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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都梗着脖子,不肯退让半步。
青簪知道她们这性子都是自己惯出来的,也不好斥责什么,只能同她们商量:“你们站在外头,我进去之后只远远的与她说两句话,若是她有任何异举,我便立时开门出来,这样成不成?”
豆蔻依旧不放心:“还是我陪主子进去罢?”
青簪想了想,到底点了头,她如今怀胎八月,确实出不得差池。
段兰贞一看到门打开,就颤抖着抱着自己缩到了墙角。
她抱膝蜷坐着,一会儿想护着身体,一会儿又抬手抱头,想护住稀稀拉拉的头发。
但今次并不同以往,没有人再冲上前揪起她的头发把她往外拖,然后对着她拳打脚踢了。
她这才敢迟钝缓慢地抬头,立时爆发出尖叫:“是你!你来做什么!”
青簪好整以暇地偏着头,了然道:“看来是没疯?”
段兰贞哭喊道:“都是你害的我,你害的我!”
见人这般光鲜亮丽的样子,还挺着大肚子,她恨得几乎想与人拼命,如果不是这个贱人,自己又怎么会沦落到装疯求生……奈何手上腿上都是被宫人报复所致的新伤旧伤,纵使手脚并用地向前爬都颇为费力。
青簪面色平淡,弯腰放下了一瓶金疮药和一根兰花簪。
若是想苟活,金疮药可以治伤,若是想求死,兰花簪也可以自戕速死。
“我害的你?错了,在这宫里,在这世上,从来都是——”
“多行不义必自毙。”
“一报还一报而已。”
“就像我与陛下的初见,也要多谢姐姐你,那日落雨,你让我去取玉料回来,却将我关在了外头……”
放下这两样东西之后,青簪便转身出去了,这座废殿再度大门深闭,严严实实,仿佛连一丝新鲜气儿都漏不进去似的。
豆蔻想到主子的身世,若不是段家人,主子本该是名门闺秀,又何须做十数年伺候人的奴婢,这样窃夺他人人生竟还不知悔改的人,任她求生不得求死无门才好!
她不解道:“主子不会是心软了吧?”
青簪摇头:“其实从小有那样的父母,也很难让她长成明事知理之人,当初我见她在府里并不算多快活。可惜出身如何,从不由人选择。”
就像她,就算再厌恶,她身上不也有一半段家血脉吗?今日所为,就当是尽了最后一点血脉之义,尽了段老夫人十五年的庇护之恩罢。
从此之后,仇怨也好,血脉也罢,段家和她再无半点干系。
但若是皇后被她的话气得不轻,那也怪不得她了。
仪仗走着走着,却显然偏离了回乘鸾宫的方向。青簪揭起侧帘,一看旁边伴行的豆蔻面色从容,毫无惊乱,就知道这事一定有蹊跷。
八成和皇帝脱不了干系。
等肩舆落下的时候,竟是在连璧殿外。青簪一眼就看到了那些怪耸的杂草,正贴着墙壁张牙舞爪,春日已至,这大约是新的一茬了。
还有殿前打着伞的皇帝,站在草径之上,缓带轻袍,长身玉立。
青簪笑他:“今日又没落雨,陛下打什么伞?”
“昨夜做了一场梦,梦见今日有雨。”
皇帝顽笑似地说了一句,将昨夜的噩梦揭过。继而迎人走去,牵着她入殿,“朕实则想过,是否连璧对朕心有愧疚
,才将你送到了朕身边。”
“想的更多的是,若没有这一夜,朕和你要平白错过多久。”
青簪也想起了那一夜,她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知道她方才与皇后说了什么,才故意在这儿等她了。
甫一入里,绕过一尊新亮如洗的屏风,皇帝却自案上拿起一卷明黄的卷轴给她:“看看?”
不用看,青簪也能猜到是什么。桌上还并放着一枚凤印,一本金册。
果不其然,这是一道立后的诏书。
青簪疑道:“陛下怎么这个时候就拟好了?”
还有一月,若是届时她生下女儿就要离宫的,此时立后,岂不是徒添麻烦。
皇帝勾了勾唇角:“此时刚好。”
“不想你疑心是因你母亲之故而受到惠泽。”
“也不想旁人以为你是诞子有功而被册立。”
只因你是你。
青簪:“可是……”
皇帝:“没有可是。”
皇帝眼目深沉含情,青簪却是皱着脸,把圣旨往他怀中一还:“陛下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皇帝心头一跳,莫非太医走漏了风声,已被她看穿了?她宫中还有个医术高明的蝉衣,他虽与人下过令,但保不齐蝉衣会背叛他。
但生儿子就留下,可是她先选的。
在这一瞬间,萧放慌张地想了许多,心有乱麻,不能自静。
却听人道:“陛下是不是觉得册封了我,我就走不了了?陛下这样,只会教我要走的时候更麻烦,更棘手。”
“到时候少不得要假死才能出宫,旧后被废,新后又薨,当心别人说你克妻。”
萧放这才松下崩着的那根弦。
他可以起誓,这定是他此生最后一次骗她。
只是她这样聪明,要骗她一生又谈何容易。
但克妻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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