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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波县从地域面积来说算是中县,所辖四镇三十八里二百六二村,但人口少,物产不丰,便归入下等县序列。根据当前统计,全县不过四万人,大部分以同宗同族聚集居住,较为团结。有五分之一的人散居于沿海,以出海打鱼为生。其余人居住在较为安全的西部,最为集中的四地形成了四个较大的镇子,岭东、岭西、丹红、关坝。
“郡主,这是县衙这边的情况。”叶甲六将收集的资料送上,他是叶倾华接到任命后提前派来平波摸底的暗卫。
叶倾华翻看资料后轻笑,一个下县,人员配置却比照上县标准。叶甲六做事细致,将每个人的出身等都做了标记,县衙中七成之人竟然都来至于四镇,另外两成来自于较为强盛的乡里,还有一成是县丞提拔上来。
“这两年县里的事情都是谁在管?”平波县已经两年没有县令,却没有出什么大事。
“县丞冯起林。”叶甲六答道。
这时安十一接话,“也不全是。”
“嗯?怎么说?”叶倾华偏头问道。
安十一在打探消息方面比叶甲六要专业些,“四镇基本是自治,日常政务由镇长直接处理。而几个镇长,唯张员外马首是瞻。县丞只处理一些需要向朝廷汇报的事务。”
张员外,本名张庆来,本地乡绅首富,代管平波港口漕运和采珠场。
“也就时说,整个平波基本都被张员外掌控在手里喽?”叶倾华也不气,眼中泛起兴味,“小小平波,水挺深啊。”
她看向安无恙,揶揄道:“平波离福州大营快马不过一个半时辰,军事要地长出了地头蛇。小侯爷,贵部怕是被渗透成筛子了吧。”
安无恙面色微沉,水至清则无鱼,他向来对军中灰色地带睁只眼闭只眼。如今看来,只怕军营里有人与这张员外关系甚密。“放心,军营这边我会整顿。你尽管放手施为。”
“会不会影响你收服部众?”叶倾华知道,安无恙这次是带着兵符来的,他不再是前几年来历练的小将,这次,他是安家军的少将军。
“不至于,正好借机除虫。”安无恙语气笃定。
“那便好。”叶倾华眸光流转,忽而笑道:“安无恙,你开戏楼的,演技应该不错吧,陪我演出戏,如何?”
安无恙架起长腿,指尖轻掸衣摆,傲娇道:“爷的出场费可不便宜。”
“价码随你开。”
“行。”叶倾华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狡猾,准备收回自己的话,又听他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许反悔。”
“谁反悔了。”
“说吧,什么剧本?”
“纨绔小侯爷和他的小娇妻。”
话音未落,安无恙眼底笑意荡漾,剑眉微扬,拖长语调,“小娇妻啊”
“不是,是未婚妻。”叶倾华慌忙解释,只是好像越描越黑。
安无恙挥挥手让安十一和叶甲六退下,信步走到案桌前俯身,戏谑气息拂过她鬓角,“未婚妻啊,倒也不错。”
平波县城西北角矗立着一座四进宅院,朱漆大门悬着“张府”匾额。府内灯火通明,丝竹绕梁,张员外正在宴请四镇镇长。
正厅主位端坐着个五十上下的微胖男子,短须修剪得宜,面容看似和善,正是宅邸主人张庆来。
他抬手示意舞姬退下时,右侧下首那个眼窝青黑的中年男子仍直勾勾盯着退场的舞姬,待最后一抹裙裾消失在屏风后,才舔着唇咽口水回头,看到张庆来眉头紧皱,假意打脸赔笑道歉,“哎呦,瞧我这死德行,多有冒犯,员外您原谅则个。”
此人正式岭东镇镇长,孙瑜,年近四十,贪财好色荤素不忌。
见张庆来沉着脸不言语,左下首的丹红镇镇长成仁健知道他这是生气了,便替他说道:“我说老孙,你这毛病得改改,如今新县令已到,虽说是女子,但身份贵重,当心触了霉头。”
“区区小女子,不足为惧。”孙瑜摆摆手,不屑说:“我今日在码头瞧着,她连掀车帘都要小侯爷代劳,怕是床上功夫比治政能耐强。”
孙瑜向来看不上女子,本能的不认为女人能有什么本事。摸着下巴露出猥琐之色,“可惜了戴着维帽,没看清长相,只是身段瞧着不错,腰是腰”
“咳,咳”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坐在孙瑜下方的岭西镇镇长刘树出声打断。
张庆来阴鸷的目光扫过,孙瑜才讪讪住口,“我就说说,说说而已。”
“那是圣上亲封的明珠郡主。”张庆来厉色警告,“你方才那些浑话若传出去,够砍十回脑袋了。再管不住舌头,我不介意替你缝上。”
见孙瑜已老实,他才对下面的四个镇长道:“各位,这次来的这位可不简单,西辽之事有她的手笔,女子科举有她的手笔,大家这三年都收敛些,别落在这位手里,何况她身边还有个煞星。”
他这话,看似告诫,实则挑拨。张庆来想到前几日收到的密信,那位贵人承诺,若能让这位郡主折在平波,那人保他小儿子平步青云。
“这些传言未必属实。”孙瑜灌了口酒,再次开口,“百姓小报是她家产业,三分本事也会被吹成十分。”
“是真是假,过几日探探便知?”始终沉默的关坝镇镇长王东突然说话,此人身材魁梧,刀疤横贯的面庞在烛火下更显狰狞,“若又是个不识趣的,像两年前一般,赶出去就是。”
城中一座小院,冯成林看着烛火琢磨,这位女县令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如传言一般是位女诸葛,还是
翌日,叶倾华挽着安无恙的手臂开始逛县城置办东西,来的第一处便是银楼。她皱着眉挑剔地点评这些首饰,最后勉为其难的选了一枝米珠团花发簪,东西不贵重,胜在新奇。
“安哥哥,付钱。”叶倾华夹着嗓子娇声道。
这声称呼激得安无恙后颈发麻,他噙着笑付完银钱,拈起簪子替插在发间,俯身耳语时温热气息扫过她耳垂,“回家继续这么叫。”
叶倾华暗暗掐他手臂,眼尾扫去一记眼刀。随后他们逛遍绸缎庄、胭脂铺,蹲守的眼线惊愕发现,素来冷面的安无恙全程竟全程耐心陪同,连用膳时都亲自为美人剥虾夹菜,看来这位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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