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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塞莱斯特瞳孔微缩，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一条有力的胳膊揽住了腰。

    “这也太不巧了，甜心，我带你上楼换身衣服吧。”

    泼了他一身酒的阔佬还嫌不够近似的，又黏糊糊地贴上来。

    塞莱斯特几乎屏住了呼吸，艰难地转向克拉克的方向，却发现对方比自己还要崩溃。

    “布鲁斯，布鲁斯！你在干什么啊布鲁斯！不可以玩弄我朋友的感情啊！”克拉克崩溃地用极低的声音说，近处的人几乎听不见，但几米外那个缠着塞莱斯特的酒鬼却仿佛听见了一般，从别人肩上抬起脑袋，朝绝望的克拉克翻了个白眼，随即又软绵绵地靠回来，问道：“对了甜心，你叫什么？”

    塞莱斯特试图推开他，失败，满脑子只剩下蝙蝠侠为什么要用韦恩先生的身份来接触他？！

    “塞莱斯特·菲尔温，韦恩先生。您叫我菲尔温就行。”他努力保持住语气的冷淡。

    “噢……塞、塞莱……斯……这名字也太绕口了吧！”

    韦恩先生皱起眉头，醉醺醺地晃了晃脑袋，忽然又抬起头，朝塞莱斯特眨着一双迷人的蓝眼睛，露出明亮到近乎天真的笑容：

    “嗨，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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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塞莱斯特不舒服地松了松领口，奢靡的香氛与酒气混杂在空气里，几乎令人窒息。水晶吊灯投下晃眼的光晕，流转在光洁的地面，映着觥筹交错的人影。那些华服盛装的面孔在灯光下模糊成无数苍白的假面，笑声、碰杯声、低语声织成一张绵密的网，将他困在中央。

    他感到眩晕，烦躁，无所适从。

    这时，有人停在他身侧。

    对方递来一杯温水，声音平稳：“你还好吗？”

    塞莱斯特垂下视线，先看见了那只手腕上缀着的暗红袖扣，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而眩晕的光。

    他怔了片刻才接过水杯，闭了闭眼，低声道：“我不擅长这种场合。”

    “你有些醉了，菲尔温。”那人说，“你可以提前离场，不会有人非议。”

    塞莱斯特睁开眼，望向人群另一端那道白色的身影，那人穿着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被宾客环绕却仍显得疏离从容。

    “我没想过他会适应得这样好。”

    身旁的人答道：“最初他也不适应。”

    塞莱斯特：“在他还是记者的时候？”

    “任何身份都需要时间。但他学得很快，他喜欢那份职业，也乐于沉浸其中。”

    仿佛察觉到他们的注视，白西装男人忽然转头望来，冰海般的蓝眼睛里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松动，一缕微弱的、几乎无人能捕捉的温和悄然浮现，又在他转回身时迅速封冻。

    塞莱斯特低下头，对身旁的人轻声说：“我相信你们，蝙蝠侠先生。我相信你们所承诺的那个未来。”

    “我相信这个世界会在你们的引领下变得更好。”

    “我也会为此尽我所能。”】

    ……

    ……

    “太完美了，塞莱斯特！你简直像经常出入这种场合的老手！”

    克拉克难掩兴奋，他简直欣喜若狂——他竟然真的把这位旧友骗、忽悠……呃，带进慈善晚宴了！他完成了布鲁斯交代的任务！

    尽管布鲁斯当时说的是“不论用什么蹩脚理由，菲尔温都一定会答应”，这话细想之下实在令人不安……但算了，那可是蝙蝠侠。克拉克果断放弃了深究，任由自己沉浸在任务达成的喜悦里。

    说实话，克拉克确实很久没和这位童年好友面对面交流了。

    自从十岁那年塞莱斯特的外祖母去世，对方就很少再回堪萨斯。后来他们只能通过网络偶尔联系，再后来，随着各自长大，生活日渐忙碌，连网上的交流也渐渐淡了。

    直到两年前，塞莱斯特搬来大都会求职，偶然被超人救了一次。克拉克这才惊讶地发现，童年伙伴竟和自己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他见对方过得不错，就没主动打扰，毕竟不确定对方是否还想维系这段旧谊。

    只是大都会很大，也很小。某天，他们还是在街角偶然相遇，之后便顺理成章地重新联系起来。

    然而一个月前，塞莱斯特忽然发来消息，说有些事要处理，之后可能很少回复。克拉克暗中确认他身体没问题后，也没太在意，也许只是想暂时避开社交？他在网上也经常看到现代人会有这种心理需求。

    所以他没再多想。

    直到一个月后的今天。

    他从布鲁斯口中得知，塞莱斯特来了哥谭，并且不知道做了什么，被蝙蝠侠盯上了。

    克拉克抬手捂住脸，心底涌起一阵愧疚，他对这位朋友的关心确实太少了。他不知道塞莱斯特为什么想断联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塞莱斯特会来哥谭，甚至布鲁斯还不打算告诉他塞莱斯特到底在哥谭做了什么！

    他沮丧地想，自己甚至还在欺骗塞莱斯特。

    塞莱斯特并不清楚身旁的克拉克为什么一会儿兴奋，一会儿愧疚不安，还频频偷瞄自己。但他并不在意，只是语气平静地提醒：“克拉克，工作。你是来工作的。”

    拉奥啊，这语气简直像极了蝙蝠。克拉克不合时宜地冒出这个念头，随即又感到一丝异样，一个月前和塞莱斯特交流时，对方似乎并不是这样的……状态？

    他不确定地回想，那时的塞莱斯特显得更松弛、更爱笑，不像现在这样……

    克拉克对上了一双灰绿色的眼睛，那眼中的情绪仿佛蒙着一层薄雾，看不透，也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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