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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险些跟对面人擦在一起。

    刚才……有那麽近吗？

    闻煦呆呆地看着沈屿。

    沈屿浑身都湿透了，水珠顺着发梢一路往下淌，衬衫湿噠噠地贴在身上，显出下头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莫名的，闻煦又想到上个月晚上，沈屿闯入他房间的情形。

    呼吸无意识一紧。闻煦盯着沈屿，脑子裏出现罕见的空白。

    “在想什麽。”声音在湿润的水汽裏显出一种不自然的干涩。

    “在想……”闻煦微微一笑，“你真好看。”

    沈屿一言不发看着他。

    闻煦以为他被自己说懵了，心裏有点得意，刚要继续夸，沈屿突然扣着他的腰，身体朝前倾了倾。

    鼻息纠缠，两具湿掉的身体几乎要贴在一起，仿佛连对方身上的温度都能感知到。

    “那。”沈屿用眼神慢慢舔过闻煦脸上每一处，“如果我是女孩子，是不是就能当哥哥的童养媳了？”

    闻煦：“……”

    童养媳的梗还没过去吗？

    而且，小屿这是在干嘛。贴这麽近，再往前一点，他们好像就要……

    喷泉经过一波爆发，水柱逐渐褪去。闻煦余光无意间瞥到外面，发现有个人影。

    方言竟然还站在原来的地方。

    一剎那，闻煦感觉自己理解了沈屿的用意。

    思绪飞快回拢。闻煦已经完全不记得刚才摔进水池前的那段小插曲，满脑子只有四个字——

    贼心不死。

    “童养媳太委屈了。”闻煦跪在沈屿腿间，保持着跟他脸贴脸的姿势，“你要是女孩。我就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

    隔天下午，姓洛的工程师从朋友的朋友那儿收到消息。

    “情书？”闻煦茫然，“什麽情书？”

    “据说有五十来封呢！”洛芯刷了睫毛膏的大眼睛八卦地一闪一闪，“你没收到？”

    “哥哥对不起。”沈屿从手机裏抬起头，“我本来是想昨天晚上回来给你的。”

    闻煦：“？”

    “但因为掉进了喷水池……”沈屿一脸愧疚，“我再给哥哥写一百封做补偿好不好？”

    众人：“……”

    “没事儿。”闻煦没细究沈屿这话裏的逻辑似乎有点问题，摆摆手道，“反正拿回来我也不会看……”

    “小煦煦！！你有没有看Q大论坛？！”

    “没啊。有男大在裏面给你表白了？”

    “不是！！他们说你跟沈总是……”

    叮咚。

    门铃突然响起。

    闻煦飞快跑去开门：“程同学！！等你很久了！！”

    一个穿着绿格子衬衫，带着黑框眼镜，长相端正老实的男大学生站在门口。

    “闻……闻总好，是我们院长让我来的。”程同学看着闻煦的脸，本能地缩了下肩膀，又试探性地往屋裏看了眼。

    ！！！

    这是什麽顶流男团转型的科技公司吗！！

    “是我跟他说的。”闻煦勾着程同学內扣的肩膀，把他往男团堆裏引，“我本来想自己去找你，但听说你最近学习紧张，怕打扰你。”

    程同学名叫程南，是Q大计算机工程学大四的学生，因为临近毕业，门门绩点不及格，这段时间正窝在图书馆疯狂补习，也没参加闻煦前几天在礼堂举办的盛大宣讲会。

    但，那都不重要。

    “我听说你们学校那个喷泉是你大二时候设计的？”闻煦把程南勾到自己工位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两眼放光，“太牛逼了，那个火焰水柱是怎麽弄的，是结合了可编程电磁阀跟光感模拟吗？”

    程南原本正犯潮男帅哥恐惧症，一听这话，肩膀瞬间张开，800度近视的眼球裏散发出比亚古兽进化还要闪亮的光：“对对对！您真牛逼，光看就知道，我还用Arduino写了主控脚本……”

    “哦？”萧意，“那多线程那块你怎麽解决的？”

    很快，男团公司全员加入聊天。

    一小时后，程南受宠若惊又欢欣雀跃地接到了硬件工程师的offer。

    “恭喜。”沈屿倒了杯水给程南。

    程南诚惶诚恐接过：“谢……谢谢。”

    沈屿看他七手八脚，木木讷讷的样子，很是满意。

    Safe.

    比那个方言强多了。

    闻煦：“这两天你就专心刷绩点，晚点我把offer发你邮箱。”

    “那个……闻总。”

    “叫闻哥。”闻煦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亲切道，“怎麽啦，还有什麽顾虑吗？”

    “咱们这个，能远程上班吗。”程南不安道，“我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我们本来说好毕业就一起回老家的，我要是留在S市工作，我们就要异地了。”

    闻煦一愣，有些话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又硬生生剎住车：“远程恐怕不太行。你这几天可以先来实习试试，然后再考虑后面要怎麽做。”

    程南唔了声：“那如果是您，您会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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