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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3章 爱的压力
    场景三:“定情信物”
    那被郑重装裱起来的四百一十九块钱,始终占据着客厅视觉中心的宝座。
    每当有客人来访——多半是司衍那个圈子裏的朋友 。
    总免不了对那个寒酸得格格不入的相框行注目礼,脸上写满欲言又止的好奇。
    这时司衍便会面不改色,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骄傲,用他那把低沉的好嗓子介绍:
    “这是定情信物。”
    朋友们:“……”
    您这定情信物……还真是別出心裁?
    而郑北陌每次都想当场隐形,脚趾能抠出三室一厅。
    直到某个夜晚,郑北陌偷吃火锅未报备的行径东窗事发。
    “我就吃个火锅怎麽了!又没违法犯罪!”
    郑北陌腮帮子鼓得像仓鼠,试图用音量弥补心虚。
    “辣椒刺激肠胃,明天你还有录音。”
    司衍声音平静,像在陈述物理定律。
    “我肠胃好得很!录音也绝对没问题!你这是独裁!是控制狂!”
    “我是为你好。”
    “这种好我才不稀罕!”
    战火升级,郑北陌口不择言:
    “早知你这麽难搞,当初那四百一十九块我就不该留!”
    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凝固了。
    司衍周身的气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骤降,客厅璀璨的水晶灯都仿佛暗淡了几分。
    他沉默地转身,走到墙边,抬手取下了那个相框。
    郑北陌心头猛地一揪。
    完了,说过火了。
    司衍拿着相框走回来,步伐沉稳,声音听不出波澜,却带着冰刃般的锋利:
    “郑……北……陌……。”
    他连名带姓地叫,每个字都砸在郑北陌心尖上。
    “你可以嫌我烦,骂我控制欲过剩。但是——”
    他举起那个相框,目光如手术刀般精准地剖开郑北陌的防线:
    “这笔‘嫖资’,是你亲手留下的。”
    “它代表开始。”
    他顿了顿,每个字都淬着冷硬的执拗,
    “而结束……你一个人,说了不算。”
    郑北陌撞进司衍深不见底的眼眸,在那片惯常的冷静下。
    竟捕捉到一丝转瞬即逝的……受伤?
    心脏像被细密的针尖戳刺,泛起绵密的酸疼。
    他忽然醍醐灌顶——那几张皱巴巴的纸幣,对司衍而言,重若千钧。
    熊熊气焰噗嗤一下熄了火,他耷拉下脑袋,手指无意识地拧着衣角,声音闷闷的:
    “……对不起嘛……我胡说八道的……我没想……结束……”
    司衍紧绷的下颌线柔和了些许,把相框往他怀裏一塞:“拿稳,挂回去。”
    郑北陌抱着那块轻飘飘又沉甸甸的木板,像捧着一道赦免令,又像接回一个甜蜜的枷锁。
    他磨磨蹭蹭地踩上凳子,重新将相框端端正正挂好,小声哔哔:
    “挂就挂嘛……那麽凶……”
    经此“相框保卫战”,郑北陌彻底悟了。
    那四百一十九块,在司衍那裏,就是一道不可触碰的逆鳞。
    一个兼具“护身”与“约束”双重功效的至高信物。
    往后吵得再凶,底线就一条——打死也不能提“后悔留下钱”这桩公案!
    毕竟某位暴君,根本没有理智可言。。
    场景四“深夜‘辅导’”
    郑北陌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对着摊开的剧本愁云惨雾。
    他接了个网剧男三,角色阳光讨喜,台词却密密麻麻。
    把他这本就不富裕的台词功底逼到了悬崖边。
    “又NG……导演都说我念得像机器人报菜名……”
    他哀嚎一声,向后瘫倒,生无可恋。
    司衍处理完公务,从书房出来便看到这小咸鱼躺尸的景象。
    他走近,弯腰拾起被主人抛弃的剧本,扫了一眼——是段青涩的告白戏。
    需要演出少年人孤注一掷的真诚。
    “这裏,”
    司衍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剧本某处。
    “情绪没吃透。”
    郑北陌有气无力:
    “怎麽吃嘛?我又没跟人正经告白过……”
    话一出口就想咬舌头,这不等于是提醒某人想起他们的“不正经”开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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