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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竟是这样……”萧熔听他这麽说，一时间觉得心疼不已。
他先前只知道纪岚予同萧齐是有些小別扭的，却没成想他们现在竟然彼此误会到了这般田地。
萧齐又是哭又是闹，意识也是混混沌沌的，一会儿不肯喝药，一会儿又哭着要自己的孩子回来，这一碗药汁喝了一半洒了一半，萧熔费了好半天才勉强哄着他饮完。
“让你们准备的热水备好了没有？”萧熔将萧齐平放回榻上，给他盖好了被子。
“都备好了，”王环沉声应下，“待会儿王佩来了，我们一起伺候着爷泡泡热水澡。”
“嗯，”萧熔点了点头，在一旁的一张小榻上坐下，自己倒了杯热茶喝，“冰心呢？去把她给我叫来。”
王环心下一沉：“恭亲王……这……”
“怎麽？当这是在你们国公府？”萧熔拢了拢自己身上披着的大氅，“齐儿性子虽尖利，可心肠到底还是软的，这才纵得底下人一个个的都不懂事。如今在本王的府上，你们也敢这般僭越主上吗？”
“恭亲王恕罪……”王环急忙跪下道，“奴才绝无此意……”
萧熔轻轻捂着手裏的热茶，淡淡地扫了王环一眼。
王环心下明了，规规矩矩地退下去唤冰心了。
“王爷这是何苦，”张太医在一边慢慢地收拾自己的药箱子，“费力不讨好，到时人家回了自己府上，说不准还要背后嚼你的舌头。”
萧熔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萧齐，摇摇头道：“他不会的。”
“罢了，王爷有自己的想法，”张太医嘆了口气，“老臣先行告退。”
王环再进来时，已经是和冰心与王佩一起。
萧熔丢了个眼神过去，梅香和菊韵便伙同着王环王佩一道将萧齐抬去了暖阁裏泡热水浴，殿中只剩下了萧熔和端着一盅红糖姜汤的冰心。
萧熔睨了她一眼：“把你手裏的东西搁床头去吧，等你们爷回来了喝。”
冰心大气也不敢出，跟个被|操控的木偶一般，一应按萧熔的吩咐办事。
冰心头也不敢抬，见萧熔好半天不说话，只得支支吾吾地先开口问道：“恭亲王……您、您还有別的什麽吩咐吗？”
“冰心啊，”萧熔散了发冠，轻轻往旁边仰了仰，一手随心地把玩着方才拔下的桃木簪，一手支着头斜倚在小榻上看着她道，“本王问你几句话，你如实作答就是。本王也不想逼你立誓，只是你自己须得想清楚，你若是敢有半个字的虚词，秦世涵可就……”
“这是自然！”提及秦世涵，冰心的情绪果然有些绷不住了，急忙便应下了萧熔的话。
萧熔也没拿正眼看她，盯着旁边热茶氤氲起的一缕茶雾道：“你且说，襄亲王这些年来，待你如何？”
“我们王爷……他、他待婢子很好……”冰心说着就红了眼眶，“王爷待我们几个近身伺候的都很好……”
“你是何时与秦世涵‘两心相悦’的？”萧熔故意加重了“两心相悦”四个字的语气，将手裏的桃木簪转了几圈，挽了个花出来。
“大概、大概是在三年前吧……”冰心轻轻擦了擦眼泪，“时间也过去很久了。”
“你三年前与秦世涵相好，”萧熔这才偏过了头去看她，“可若是本王记得没错的话，你跟在襄亲王身边伺候，少说也有十几个年头了吧。”
“是……”冰心点了点头，“婢子今年二十有八，是及笄之年的时候到王爷身边伺候的。”
“亏你还拎得清这些，”萧熔扫了她一眼，冷笑道，“你跟了他十三年，他从未苛待过你，甚至可以说待你颇为丰厚。可你却为了一个相好三年的罪臣，逼得他丧子不过七日便去跪在大雪裏为你们求情，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忠仆一位。”
这话说得丝毫不留情面，冰心听得自然格外不舒服，遂抬起头看着萧熔道：“恭亲王，您要教训婢子，婢子不敢有异言。可婢子还是想说一句，主子是人，下人也是人。婢子服侍王爷的这麽些年，没有一天是不尽心尽力的，婢子扪心自问，对得起与王爷的主仆之义。可婢子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爱恨悲欢，难道就因为婢子是王爷的侍女，就不可以有自己的情爱了吗？”
萧熔冷笑一声道：“你和本王混淆什麽概念？本王何时说过不许下人有自己的情爱？但是冰心姑娘的情爱，却偏偏要赶在主子如此落魄之际才能说出来，到底有多见不得人？他当时的身子是个什麽情况你岂会不知？你明知道他不会拒绝你这样的请求，却还是不顾他现在的情状去让他给你那相好求情，你居心何在？”
“恭亲王……”冰心被他说得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掉，“婢子若是这时不说，那秦世涵还有活路吗？这是唯一的机会……婢子若是不说，这一生都要悔恨抱憾……还请恭亲王恕罪……”
“我有什麽好恕你的罪的，你这些话不如等你们王爷醒了和他说去，”萧熔哂笑一声道，“你如今害得你们王爷成了这样，你难道不会悔恨？”
“自然也是愧悔的……”冰心轻轻地闭上眼睛，流下两行热泪，“但若是再给婢子一次机会，婢子还是会求王爷去……”
“混账东西，”萧熔气极反笑，“事到如今你还是没有半分悔意，你们王爷是惹了什麽业障，竟会有你这样的侍女。玉壶今年也已二十有三，难道她心裏会没有所思之人？可她在大火之中仍不忘忠心护主，死都没有辜负主子的嘱托，可你居然如此……”
“恭亲王是想说，当日死的若是我就好了，对吗？”冰心干脆直接打断了他，“婢子倒是想不明白了，恭亲王平日裏看似和善达理，怎会这般不拿下人当人看？还是说，您此番只是作为一个兄长，在为自己弟弟抱不平？可王爷小产，这又不是婢子的过错所致，您千怪万怪，也不该怪到婢子头上……”
她这段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已经甩到了她脸上。
冰心被这一耳光打得怔住一瞬，抬起头方才见是萧熔的贴身侍女来了，她居高临下地瞪了冰心一眼，不徐不疾地道：“在我们恭亲王府，顶撞我们王爷，谁给你的胆子？”
“罢了，”萧熔抬眸看了她一眼，摆了摆手，“她心裏这样想，谁再说什麽都没用的。你怎得这会儿回来了？齐儿现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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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渣妻攻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