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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股熟悉的香气再次萦绕在鼻端。
    少女低着面庞,不敢直视萧雨歇的眼睛。似乎是因为离得太近,连说话也磕磕绊绊地。
    少女突然的靠近,让萧雨歇有些不知所措。昔日征战沙场,杀敌无数的少将军,面对柔弱的姑娘,说话竟然也迟缓。
    “你——”
    “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你先去那边等我一会。”说完,鹿鸣意察觉到自己命令的语气似有不妥,于是又抬起眼睛,柔柔地问了句:“可以吗?”
    看着少女紧张地泛红的耳尖,萧雨歇僵直的身子后退两步,才转身到桌边坐下。
    喉咙阵阵干痒,她将这一切归结于春日容易上火,决定用桌上的茶给自己压一压。连喝了两盏,才觉得清爽了些。
    鹿鸣意见人退开,悬着的心可算落了地,赶紧转身把那惨烈的绣品藏进抽屉,随后从妆台底下取出另一件物件。
    她双手背后,走到萧雨歇身边,故作神秘地问起对方:“敢问当家,平日使剑,用得是那只手?”
    萧雨歇思索一瞬,抬起右臂。模样是没得说,面若冠玉,一身暗色劲装,衣摆处带着亮线绣样,今日的她,退去了华丽的发冠,只用一根与衣摆同色的发带束着三千青丝,但整个人还是透着一股说不尽的贵气。
    那是与生俱来的气质,仿佛茫茫人海中,瞬间就可以捕捉到的眼前一亮。
    鹿鸣意笑眼弯弯,展现出乖顺的模样:“姐姐你来了。”
    她不喜欢与其他人一并称呼对方为大当家,觉得那样庸俗的称呼,不能与笔挺的身姿相配。
    思来想去,还是直接唤对方姐姐。
    虽然鹿鸣意不知她二人谁的年岁更大一些,但那个女孩子能拒绝一个甜妹娇娇软软地唤自己姐姐呢?
    随着起身,鹿鸣意笑意温婉,双颊凹陷出一个浅浅的酒窝,挪出半个身位,拍拍身边空出的竹榻,示意对方坐下。
    动作一气呵成,倒不像是在此借宿养伤的,反而她才是主人一样。
    萧雨歇并没有做下去,反而将一面铜镜放置到她身边:“听苏昭云说,你想要。”
    “嗯。”希望被满足,鹿鸣意很是高兴。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她还没看过自己的模样。
    她知道,原著中女主作为南疆的公主,因为跟她生得有七分相似才被男主赵书珩盯上,把对方当做自己的替身。
    所以,鹿鸣意的模样,一定不会差。
    铜镜里的那张脸,跟她原本的脸很像,但又有些不同。
    果然啊,沾了女主的光,她的相貌都跟着立体了,妥妥一个浓颜系美人。
    萧雨歇看鹿鸣意捧着铜镜,仔仔细细分辨里面的相貌,仿佛是第一次看见这张脸似的。
    这人也太奇怪了,谁会不知晓自己的模样呢?
    “咳咳。”一阵轻咳打断了鹿鸣意对自己美貌的欣赏,再一回头,萧雨歇正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怎么了?”鹿鸣意讪讪地收手,解释道:“我这不是怕前几天的暗器,万一不注意伤在脸上,再落下个疤可怎么办?”
    “好在没事,吾心甚慰。”说罢,鹿鸣意将铜镜收回盒子内,妥善安置到一旁,回头跟萧雨歇道谢。
    “说起来,还未与姐姐道谢,姐姐救我于水火,又带我回来给我医治,姐姐的大恩大德,小女磨齿难忘。”说罢,鹿鸣意站起身来,双手交叠于身侧,福了福身子,以表谢意。
    按照正常的路数,她是为了就对方才受伤,再者说自己主动跟她行礼,怎么也该上前扶一扶,然后宽慰自己说不用。
    但萧雨歇并没给鹿鸣意这个台阶。
    “李姑娘就打算这番谢我?”萧雨歇意味深长地问道:“李姑娘既知晓我的身份,也该明白,我们这样的人,可没有凭白做事的道理。”
    鹿鸣意闻言一愣。
    对啊,即使眼前的女人生得好看,气质卓然,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是个土匪,还是土匪里面领头的那个。
    鹿鸣意暗暗叹气,问:“我的那些嫁妆,不是都被你拿走了吗?”
    鹿鸣意记得,拿下王武之前,对方曾说“人和东西都留下”。那么,车里那些个首饰嫁妆,自然是进了眼前土匪的口袋,眼下再来问她要钱,是不是不地道了些。
    萧雨歇一挑眉:“那是弟兄们出门一趟的收成,姑娘想在我这安营扎寨养身子,那价钱,可得另算。李姑娘,我这可没有白吃饭的道理。”
    呵,好一个诡计多端的土匪。鹿鸣意暗自腹诽道,我替你挡下暗器,留了那么多血,这事还没过几日,你竟就过来问我要钱!
    但,不满归不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鹿鸣意想了想,取下鬓边的发钗。鎏金双蝶攒珠步摇,金钗为两支,端头各执一只蝴蝶。不同的是,一支翅膀周围嵌着墨玉,而另一支是红宝石,一黑一红,齐并为钗,红色那支下方坠着珍珠流苏,会随着步伐缓缓摇曳。
    做工精美,色泽华丽。尤其是两只蝴蝶的翅膀上,湛蓝色点翠的纹理栩栩如生,那几颗珍珠,颗颗圆润饱满,呈色映亮。
    这是鹿鸣意私藏嫁妆中,看起来最价值不菲的一个了。不过成亲当日头上戴的正是这支步摇,既被这土匪见过,她索性也不再藏,日日只戴这一支,将剩下的钗环首饰全部藏起收好。
    可刚要伸手,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万一哪天这个土匪翻了脸,把她从此地赶出去,她也得有银钱傍身才是。
    思及此,她握住那支发钗的两端,双手旋转,打开了顶端的卡扣,原本双支发钗瞬间一分为二。
    鹿鸣意将黑色眼睛的那一支递给对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我不能全给你,剩下这一支给我留个念想行不行?”
    其实,萧雨歇练过左手剑,所以真正意义上来讲,并没有惯用手一说。
    这是在关键时刻保命的绝杀技。战场上,若是很难直接取其性命,那就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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