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坦白 雌虫伤害雄虫,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杜卡和他的跟班如蒙大赦, 连滚带爬地起来赶紧走了。圣文利嘉也被吓得够呛,不敢再说什麽,转身的时候,偷偷怨毒地瞪了伊图兰一眼, 离开了。
终于恢复了清净。
维安已经没有心思管这些人了, 看向依旧低垂着头的伊图兰,心裏有些后悔。
伸出手, 轻轻捧起伊图兰的脸颊。
“伊图兰。”维安的声音温柔了下来。
伊图兰缓缓抬起眼帘, 浅蓝色的眼眸中翻涌着剧烈的情感, 有未曾褪去的屈辱, 有深埋的痛苦,但更多的, 是一种难以置信的、小心翼翼的希冀和动容。
雄主……刚才是在维护他。
“对不起, ”维安轻声说,指腹摩挲着伊图兰微凉的脸颊, “听到了这些。”
伊图兰猛地摇头,
“不……雄主,您不需要道歉。是我……是我让您蒙羞了……”
“胡说!”维安打断他, 语气很坚定。
正视着他,眼神清澈而专注:“不管你想不想说,我随时都在, 但我不需要从別人嘴裏听说你的过去。”
“雄主, ”伊图兰开口, 声音有些沙哑,“关于我的雌父,关于暗巢……我并非有意隐瞒。”
“我的雌父也是军雌,他足够拼命, 是很出色的军雌,长期的作战让他精神海状态很不稳定,刚好雄保会也给他安排了匹配。”伊图兰的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的弧度。
“但在回中央星域的路上,他遇上了圣文白山。圣文白山看上了我雌父的外貌,直接问了我雌父要不要跟他。”
“我雌父根本也没有拒绝他的可能。”
“圣文白山对我雌父失去兴趣之后,把我雌父送给了其他人。”
“我出生之后,圣文白山不觉得我是他的孩子,我雌父只能很艰难的保护我,把他的食物留下来喂我。”伊图兰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
“雌父一直瞒着我,他们平时也都在外面,那一次不知道为什麽在家裏。”
“我被发现了,”伊图兰停顿了一下。
“那个贵族雄虫是圣文白山请来的客人,他想让我伺候他,雌父当然不答应。他们打了雌父,打的非常重,浑身都是血。”
“我想求求圣文白山,求他放过我雌父......”
维安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无法想象年幼的伊图兰是如何目睹这一切的。
他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伊图兰,伊图兰感受到了温暖,僵硬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他回抱住维安,下巴轻轻抵在维安的肩上。
“仅仅是轻伤,但雌虫伤害雄虫,是不可饶恕的重罪,为了向那只贵族雄虫赔罪,让他息怒,不管做什麽,圣文家族都没有任何意见。”
“雌父死了,我作为他罪血的延续,也是家族的污点。更何况当时我还没有觉醒等级,完全没有任何价值,为了让那只贵族雄虫满意,他们在我雌父被处决的第二天,就将我送进了暗巢监狱。”
那裏是逃亡罪犯、堕落者和无法被归类者的聚集地,充斥着暴力、混乱和绝望,是最恐怖的监狱。
空气中永远弥漫着血腥味、汗味和劣质香烟的味道,四周是冰冷的金属墙壁,看不到天空,所有的人被关在一起。
伊图兰回神,抬起头,对上维安的目光。那目光裏没有探究,没有怀疑,只有全然的心疼。
维安抱得更紧了,声音闷闷的:“你那时候……多大?”
“六岁。”
维安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终于明白,为什麽伊图兰在某些时候会流露出那种近乎自卑的小心翼翼,为什麽他对自己展现出的一点点好都那般珍视。
伊图兰感觉到维安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別怕,雄主。都过去了。暗巢的经歷虽然残酷,但它也确实磨砺了我。如果没有那种经歷,我可能无法在后来也会活不下来,更无法……走到您身边。”
“伊图兰,”维安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像是怕吓到伊图兰一样。
“你是北域的上将,是我的雌君,是我爱的人。那些过去无法定义你,它们只是你强大的一部分,但并不是正确的,理所当然的事情,你的雌父保护你没有错,你被他们看见也没有错。”
“是他们错了,是他们害了你和你雌父,是刽子手。”维安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
“现在居然还敢拿这些事情来攻击你,啊啊啊啊,”
维安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一群傻逼,一群脏东西。
伊图兰怔怔地看着维安,看着维安的心疼和愤怒。
一直紧绷的、深藏在灵魂深处的某根弦,仿佛在这一刻,“铮”地一声,彻底断开了,一种巨大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幸福和酸楚交织着涌上心头。
他猛地将维安紧紧搂在怀裏,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人揉碎进骨血之中。他把脸埋在维安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那份独一无二的、能驱散一切阴霾的温暖气息。
“雄主……”他低哑地唤着,声音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所有的防备和冰冷在这一刻土崩瓦解,露出了內裏最柔软也最真实的依赖。
维安任由他抱着,轻轻拍着他的背,释放了精神力丝线,像安抚一个终于找到家的孩子。
良久,伊图兰才松开手。
“谢谢您,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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