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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57章[VIP]
陈长青没问, 温灵暇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硬着头皮说那些早已编好的瞎话。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陈长青自己斟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率先打破沉默：“既然如此，司长想让我如何做？”
竟然真的一句都没过问。
没问, 难不成是料定他要说假话, 所以不想听？
温灵暇心底升起一股莫名地恐慌, 却又觉得他陈长青毕竟不是神，怎会事事知晓。
他强装镇定, 道：“从那个凌无名入手, 调查他身边的人、他接触过的人, 师承于我父亲的匠师，定然与他私交甚篤。”
温灵暇不是没吩咐锻星司的人去做，只是所有的调查结果都干干净净, 而跟他有牵连的人，又都在那渡厄司之內，这个温灵暇着实插不进去手。
——在他下定决心去找渡厄司的人时，一切都被那周知给挡了回来。
周知是长公主身边最得宠的近臣, 在渡厄司中隐隐有一家做大之意，温灵暇对此也无可奈何。
陈长青斟酌片刻, 道：“司长放心, 我会尽己所能, 调查那凌无名周围之人。不过，我不敢给司长打包票一定能找到。”
温灵暇连忙说：“我相信首辅大人。”
陈长青没再接话, 起身告辞。
·
在京城內两位顶级大佬调查凌宿野身世的时候，凌宿野一行人也顺利的抵达东海。
值得一提的是, 阿湛在得知凌宿野要前往东海后，原本只是在凌宿野身上附了三成实力的他, 这次直接将自己栖身在了凌宿野掌心那颗形状圆润的珠子中。
“东海危机太多，即便是我，也经常能察觉到一些致命危险，主人孤身一人过去，阿湛不放心。”
当时阿湛说这句话的时候，顾宣游正好在凌宿野的马车裏。
按理说原本一句很正常的话，却因为顾宣游的怔愣、茫然和微微的失落情绪，让凌宿野产生了一种自己在路边采野花的错觉。
正好他本来也是想找阿湛当向导的，于是赶紧应下，让阿湛先在外远远跟着队伍，这才抬眸看向顾宣游。
顾宣游长长的眼睫低垂着，一切思绪都仿佛被他收敛起来，密密匝匝的缠绕着，然后小心翼翼放在心底。
他发现了，主人与自己虽说什麽都做过了，并且还有了那一段晚上一道聊天的快乐时光，但主人对自己的感情，与自己心中对主人的喜欢和爱慕是不一样的。
在主人眼中，他可以是奴隶、是结盟的伙伴、甚至于是危难中可以亲密交流的至交，但却不是能携手相伴一生之人。
毕竟，前者……阿湛可以做到，此前在城隍中的那个少年吴祁也能做到，甚至于谢卿年、周知，都可以是主人的好友。
他跟这些人，没有丝毫区別。
一时间，顾宣游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能成为主人愿意托付后背的至交，他应该开心才是；
毕竟这一点他此前是从来不敢妄想的，在过去当奴隶的三年中，他感觉自己只要远远的看着主人，能端茶倒水的伺候他已然是最大的心愿。
这些心愿，他如今皆已实现。
可人心终究是贪婪的。
顾宣游还想要更多，想要主人的目光能稍微停留在自己身上，哪怕只是闲暇时的短暂一瞥，他觉得自己都能开心的无以复加。
毕竟，主人平时不会这麽看其它的好友。
顾宣游感觉自己走入了一个死胡同。
他分明没有资格去妄想这些的。
要不是主人当年的出手相救，他应该早死了才对，如今能留在主人身边已是极好，他不该贪心，不该贪婪。
顾宣游眼帘微微打开，正好撞入一直看着他的凌宿野眼中。
凌宿野下意识率先瞥开视线。
直到目光落在光影错落的窗棂上，凌宿野才回过神来——自己应、应该没做什麽亏心事吧，为什麽会不敢跟顾宣游对视。
可是躲都躲了，再看回去找回场子有点太幼稚，于是凌宿野说：“有阿湛在身边，在东海外围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顾宣游的目光彻底黯淡下来，但他还是很给面子的‘嗯’了一声。
而一直看向窗外的凌宿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
·
顾宣游这边一直到晚上整顿休息时，才跟着凌宿野下了马车。
刚下去就看到同样从周知大人马车上下来的谢卿年，两人不知是有心灵感应还是怎麽着，忽然间莫名的一抬眼，然后四目相对。
自诩是过来人的谢卿年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甚至隔着大老远，很浮夸的对顾宣游点了点头。
想了想，又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顾宣游：“……”
他大概能理解谢卿年的意思，这是看他和主人一直同处一辆马车，便误会了。
吃过晚饭后，谢卿年趁着周知带领另一位司玄大人去找御史和随行武官议事，悄咪咪的拉走了顾宣游。
顾宣游看了眼蹲坐在主人身边的阿湛，本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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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57章[VIP] 把男主收为手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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