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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完胳膊回来了,心里念叨着自己真是跟穆则反冲,好不容易荀还是肯让他出去了,结果就这样成了半句话,也不知道这个任务会不会泡汤。
正嘟囔着,门被人推开,令人意外的是进来的并非穆则,一个穿着夜行衣,楼上戴着斗笠的人走了进来。
斗笠上沾着水滴,阴沉了一早的天终于下起了雨。
卓云蔚见此赶忙站了起来,防备着往荀还是身边挪了挪,但他视线落到荀还是脸上时,却发现荀还是没有丝毫惊讶的样子,似乎一早就料到会有这样一个人来。
荀还是对卓云蔚道:“别在这杵着丢人,再去给客人拿个酒杯。”
卓云蔚有些不放心,荀还是见他许久没动,手指一弹,一股起劲打在了卓云蔚腰上:“要我八抬大轿送您去拿杯子?”
卓云蔚猛地反应过来,哪里还该待下去,只是在出门之际脚步有些犹疑,但因着“听话”二字作祟,还是乖乖将门关上,马不停蹄地去找酒杯。
门方一合严,荀还是指了指身边的椅子,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没让来人坐到对面的位置。
这雅间主座就两个,荀还是占了一个,对面一个。
他所指的是次席,来人见着一愣,而后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但瞧着荀还是的模样又不似玩笑,便压抑住心中的不满坐到了那里,摘了斗笠后露出一张年轻稚嫩的面孔。
来人头顶玉冠,面色红润,一双桃花眼自带笑意,让人平生三分好感,虽说看起来年岁不大,但气质还算沉稳,坐在那里自带上位者气息,身上穿着普通的夜行衣,却被他穿出了罗绸锦缎的感觉,一看便知出身不凡。
荀还是手肘撑在桌子上,拖着下巴歪头看着这人,未曾起身行礼,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那人见荀还是既不起身行礼,也未有开口之意,倒也不恼,率先道:“今日来访唐突,荀阁主日理万机,想见不易,如此时机前来还望荀阁主见谅。”
荀还是:“您客气,在下一介粗人,做的尽是些上不得台面之事,承蒙皇恩浩荡,给了荀某一个栖身之所,既归于皇家,自然也是您的下属,您这话客气了,太子殿下。”
第42章
太子二字本是地位的象征,可是从荀还是嘴里出来,不知怎么的,景言峯听出了戏谑的味道。
他眸光闪烁,盯着荀还是那张无甚变化的脸看了半晌,轻笑一声,摇头道:“荀阁主还是与孤生分,孤早就对荀阁主有亲近之意,奈何阁主常年不在东都,见一次都难,如今终于寻得机会,望荀阁主能给孤一个表现的机会。”
荀还是仿佛听不懂景言峯话音里的意思,一挑眉道:“太子殿下如此急着见在下,可是有宵小之徒欲行威胁国家之事?荀某虽效忠于陛下,但事情以大局为重,若真有叛国之人,自当回禀陛下后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
两次的客套话都被荀还是打了回来,景言峯表情有一瞬间的崩坏,但那速度很快,几乎没留有痕迹,在这样一个光线昏暗的环境里极不易被人察觉。
他不大喜欢荀还是,不仅是因为荀还是不为自己所用,更多的是因为荀还是阴晴不定的性格,即便荀还是真的倒戈,他也不敢保证自己放心。
就连一手将荀还是提拔起来的皇帝都不能全然相信,每日都要以毒喂养,更何况他。
面对着荀还是油盐不进的脸,想着来之前的打算,景言峯有些躁动的心情瞬间平缓,重拾笑容道:“荀阁主是个爽快人,孤便不再绕弯子,先前邕州城的事情是孤疏忽,本意是派人去跟您接触,欲寻求方子解了您身上的毒,不曾想那狗奴才会错了意竟伤了阁主,如今算是死有余辜,好在阁主安然无恙重返东都。先前走错的路孤希望其回归正轨,若是荀阁主有意,孤愿意倾全国之力来帮阁主寻解药。”
荀还是挑眉:“哦?如此大费周章,太子需要荀某做些什么?”
景言峯摇摇头:“无须阁主做些什么,您只需隔岸观火便好,大势所趋,非一人之力所能更改。”
“既非一人之力所能更改,殿下又何必与我言此?在下卑微,入天枢阁之际便起誓效忠主君,当然在不远的将来,这个主君之位若归属于殿下,荀某自如此时般唯殿下之命是从。”
“荀阁主。”景言峯打断荀还是没有营养的周旋,“您今日做这么一遭,无非就是想与孤一见,难不成费尽周折就只是为了表示自己‘中立’的心?荀阁主非池中之物,既被人如此对待都能忍气吞声,到底是孤太过高看荀阁主了,只为了眼前的苟且不顾将来。”
不知消息来源如何,皇帝给荀还是下毒这事景言峯明显已经确认,直接搬到明面上成为谈判的筹码,全然忘了自己也在这场谋算中加了把火。
“荀某还有将来?”荀还是一只脚踏到椅子上,没一点臣子的模样,浑身上下透露着掩饰不住的桀骜,看向景言峯时微微抬头,垂着眼皮,“我还以为殿下欲除我于后快,毕竟陛下给您留了机会,让殿下杀我呢。”
此话一处,空气瞬间凝固,荀还是面带笑意,老神在在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景言峯。
皇室的人模样都不差,依着择优的标准,后妃除去德行之外,模样也都是万里挑一,自然后代子孙个个出挑。
太子景言峯无论相貌才学都是拔尖,在东都名声赫赫,不知多少闺阁小姐倾慕于他。
太子府时值今日只有一个侧妃和几个侍妾,正妃之位空缺已久,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不少家中有适龄女子的都蠢蠢欲动,倒是无形之中又给太子多了不少潜藏助力。
依着周围光线黯淡,景言峯那双桃花眼眼底墨色渐浓。
雷声乍起,透过墙壁传入房间时声音无甚消减,唯有闪电的光未能应进来,一切暗流都藏匿在黑暗之中。
大厅中央那一点烛光映到雅间时,只能照亮荀还是一点发丝。
这人似乎连发丝都很精致,雅间周围尽是颜色,饶是椅子上都缠着一圈圈暧昧的绸幔,身处其中的人衣着浅淡,却因着本身就带着浓妆艳抹的意味,与这个环境极为相称。
景言峯就这样盯着坐在对面人,他有些不明白荀还是的意思,更不懂他说这话想要表达些什么,如今的布局很多都是仓促之下决定的,而导致这一切的起因如今就端坐在对面。
“荀阁主此言何意?”
雷声轰鸣中门被人敲响,是先前去找酒杯的卓云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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