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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一颗心在胸腔內狂跳。
凌宿野的目光宛如实质,落在顾宣游的发顶、额头、双眸、鼻尖,最后掠过嘴唇直至下颌。
“不愧是上京城的皎皎明月盛郎君。”凌宿野心想。
这副相貌,以及周身端庄正派的书卷气,说他是新鲜出炉的状元郎都不为过。
大周重武,武状元比熟读四书五经的文状元要更受吹捧。
而以顾宣游的武学造诣来看,他成为武状元可谓是板上钉钉。
倘若真有那日,当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了。
温匠师不知何时低下头来,看看一直盯着人不放的凌宿野,又看看坐立难安的顾宣游,登时感觉自己似乎不应该出现在此处。
他就很纳闷,大家都是男人,怎麽会有如此微妙的气氛!
顾宣游在师父开口前,‘蹭’一下跳起来,向外院跑去:“我去看水烧开了没。”
凌宿野举步就要跟过去,温匠师叫住他:“都说石家的匠师是用‘心’在附灵的,那小子一定是真心对你,虔诚的像是在供养佛祖,不然不可能短短两月內就打造出这等我平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薄镜来。凌……哎,你小子,给我讲讲,你戴上这薄镜的感受。”
·
玉石薄镜对凌宿野而言,可谓是雪中送炭。
他当时带这块玉石,连夜赶路来到楼兰,想碰碰运气,看看温匠师对其有何想法,能将其打造成何种样式。
压根就没想过能打造出让自己可短暂视物的灵器。
虽说玉石薄镜只能让他看清距离近些的事物,一两丈远就会模糊不清。
但这已经解了凌宿野的燃眉之急。
回到客栈,凌宿野重新将玉石薄镜戴上,长长的鎏金鏈子在耳边轻响。
他同顾宣游落座于案几边,说:“三年前我救你一命,当时口头协约为日后我不需要你时,便放你自由。”
顾宣游的心咯噔一跳。
面色登时就有些发白。
凌宿野说:“如今我并非不需要你,只是你赠与我的灵器,在我看来,已然抵消三年前我救你性命之恩。”
顾宣游脱口而出:“一人之命,和一件灵器,怎可相提并论。再说,主人不仅救我性命,还施予我医治之恩。倘若那日所遇,并非主人,即便我能获救,也会在日后毒发身亡。”
他一下就猜到凌宿野的言外之意,但他不想离开主人,至少,不这麽快离开。
他站起身,坚持道:“主人予我之恩,无以为报。”
凌宿野依然坐着,他昂起头,看向顾宣游。
细长的鏈子划过耳际,带来阵阵轻痒。
一股温热的暖流在心田流淌。
三年来的相依为命,到底是一笔浓墨重彩的情感。
“我记得,你当年拼命想活下来,是要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至少当年顾宣游是这麽对他说的。
因为,倘若一个人在这石阶上了无牵挂,被众叛亲离,却没有复仇之心的话,根本挨不过那段漫长又艰难的治愈过程。
——把坏死的皮肉生生挖出,等待新的皮肉长出,会让人痛苦到生不如死。
凌宿野继续说:“我并非有意打探你的隐私,我只是想说,如今我们已两不亏欠,倘若你觉得现在日子尚可,我们便结伴而行。倘若你某日要走,我绝不强留。”
眼看着顾宣游唇上重新恢复血色,凌宿野补充道:“既然恩情两清,你日后便不用再唤我主人,叫我……凌无名吧。”
凌宿野这个名字,已跟所有凌家人一起,埋葬在漠北祖坟裏了。
如无意外,这个名字再也不会出现在世上。
顾宣游张了张口,半晌找到自己的声音:“好。”
·
拂晓,凌宿野并无睡意。
——他终于可以亲自看那个中了‘绝命蛊’的人身上的令牌到底如何了。
凌宿野拿出这个沉甸甸的令牌。
他带着玉石薄镜,行至烛火边,仔细观察其上纹路。
他现在对这些黑衣人的来歷知之甚少,只有‘绝命蛊’和‘玄衣铁卫’这两个消息。
这两个消息的指向在于皇宫。
但凌宿野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并不足以同权贵为敌。
因此,这块令牌恐怕是他下一步所要寻找的目标。
凌宿野记得,那个黑衣人临死前,一只手抠着喉咙,另一只手拼命想从身上掏出东西来。
后来他根据黑衣人所找的位置,只找到了这枚令牌。
因此,这块令牌中一定有蹊跷。
指不定能对外传递信息,或者发出求救信号。
凌宿野此前只让顾宣游大概查看了一番,因为不确定这令牌是否有机关,所以并未让他细察。
现下自己眼睛可视物,倒是能将探查令牌提上日程。
凌宿野将其在手中掂了掂。
有常年抓草药的手感在,凌宿野觉得其重量与普通黄金并无差別。
按理来说这只是一块纹路诡异的令牌……
等等,纹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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