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最新域名 m.boshishuwu.com
nbsp; 但是顾行决说的时候,红了眼睛留下眼泪来,好像他才是那个受伤的人。
陈颂摸着那道疤痕,凸起的蜈蚣纹路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起来。他是感受不到这裏的疼痛了,可那晚坠崖的切实感受,慢慢看着自己死亡的窒息感依旧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这道疤痕让他的手臂无法再做精密的手术,于他的从医生涯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废人了,不知道还能做些什麽,以后是否还要从医还是个问题。
陈颂洗了澡,吹干头发后还是有些热,下楼想倒杯水喝。楼梯口的感应灯还亮着,所以他就没开灯,他光脚踩在地板上,没有脏脏的灰尘粘着他的脚,好像被拖得很干净。
陈颂打开冰箱,没有冰水,只好去拿了玻璃杯,倒热水壶裏的水。热水壶裏是刚烧开的沸水,玻璃杯不隔热,陈颂被烫得条件反射松手,玻璃杯重重砸在地上,沸水溅到陈颂小腿上,陈颂蒙蒙地站在原地,他的反射弧还有些迟缓,没反应过来,直到沸水流到他的脚边好一会儿,他才往后退了两步。
楼上有急促的脚步声,开门声,然后顾行决冲了下来:“怎麽了?!”
顾行决开了灯,陈颂抬眸看着他,眼睛眨了眨。
顾行决上半身没穿衣服,裸露着紧实的肌肉,相比之前消瘦许多,但看着还是很有力量,有种精瘦的美感,上面还有很多.....疤痕。
顾行决也没来得及穿拖鞋,大致绕开那些玻璃渣,到陈颂身边把陈颂抱起来,陈颂眸间猝然睁大,双手拦住顾行决的肩膀。顾行决的身体很烫,甚至比那些水还烫。
“有没有哪裏疼?”顾行决看着他白晃晃的小腿,上面有几处红了,除此之外没有別的伤,他抱着人放到厕所盥洗台上给他冲冷水。
“你穿鞋——”陈颂话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到顾行决背上的那片伤痕时,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捏住。
强酸留下的疤痕将平整的皮肤蹂躏成一团可怖的皮肉,陈颂心口直跳,透不过气,身上所有的血液倒流,像是要流进眼眶,他的眼眶瞬间酸红了,他迅速低下头,可那片疤痕还是印在脑海裏久久不散。
“你穿鞋。”陈颂握住顾行决的手。
顾行决拿开他的手,温和道:“我给你冲完就穿。你还知道让我穿,你自己怎麽不穿,老是光着脚很危险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洗澡是不是也没穿拖鞋?”
陈颂没说话,因为顾行决说对了。可他在家就是不喜欢穿袜子和拖鞋,感觉那样很束缚,而且地板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浴室很滑,你不穿拖鞋很容易滑到的,以后都得穿。每次跟你说你都不听。你下次再这样,我就跟你一起进......”
顾行决说着忽然不说话了,下次,还有多少个下次,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陈颂讨厌他。
“疼不疼?”顾行决哑着嗓子问。
陈颂摇摇头。
冲了一会儿冷水,顾行决把他的腿擦干净,再把他抱到外面的桌子上,拿医药箱给他上药。
药膏很清凉,但陈颂的心情更加烦躁了,他特別犹豫,犹豫着不知道该怎麽处理两个人的感情,他不知道该拿这样的顾行决怎麽办了。
继续下去,怎麽继续下去,他不会爱人,他总是让顾行决受很多伤。
结束,结束好痛苦,两个人都会痛苦,怎麽做都是痛苦。
他还是没有勇气去幸福。
“我想纹身。”
陈颂开口打破了二人间的寂静。
顾行决上药的手一顿,问:“为什麽想纹身?”
“手臂上的疤总会让我想起那天晚上。”陈颂本以为顾行决会劝他,说不要纹身,他会后悔之类的话,没想到他只是问他原因。
“你想好纹什麽了麽?”顾行决给他上完药,穿了双拖鞋拿扫帚开始清扫。
陈颂看着他,想了一阵说:“嗯.....·”
“Per aspera ad astra.”
“什麽意思?”顾行决问,“这是俄语麽?”
“拉丁语。”陈颂说,“意思是——”
“穿越逆境,抵达t繁星。”
“好啊,我带你去。”顾行决拖完地后过来抱起陈颂,“我也纹个。”
陈颂其实可以自己走上楼梯的,但他没有拒绝顾行决,他大着胆子去摸着顾行决背上的疤,问:“你要纹这裏麽。”
“这裏不纹,”顾行决抱着他上楼,“你纹哪裏我就纹哪裏。”
“为什麽这裏不纹?”
“为什麽要纹?这是勋章,我不会用任何痕跡去掩盖它。皮肤移植的区域只是为了能活下去,我本来就不想移。”
陈颂眸间微微闪过,收回手缩在身前:“那你想纹什麽。”
顾行决扬起唇角,眼裏含着笑:“秘密。”
“明天我们就去吧,怎麽样?”
“嗯。”陈颂抬眸看着他。
顾行决垂眸与他相视一眼:“怎麽了?”
“我以为你会劝我別纹。”
顾行决把陈颂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你想做的事我都支持。这麽晚没睡起来洗澡,是睡不着吗?”
陈颂静默片刻说:“没事,可能刚才睡过了。岁岁呢?洗过澡了可以叫它过来跟我睡觉了吧。”
“旁边那个小屋子裏,也就是二楼浴室下面那个小屋子裏,原来不是杂货库麽,我给它改造成豪华狗窝了。我现在去把它牵过来吧。”
“嗯。”
陈百岁重见天日可是相当活泼,被顾行决训了几句安分躺在陈颂身边睡觉。
&nbs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