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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太硬了,受不了,有钱
“管饭就行。”
这轻飘飘的四个字落下,王胖子嘴角抽了抽,心想这主儿要求倒是不高,就是这“饭”的代价可能有点难以预料。解雨臣眉头依旧紧锁,显然对带上一个来歷不明、手段诡谲的“非人”存在充满顾虑。
黑瞎子却是笑容扩大,仿佛捡到了什麽天大的便宜,一拍胸脯:“没问题!苏小哥你放心,別的不敢说,伙食这块儿,保证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朝苏栖迟伸出手,作势要扶他出棺。
苏栖迟看都没看那只伸过来的手,抱着怀裏雪白的布偶猫,脚尖在棺沿上轻轻一点,身姿轻盈如一片羽毛,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棺椁外的地面上,连一丝尘埃都未曾惊起。
他站定,目光平淡地扫过周围墓室的布局,那些在吴邪胖子眼中神秘诡异的壁画和陪葬品,在他眼裏似乎与寻常家具摆设无异。
黑瞎子讪讪地收回手,也不尴尬,嘿嘿一笑,转而凑到张起灵身边,压低声音:“哑巴张,看出点什麽没?这位爷……什麽路数?”
张起灵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苏栖迟,闻言,只是几不可察地摇了一下头。他身上的气息太干净,也太奇怪,与任何已知的体系都格格不入。
吴邪看着苏栖迟站在那裏,乌发素衣,怀裏抱着一只漂亮得不似凡物的猫,与这阴森墓xue形成了极致反差,心裏那种不真实感越发强烈。他忍不住开口:“苏……苏小哥,你就……这麽跟我们走?没什麽要带的吗?” 他视线下意识地往那口价值连城的玉棺裏瞟了瞟。
苏栖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那玉棺,语气带着点嫌弃:“太硬,睡着不舒服。”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麽,抬手,指尖在宽大的袖口中摸索了一下,取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只有巴掌大小,材质非金非玉,顏色暗沉,雕刻着繁复古老花纹的……卡包?
几人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在这千年古墓裏,从一个疑似非人的存在手中,看到一个现代社会的卡包,这违和感简直爆表。
苏栖迟熟练地打开卡包,裏面插着几张卡片。他指尖划过,抽出了一张通体漆黑,边缘镶嵌着细碎暗金纹路的卡片,卡片中央有一个简单的银色符号,看不出是哪家银行。
他将这张黑卡随意地递向离他最近的黑瞎子。
“用这个。”他说,语气自然得像是在递一张公交卡,“应该够饭钱。”
黑瞎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墨镜后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张卡片,以他的见识,自然认出这绝非普通的银行卡,这种材质、这种设计,更像是某种不对外公开的、顶级的、甚至是传说级別的私人银行定制卡。
王胖子抻着脖子看了一眼,嘟囔道:“这啥卡?黑不溜秋的,哪个银行的?能刷吗?” 他显然没认出这东西的珍贵。
解雨臣眼神微凝,他出身解家,见识广博,虽然不确定具体是哪家,但也能感觉到这张卡非同一般。
吴邪则是一脸茫然,看看卡,又看看苏栖迟。
黑瞎子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带着点虔诚地,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将那张黑卡接了过来。卡片入手微沉,触感温润冰凉,绝非普通塑料。他干笑两声:“苏小哥……您这‘饭钱’,可能有点太……厚重了。”
苏栖迟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不够?” 他说着,作势又要去卡包裏拿。
“够!太够了!” 黑瞎子赶紧阻止,感觉自己手心都在冒汗。好家伙,这一张卡怕是能买下几十个他们这种小团队了,这位爷到底是什麽来头?退休的隐世富豪?可哪个富豪会睡在古墓棺材裏跟血尸当邻居?还他妈会随手化掉血尸?!
他小心翼翼地将黑卡收进自己贴身的內袋,感觉那块地方烫得惊人。
“那什麽……苏小哥,咱们……这就走?” 黑瞎子语气不自觉地更加……客气了几分。
苏栖迟点了点头,抱着猫,率先朝着他们来时的墓道走去,步伐从容,仿佛他才是这裏的主人,而他们只是误入的访客。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王胖子凑到黑瞎子身边,压低声音:“黑眼镜,那卡真那麽邪乎?”
黑瞎子推了推墨镜,声音带着点梦幻:“胖子,把咱们几个打包卖了,估计都抵不上那张卡的一个零头。”
王胖子倒吸一口凉气,再看前方那道素衣乌发的背影,眼神彻底变了。这他妈哪裏是不明生物,这分明是行走的金山!会自己动的、还特別能打的金山!
吴邪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看看苏栖迟,又看看旁边沉默寡言但明显同样警惕的小哥,感觉这次下墓,捞上来的东西……有点过于超纲了。
解雨臣走在最后,看着苏栖迟的背影,眼神深邃。有钱,有匪夷所思的能力,目的不明……这究竟是福是祸?
唯有张起灵,他的目光大部分时间依旧落在苏栖迟身上,但偶尔,会扫过他怀中那只过分乖巧的布偶猫。那猫……似乎也有些不寻常。
一行人各怀心思,沿着原路返回。有张起灵和苏栖迟在,墓道裏的那些寻常机关陷阱几乎形同虚设。张起灵是凭借经验和身手巧妙避开或破解,而苏栖迟……他更像是散步,有时候明明踩中了机关,那机关却像是失灵了一样,毫无反应。有两次,从暗处射出的冷箭,在靠近他周身一定范围时,竟直接悬停在了半空中,然后叮叮当掉落在地,仿佛被无形的屏障挡住了。
众人看得心惊肉跳,对苏栖迟的“非人”程度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终于,重见天日。
刺眼的阳光让长期处于黑暗中的几人都有些不适应地眯起了眼。苏栖迟站在墓xue出口,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和耀眼的太阳,怀裏的布偶猫666舒服地伸展了一下身体,发出惬意的呼嚕声。
【宿主,阳光!是阳光啊!】 系统在他脑中欢呼。
苏栖迟轻轻“嗯”了一声,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在阳光下仿佛泛着微光。他看起来并没有什麽特別激动的情绪,只是安静地感受着阳光的温度和微风的吹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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