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最新域名 m.boshishuwu.com
钱,安心住下了。
客栈的床铺实在是比船上的柔软舒服,高瑥寧本就行舟劳顿,一挨到床便合眼睡下了,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这样的行程确实是有些为难了。
到达目的地后心中踏实了,精神状态瞬间松弛,也无暇顾及那些烦恼,衣物也忘记更换,似乎是要将昨夜未眠的时间一齐补了。
睡梦中,高瑥寧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高廉清请来的戏班在高府的院子裏演他最爱的《秦汉传》,林绮云为他梳扮妥贴,领他上座。
手边放着一盘又一盘林绮云亲手制的糕点,壶裏沏的是高廉清爱的西山白露,二人拉着他的手,一同欣赏逗趣,熟悉的气味萦绕鼻尖,热切的音息在耳边回响,充满着家的味道。
“寧儿尝尝这个,娘亲新学的。”
“寧儿啊,这《秦汉传》唱得可还喜欢?要是喜欢下次爹爹再请他们来给你唱!”
“小少爷今日英俊潇洒!”
“少爷!我又买了些新的画册!快来一齐看看!”
醒来时,枕上竟已噙满泪水,高瑥寧的嘴角一直扬着,直到睁眼后也一直维持,他捂着脸泣不成声,脸上却依旧挂着笑,断没有想到,高廉清和林绮云还是为他庆了生辰。
或许只是他过份臆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高瑥寧洗漱一番,下楼进食,他冒险地将纬帽取下,心惊胆颤地观察周围人的反应。客栈楼下是普通食肆,高瑥寧醒来时已是正午,亦是楼下人客最多之时。
人来人往,似乎没有什麽人注意到他,他战战兢兢地吃完了一顿饭,没有人来和他搭话,也没有凶神恶煞的人带着一大帮兄弟冲进来抓他,什麽也没发生。
有什麽比没人认出他更令人安心的呢?
他松了口气,重新戴上纬帽,走上街去。昨日来到后便睡下了,没有真正去街上走走,认认路,毕竟也不知要在这待上多久,才能达成李晚玑说的“成大业”。
高瑥寧走在街上,周边百姓皆热情洋溢,同昨日进城时一样,透着小城特有的温馨喜乐。他将附近都认了一遍,不远处有座宅子,看着像大户人家,门口挂着写着“周”字的牌匾,好生气派。
俨然像另一个高府。
高瑥寧也只是多看了几眼,并未驻足流连。
忽地,他猛地被人撞倒在地,带着的纬帽也随他一起掉落在地,高瑥寧伸手朝纬帽探去,不愿与来者计较是非,一心想着起身走人,却不料纬帽被他人拾起,丢向了更远的地方。
“撞了小爷还想就这麽走了?”
高瑥寧坐地抬眸,眼前是个看着十五六的少年不,看着更像十五六的地痞黄毛。
他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惹的灰尘,一言不发想要离开,却又被那地痞推了一把,“生得娘们唧唧的,还是个哑巴?”
那地痞本就是被几个人追着跑,这才不小心撞了高瑥寧,一眼瞧见还以为是个姑娘家家,仔细一看才发现地上的是个比自己年纪小的男孩,便恶向胆边生,起了坏心思。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这次高瑥寧站得很稳,那地痞力也不大,发现没把人推倒,竟不自觉地有些退缩。高瑥寧瞪了他一眼,转身便向着纬帽落下的地方走去。
地痞居然就被他这一瞪瞪得失了胆,一时之间也没将离开的人拦下,等人走得不见踪影才反应过来,怎麽自己能被一个小孩,还是一个像姑娘的小孩给震慑得没了威严?
好歹这一条街的小娃儿都怕他,见到他都得绕道三分叫声大哥,这陌生小孩竟如此不把他放在眼中?面子上未免也太挂不住。
那人嫌恶地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嘴裏低声骂道:“有本事別让我再逮到你。”
回了客栈,高瑥寧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又入了房,小二按照吩咐提了水来供他简单沐浴。
昨日累得很,甚至连洗漱都抛于脑后,方才在街上又被人撞倒在地,若不能妥善沐浴清洁,他怕是难像昨日那般好眠。
他靠在浴桶裏细细忖量,闽州周府,愈想愈觉得熟悉,似是曾有耳闻,可他却记不起具体细节,只隐隐约约记得父亲在书房中提起过这户人家。
周府闽州周府
想着,他坐在水中,不知不觉合了眼。
再次睁眼时,他发现自己还浸在水中,桶中的水已经凉了,人泡得有些发软。他起身离桶擦拭,窗外天还暗着,耳边还能听到楼下嘈杂的人流,想来只是睡了一阵,无伤大雅。
高瑥寧换上了下午买的新衣,人已经坐到了楼下食肆。这裏人来人往,三教九流皆聚于此,人人不忧不惧,放肆大胆地谈论近日见闻,亦是他获取情报最好的地点。
他要了壶茶,学着高廉清和李清粤的样子品闻,两耳充闻,将周边的讯息尽数收入。
“哎,明晚周校尉便回来了,那臭小子可有得好受了。”
“听说今日有小娃娃又被吓着了,爹娘带着好几个同乡要去揍他咧,可惜,还是给人跑了。”
“要我说,那臭小子就该好好被治一治,周校尉走的这半个月,他都狂成什麽样子了?”
“就是,若他欺了我家孩儿,管他是个什麽半大小子,我都得给他揍一顿,长长教训。”
高瑥寧也闻不出茶的好坏,他轻轻抿茶,实在是过于涩嘴,一口落肚,喝得他直咽口水,想赶快洗刷掉喉咙中的那股苦涩。
周校尉,说的可是那周府的主人?他努力回想在书房中听到的,终于是把闽州周府和校尉给拼凑起来。
听闻闽州地区有一校尉周藏晏,人看着是粗枝大叶,心思却善良细腻,疾恶如仇,其能力远不止任其职,却因为人过于正直,惹得其他人不满,才一直居于校尉之位,高廉清也不只一次嘆过人才掩没,小人得道。
这人他只听爹爹提起过,闽州和京城相隔几日船程,周藏晏从武,高廉清行文,二人也无交集,起码在他记忆中,他没有见过周藏晏,周藏晏也从未登门拜访。
若是能投靠此人,沙场为将或许指日可待。
高瑥寧想着,又啜了口茶入喉,苦涩得表情扭曲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