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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像逃荒似的,肩背臂扛两三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以及书包从里面出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甘宁站在门槛上,赶忙伸手接过袋子,诧异地问,“你爸呢?”
    “我爸把我送到电梯口,一个人出去走路去了。”吴玥拍了拍双手,“袋子里都是奶奶叫带的青菜和萝卜,重死了。”
    “奶奶身体还好吧?”甘宁把袋子提到厨房。
    “挺好。”吴玥背着书包径直往自己房间走,“看见我们回去,奶奶高兴得跟过年一样,不停地说这说那。我还跟奶奶说,元旦我要放假,到时请奶奶来住几天。奶奶不想来,说城里什么都好,就是跟坐牢一样,不自由。”吴玥提高嗓门说了一大堆,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我觉得挺自由的。”
    “老话说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等你老了,就会知道。”
    吴玥没接话。
    “我准备出去跑步,”甘宁大声问,“要不要一起?”
    “我就不去了。”吴玥大声回,“好不容易放两天假,我要在家追剧。”
    “好吧。”甘宁穿了跑鞋,开门出去。
    婆叉湖是一个不大的凹型湖。一边挨着马路,一边挨着前两年才投入使用的科技城,中间是一条配套修建的马路。马路笔直又宽敞,两边的绿化带,以及人行道两边栽种的树木,十分整齐茂盛。
    科技城前面是一片杂草从生的还未开发的树林,再往前,是城中村。挨着人行道这边,还有人整理出一块块的菜地,种些时令蔬菜。每到春暖花开时节,挨着马路这边的树林里的槐花,以及野生的金银花,散发出醉人的香气,连空气也是香的,十分令人陶醉。
    甘宁很喜欢这条紧靠湖边,行人车辆都比较稀少的马路。时常一个人,什么也不想,在非机动车道上,自由自在地迎风奔跑。
    她出了电梯,一路跑到婆叉湖边,看见沿着湖边散步的只有一对中年男女。
    一圈还未跑完,那对中年男女也走了。整条马路上,除了偶尔有一两台汽车经过,只有她一个人像发疯似的在路灯下奔跑着。
    深蓝色的夜空中,一轮如少女眉毛似的残月,孤零零地挂在半空,周围星星很少。
    寂静而宁谧的夜晚,没能抚慰甘宁内心的愤怒与悲伤,反而像放大镜一样,无限放大。
    一想到如同玫瑰一样年轻漂亮的欧阳芳,此时正躺在病床上,自己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癌细胞一点一点地“吞噬”她的生命,奔跑着的甘宁,禁不住泪如雨下。
    她从未感到像现在这样孤独、渺小、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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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甘家的女儿们》 20-30(第3/14页)
    如果真有上帝,她很想前去质问一句——为何如此残忍!
    ……
    不知过了多久,湖边多了一个三十左右的年轻人。长得黑黑壮壮的,正站在湖边一根路灯下的人行道上。身后是一辆电动车,身前是一个连着麦克风的小音箱。
    他手拿着麦克风,面对着深遂缥渺,波光粼粼的湖水,悠闲自得地一首接一首地演唱。
    歌声谈不上多专业,但小音箱效果还不错,唱的人也是字正腔圆,还听得。
    只是他先唱的两三首歌,也不知道是新歌还是老歌,甘宁都没有听过。但有歌声陪伴,她悲伤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脚步也轻松许多。
    年轻人突然唱起了刘德华的《忘情水》。
    甘宁心想:刘德华来了,张学友是不是也来了?
    果然,《忘情水》唱完,《情网》响起。尽管没有张学友那么优美动听,但也深情款款。悦耳的歌声,仿佛是为宽阔的马路上独自奔跑的甘宁举办的专门演唱会。
    甘宁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一边听,一边莫名想起谈笑风生的方俊。
    那天,为了”押送“欧阳芳去医院,她弃”顶包“于不顾,径直给方俊发了条微信,说自己要去医院,需要请假两天。
    方俊爽快地回了一个好字。
    他此时在做什么?甘宁无端地想。
    她很快又笑了。
    他做什么跟自己有屁的关系?
    她使劲摇摇头,仿佛要把一些不该有的东西从脑袋中摇出去似的,看着前方,专心奔跑起来。
    吴明吹着并不那么动听的口哨开门进来时,吴玥还关门在自己房间里追剧。甘宁坐在卫生间盥洗池前面的小凳子上,前面是一个木桶,正在泡脚。
    吴明见屋里只有卫生间亮着灯光,估计是甘宁在卫生间。他唯恐甘宁听不到似的,不但把口哨吹得更响,换了拖鞋,反锁上防盗门,迈步往里走的时候,还故意把脚步声和衣服的摩擦声弄得很重。
    甘宁不吭声。
    吴明看到坐在墙边泡脚的甘宁,还算识趣,立即停嘴,不吹。
    他一边装着洗手往盥洗池前走,一边拿眼偷瞄甘宁。同时,为了提醒甘宁”我回来了“,又故意轻咳了两声。
    甘宁知道吴明是想跟自己搭讪,又死抱着所谓的面子,不愿主动开口,更不会张口道歉而已。
    结婚这么多年,即便是吴明错的离谱,甘宁也没有听他说过一句对不起,或者都是我的错。哪怕是装模作样,哄她开心,也从未有过。就如同有人调侃的那样——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个词。
    甘宁习以为常,也早就不抱这种希望。她自认没有能力改变固执的丈夫,也不想改变,唯一能做的,只有改变自己。
    她自顾自地拎起旁边的开水瓶往木桶里加些了热水,见吴明还没有走,这才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麻烦你帮我把床头柜最上面的那本书拿过来,我还要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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