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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现在。
我必须要做点什么,即使我明白或许是徒劳无功。
突然,通风管道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打断了我的思绪,铁栅栏无声的滑开,我看到卫羡舟略显狼狈的倒挂探出半个身子,手指数在唇前示意我不要出声。
“上来。”
我看懂了他的口型,紧接着他扔下一根牵引绳,绳索落在被单上,散发着刺鼻的伪装气味,这是来掩藏他的信息素的东西散发出的气味。
我努力的抓住牵引绳,用绳尾将自己的腰部牢牢的绑住。突然窗外的无人机从窗前掠过,我吓的偏过头,卫羡舟却猛的拽紧了绳索,我整个人腾空而起,下一秒嘴巴被用力的捂住,通风管道立刻被悄无声息的关上,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卫羡舟警惕的竖耳倾听,毕竟帮我逃跑这件事若是被发现,他说不定也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等周围变得安静无声,卫羡舟才松开了捂住我嘴巴的手,转身将一套皱巴巴吧的清洁工制服丢到我的身上:“穿上,别说话。”
我并没有多问,只是听话的套上了衣服,跟在他的身后,很快我们到了地下三层,那里安静的停着一辆垃圾转运车,腐臭的医疗废物袋堆满了后舱,卫羡舟掀开某个绿色塑料袋,露出刚好能蜷缩一个人的空间,“可能会有点闷。”他往我手里塞了个氧气面罩,似乎准备的还挺齐全。
我结果氧气面罩,乖巧的爬了进去,然后安安静静地蜷缩下来。
车身震动,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我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鼻腔里只有消毒水的气味,还有腐臭恶心的垃圾味……但这些我早就经历过,当年十七岁的我拼死想要回去问一问赵鹤州的时候早就经历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那些腐臭味已经渗入骨髓的时候,车厢才突然被掀开,冷冽的寒风灌了进来,卫羡舟站在月光下,得体昂贵的衣物不住掉何时换成了破旧的皮夹克,他看着我笑眯眯说:“欢迎去到老鼠窝。”
在卫羡舟的眼中,今宜区就是老鼠窝。我抿着唇没有说话,只见他踢开脚边的下水道井盖瞥了一眼黑漆漆的洞口,不用他明说我也知道要做什么。
“谢谢。”我柔声看向他。 网?阯?发?布?y?e?ī?????ω?ě?n?????????5?????ò??
他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只是严重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但很快又变回原来的模样,“如果反悔了,还是可以来找我的。”
我紧紧地盯着他,略带决绝的摇头,“不会的。”
他耸耸肩两手一摊,“那可说不准……有缘再见,小可怜。”
我冲他微微鞠躬行礼,随后钻入黑漆漆的下水道里。
黑暗,恶臭,还有腺体处一阵阵灼烧般的疼痛。
管道中的污水像无数只黏腻的手,拽着我的脚踝往下沉,我不知道在恶臭的液体中爬了多久,当腐臭的水液没过胸口时,我摸到了井壁上的锈梯,铁栏杆早已被腐蚀得坑洼不平,掌心按上去的瞬间,腥黄的锈水就混着不明生物的黏液渗出来,顺着小臂往下淌。
往上爬,不停的爬。
手指抠进砖缝,指甲缝里立刻塞满黑绿色的藻类,头顶的井盖缝隙透进一丝月光,可每向上攀一步,就有更多腐臭的污水从发间滴落,那水里漂浮着医疗废料的残渣,某种变异的蛆虫正扭动着钻进我的袖口。
“呕……”呕吐物涌到喉咙又被我硬生生咽回去,下水道里回荡着诡异的咕嘟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污水深处翻腾,突然,一具肿胀的动物尸体从身脚下漂过,腐烂的眼窝里突然窜出十几只飞蛾,翅膀扑棱着往四处乱飞。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终于我的指尖触到了一丝微光,我深吸用口气,用最后的力气顶开铁盖的刹那,今宜区熟悉的气息劈头浇下来,我像是一具濒死的鱼终于遇到了水,等到爬出暗无天日的下水道时,我瘫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月光照出身上挂着的一串串黏液,像被巨型蜘蛛吐丝缠绕的猎物。
我拖着无力的腿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熟悉的熟悉的楼宇出现在垃圾堆后面,那时候我就是在垃圾堆这里捡到了受伤赵鹤州。我仿佛蠕动前行一般,慢慢地走到了家门前,颤抖着手打开了熟悉的门,浑身恶臭地我终于艰难的回到了熟悉的家,我自己的家。
这里的一切东西都和我走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分别,只不过它们的落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像是在控诉我抛弃了它们。
花洒喷出的冷水冲刷着我,皮肤还是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腐臭,我努力的将自己清洗干净,清楚的明白自己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赵鹤州迟早会找到我,我必须争分夺秒的去完成自己的事情。
天刚泛着铁锈色的微光,今宜区的雾气便已经爬满了街角,我裹紧衣服穿过熟悉的小巷,停在那个熟悉的门前,我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浑浊的灯光,熟悉的消毒水,我缓步走了进去,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郑初九的面色依旧苍白的吓人,只是眼下的青黑比我上次见他的时候深了许多,他见到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仿佛预料到我迟早会来找他,,“你被标记了。”他淡淡地的说到,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但我清楚的明白他说出来的不是疑问句。
我沉默的看着他,最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开口问道:“我留的东西……”
“还在。”他头也不抬,继续做着手上的研究。
我微微垂下眼眸,良久后抬起头平静的看向他:“我需要你保留一份我现在的血液和骨髓。”
他微微一怔,但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并未多话,只是停下手里的实验,“稍等我准备下。”
我看着他灵活的调试着设备,很快就简短的命令:“躺下。”
我深吸一口气,脚步沉重的走向前,躺在那张老旧的手术台上,冰冷的金属贴着我汗湿的后背,郑初九没有废话,我在闭眼前看到手术用具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针头刺入静脉的瞬间,我咬紧了牙关,郑初九的动作精准又冷酷,像是一台机器,我微微的睁开眼睛,看着暗红色的液体在玻璃管道中缓缓上升,而良久之后郑初九才面无表情的拔除了针管,随后仿佛在跟我确认一样,“确认抽髓保存?”
“嗯。”我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我必须要留下点什么,哪怕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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