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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庄绒儿无意识地在他身上蹭动后,血珠更是直接染在了他的衣服上。
庄绒儿也注意到了,她支起身子,终于将二人分开。
可距离还是过分的近,近到明明没有接触彼此,却又好像有无形的东西仍然在他们之间相连着,甚至莫名比之前先还更暧昧了些。
“无碍。”
庄绒儿随意道。
这滴血是在她体内已经被炼化了的蛊虫。
玉桓升所中的这只蛊虫,模拟了催命蛊的功效,本质上也是以腐蚀人的脏器为攻击手段,但毒性要弱上几分。
这其实令她想起了流沙城中那个因为五脏六腑被啃食而死的天阙宗舜方长老。
当时城中众人都因那标志性的死状认为是她将人给杀害了,而她则以为是她与鬼市主倾海楼置换的催命蛊被他应用了上。
但现在看来,或许那个人也是余还冶杀的也说不定呢?
余还冶……这个晦气之人的面容被庄绒儿短暂想起,很快又将之搁置。
因为阿淮抬起手指,轻轻地把她额头上残留的血痕给蹭去了。
庄绒儿转而抓住他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
“有伤未愈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她说。
她的神色逐渐清明过来,但做法却更过分起来——她重复着昨日的操作,一手制着阿淮的手,另一手直接伸过去扒向他的衣服,模样坦然道:“让我看看。”
她对阿淮肩膀上的那处剑伤始终挂怀。
而这似乎是一种反作用力,因为当她一回生二回熟、强行让阿淮的肌肤袒露在空气中后,她很快便发现,他身上其他的伤分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唯独肩上的剑伤,竟好似受了殊待,不肯消退。
……她挥出的一剑,能比吞世鲸的攻击更野蛮粗鲁吗?
分明见骨的伤都在灵丹妙药与长生泉的疗养下痊愈了,怎么偏偏一道被剑尖刺破的血口却仍保持着淡淡的红痕?
庄绒儿面上没有情绪起伏,指甲却压下掌心。
“若是留了疤……”她声音很轻,未说完便止住。
便有损这具与荆淮相似的身体——她没说完的话,阿淮在心中代她说全了。
他与庄绒儿对视。
“那便在此处刺青吧。”他说,“……你为我刺青,可以吗?”
庄绒儿一愣。
她心中所想的,是“若留了疤,便在她身上刻下一模一样的”。
而阿淮的提议,分明与她的念头相佐,却莫名让她心跳快了一拍。
她盯着那处与周围的白皙光滑有所区别的醒目红痕,从脊骨处传来了些微妙的热意。
鬼使神差地,她点下了头。
……
太安静了。
于是呼吸的每一次停顿,便都清晰可闻。
没有一寸五官不足精致的男子仰躺在水中,倚靠着石壁,他的黑发散开,顺着水波浮沉,几缕发丝黏贴在鬓角和颈侧,平添许多惑人之意。
长生泉的泉水浸没至他的胸膛,而氤氲水汽凝结的水珠则顺着他的锁骨蜿蜒滑落,没入水下。
庄绒儿出神地看着那颗水珠溶解,捏着银针的手指也定在半空中,针尖上裹着的药墨已经因为她的慢动作而滴落了不少。
“……”
隐约听见一声闷哼,似有若无,她匆匆眨下眼睛,看向阿淮已经被针划过两道的肩膀。
自肩胛骨旁斜斜挑起的纹路,与另一道如翅尾回折似的墨痕交汇,浅浅两笔,已然画出一只简洁质朴的蝴蝶。
“……很痛?”
庄绒儿的声线和平日不太一样。
带着一点微不可查的抖。
“不痛。”阿淮摇头。
庄绒儿不信。
“就到这里吧。”她说。
图案已经形成了,而过程大概是很折磨的。
毕竟阿淮连被她砍了时都不吭声,此时明明已经浸泡在能够遮蔽痛意的泉水中,也忍不住发出气音,想必是难以忍受。
庄绒儿将银针收起。
可她整个人却没有起身,仍保持着俯身坐在岸边的姿态,低头与阿淮正四目相对。
“……”
在忍不住越贴越近,近到无路可退之前,她蓦地抬手,捂住了阿淮的眼睛。
随着这一突然的动作,泉水好像都冷寂了两分。
阿淮没有动,可他的嘴角似乎下降了微毫的弧度。
本来泛着酥麻痒意的刺青创口处也迟迟地感觉到了疼痛。
原来,是药墨的致麻效果已经过了。
而疼痛,才是应该有的表现。
没有人说话,庄绒儿的呼吸急促了两秒,很快将手松开,但她自己也起了身。
不仅干脆站了起来,还远远后退了半步。
“……你先在此修养。”她匆匆留下半句话,转身便离开了。
明明走远的速度不快,却给人一种“她是逃跑了”的感觉。
阿淮依然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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