾行决胸口闷痛,一时间难以呼吸,有股巨大的力量在体內光速流逝。他像犯下弥天大错的孩童,仓皇却不知如何补救,错愕又不安。

    再往上是陈颂问他日常的一些消息。

    顾行决不明白,为什麽他一次都不回,陈颂还能一直继续发着。太残忍了,他不敢看下去了。

    他像惩罚自己似的一直看,直到看完三年来陈颂发的所有信息。

    顾行决骨骼止不住颤抖,他精疲力竭但无法入眠,清醒跳动的神经线不断在拉扯。他打了一通电话。

    “喂,少爷。”

    顾行决的嗓音沙哑:“帮我查一个人。”

    很快就来了消息:

    “少爷,陈先生去了南城温市。”

    顾行决猛然坐起身,南城温市?

    心中升起可怕的念头,陈颂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陈颂真的不要他了。

    ——

    南城冬日的冷与北城不一样,是刺骨的湿冷。即使穿得再厚,寒风总能悄无声息钻进空隙裏,一寸一寸冰冷着肌肤,渗透进血液裏。

    大学三年来,陈颂只在陈升平去世那次回来过。如今再回到故乡,心中情绪复杂感慨。在他的计划裏,他本该在北城京市生根,再不回这座伤心之地。

    可在外受尽苦楚的孩子,终会想回归故土,找寻这片依赖数年的“母亲”。北城到底不适合他,冬季很长,雪下得那麽大,那麽冷,没有一丝温暖如何生存。

    出动车站后,陈颂终于见到这片青山绿水的江南,一时热泪久迂眼眶,不知为何,总是想哭。

    泪水到底是没流下。

    陈升平虽是一事无成,但早逝的阿爷给陈家三兄弟留了三栋三层楼落地房作为遗产。陈颂的家位于温市南边的乡村之中。周围田野百裏,春日野花绽放,盛夏虫蛙哼唱,秋日瓜果飘香。

    陈颂三年靠奖学金,竞赛奖,兼职攒下来的积蓄不少。他奢侈一次,打网约车回家。到家时天已昏暗,陈颂睡了一路。睁开眼时,睡眼惺忪地看着这栋陌生中回味出熟悉的房子。

    司机帮忙搬下行李,陈颂道了谢。

    三层落地房一排连坐共十栋,陈颂家在最左边,临着两栋是他大伯二伯家。只是大伯二伯早些年就举家搬到外地,三栋房子无人打扫看着破旧许多。

    陈颂从包裏翻出钥匙,打开大门,腐臭的霉味呛如口鼻。屋內装修简陋,墙壁上方裂痕长生,缝隙裏布满阴苔。只有一楼地板铺了花岗岩,白墙已脱落许多,一楼楼梯依旧是未装修的水泥铺作。与三楼交接的楼梯变成木板隔,踩上去发出沉重的声音,脚下空心感十足,没有安全感。

    灯泡长久不运作已经昏暗,陈颂在昏暗中来回走动,静静地与这位好久不见的旧友无声交谈。

    他饱经风霜归来,带着北城飘零无情的雪;它依旧风雨不动地驻立此处,容纳岁月衰老的尘土。

    最终,陈颂卸下三年的风尘,在一片废墟中入睡。直至翌日一早来的一通电话叫醒了他。

    陈颂还是没呼吸惯屋內沉闷的空气,他接起电话,起身打开了窗户。窗户发出刺耳的声响,清晨的冷风随之而入,让他清醒不少。

    “喂?”陈颂嗓音干哑。

    “喂?陈颂你放寒假没有?”电话裏响起青年熟悉的声音,许久未闻却不生疏,“今年过年回不回来,我妈老嚷嚷着要你回来一起过年呢。她说你今年要是再不回来,她就打算全家去京市旅游找你过年呢。”

    陈颂睡意浅了下去,润了润嗓子后道:“陆远,我.....”

    “诶,你別不信啊,我妈真的这麽说的。”陆远见他不信,认真道,“她已经在看票了。我问完你,她估计就要买了。她说大概在农歷二十七八过去。你到时候可要好好迎接我们,带我们.......”

    陈颂看着清晨初起的太阳,周围几片浮云掩去刺眼的光芒,柔和得让人心旷神怡。电线杆上站着几只小鸟早叫。

    陈颂道:“我回家了。”

    “啊?”陆远方才喋喋不休的话语顿时喑哑,他愣神道,“回家?回哪的家?你在京市的出租房?还是......”他的声音裏掩饰不住的兴奋与雀跃。

    陈颂很轻地勾起唇角,看着日初:“是,南城温市的家。我回来了。”

    “我靠!真的假的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也没有啊?”陆远大叫一声,“你他妈回来了怎麽不早说!还是不是兄弟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他消化了片刻,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我和你这麽多年的情谊,你回来也没有第一时间跟我说,终究是错付了!!!”

    陈颂将手机稍稍拿远了些,等人发完脾气后才贴回耳边:“昨天刚回来,太累睡了一晚。没来得及说呢。这不刚好你打回来了。”

    陆远轻“哼”一声:“你骗鬼呢陈颂,要是我今天不打电话来问你,你猴年马月想得起我?我还不了解你麽?”

    陈颂顿了下,握住手机的手用力了几分。

    是,这世界上唯一能算的上了解他的人,应该是陆远了。陆远知道他的喜好和脾性,但他们之间无关于爱t情,而是陈颂为数不多,称得上唯一的友情。

    也许是在北城待得太久了,久到他都忘却原来的生活。陆远与他又不在一地上大学,渐渐地联系也断了。

    陈颂赔罪道:“抱歉啊,要不然我请你吃饭?”

    陆远哼笑道:“哟,在京市混的不错嘛,是个京爷了,都能请我这种乡下小土鳖吃饭了。”

    陈颂无奈笑道:“你是吃还是不吃。不吃我就不给你腾时间了。”

    陆远急了:“吃吃吃,你就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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