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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三日后,萧齐风风火火地进了陈府大院。
“面上有红疹的人?”陈喜挠了挠头,他自己脸上这些疹子才刚消下去,萧齐这麽乍然一提,他更是反应强烈,“这个自然没有,不过王爷,臣以为,就算是真的染过天花落下一脸印子,也应该蒙上面纱再出门吧,毕竟这样子确实不好去见人……”
萧齐有些无奈地嘆道:“你说得对,其实我一开始便没抱什麽希望这条线索能让我们查出什麽来,毕竟此事已经上升到两国之间的交际,想必真正有心策划的幕后推手必不会如此掉以轻心,让如此大的漏洞轻易便被我们发觉。”
陈喜细细思量一番:“王爷,恕下官多句嘴,若是外有虎狼惦记,这倒还好办,就怕是……內有不轨之徒啊。”
“本王何尝不担心是自己人出了问题,”萧齐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xue,“只是每次抓到了什麽线索,但凡一顺藤摸瓜,这条线就一定会断,敌暗我明,甚至不知道敌有几个,我到底能怎麽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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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事失眠的何止一个萧齐。
萧炎只觉得自己坐上这把龙椅以来,便没有过一天的太平日子。
老祖宗开疆拓土,是把基业奠定下来了,他父皇前忙稳固朝纲,后忙让皇家开枝散叶,可儿子虽是多了,却将众子夺嫡之乱后的烂摊子伙同一个风雨飘摇的江山王土一并甩给了他。
他登基五年来,几乎没有睡过一天安心觉。终日被压在批不完的奏折山下,被淹没在无穷无尽的內忧外患裏。
可他仍是想努力把大梁拉起来,好歹等这江山传到他儿子手裏时,不至于还是这般又穷又弱的国家。
可也不是全然没有喜事。
譬如这塞北的战局,便是越发乐观起来了。
仗是越贏越想打的,随着一封封捷报传到皇都,萧齐的心裏也跟着欣喜起来。
他一边时不时地往宫裏跑,一边暗中派人紧盯着楚国那边通商诸事,顺带着照顾一天比一天长大的萧怀。
他想,每积攒下一封捷报,便是距离纪岚予班师回朝又近了一天,就这样数着日子过,倒也不觉得难熬了。
这日,萧齐又坐在案前,提笔在一张印了兰花的洒金信笺上写了句:“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写罢,他又觉得自己过于矫情,自嘲地笑笑,把信笺折好,收进了一只木箱裏。
萧怀坐在他腿上,看着他写字,虽然还看不太懂,但总是专注得很。
“你可別看这种酸诗,”萧齐用笔杆子轻轻戳了一下萧怀的小脑瓜,“你以后是要干大事儿的,可不能跟皇叔学着看这些东西,不然你父皇说我把你教坏了,这罪名我可担待不起。”
萧怀咯咯一笑,搂着萧齐的脖子开始甜言蜜语:“谁也不能欺负我皇叔。”
“算你这小东西有良心,”萧齐满意地摸摸萧怀的头,“皇叔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的怀怀。”
萧齐也不记得自己是从那一天开始给纪岚予写家书的了,只觉得这箱子是一日比一日分量重,他每天都要像这样写一两句酸溜溜的风月诗文攒着,想等到纪岚予回家,一并呈到他跟前,再扑进他怀裏要他抱抱。还要认真跟人家道个歉,说以前都是他不好。以后要一起看着他们的儿子长大,最好再有个可爱的女儿……
如此时间久了,就连冰心和玉壶都开始笑他了。说他在外那般风光,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就盯紧了梁楚通商的诸事,大手一挥便控制着各式各样的新鲜玩意儿和大把的银钱往塞北大营流,可一回到府裏就成了个只会写点儿小酸诗的闺中思妇,还要天天带着个不满两岁的孩子。
萧齐却满不在乎,由着她们打趣儿,他现在一想到纪岚予,心裏便又是酸涩又是甜蜜,只希望塞北快快大捷,他的将军能早日平安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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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昌平五年也很快走到了结尾。
这一年的三月中旬一直到冬月下旬,那些藏在暗处的手都消失得不见了踪跡,萧炎虽然仍是不敢懈怠,却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今年唯一的大事,倒还是郑业生下了三皇子。
又一次临近年关,今年的塞北已经算是太平。
萧炎特意传了旨,要纪岚予可以回皇都先过个年,等年后再返回军营裏也不算迟。
可纪岚予只回了短短的七个字:“不破索漠终不还。”
萧齐看着那七个字,熟悉的笔体仿佛在纸上呼呼生风,刮得他迷了眼,他的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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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可真是一腔热血为国洒,”秦世轩皮笑肉不笑道,“您当真要留在这军营裏再过一个年?”
纪岚予甚至都没抬眼看他:“索漠至今仍未死心,还在想办法和我们耗着,塞北一日不平,本侯便一日不归。国都守不住,有何脸面回家?”
秦世轩笑着弯腰作揖道:“那下官可真是比不得侯爷这般的赤胆忠心与铮铮铁骨了,下官也快一年没见到家中老父了,今年怕是不能留在营地裏了。”
纪岚予轻笑一声:“秦大人自便。”
“不过……”秦世轩走到帅帐口,又饶有兴味地倒回来几步,一手撑住纪岚予的桌案上,另一手缓缓从怀裏掏出一只密封了的瓷瓶,“下官临行之前,倒是有个好宝贝想赠与侯爷,下官和您保证,只要使了这个,只怕是不用等过完年,您就能班师回朝了。”
纪岚予满是嫌恶地看了一眼,皱眉道:“这是什麽东西?”
秦世轩嘿嘿一笑:“侯爷若是问我,那便问错人了。我们秦家世代行医,您去问我父亲和弟弟,都比问我靠谱,但是下官倒是可以给您透露一二,这东西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您只需把它装在炮筒裏,一发打进敌军军队中,不出一月,保管他们接二连三暴病身亡。”
纪岚予当即反应过来他拿的这是什麽东西,无非是什麽时疫病人身上刮下的痘浆或污血之类,遂怒起拍桌道:“秦世轩!你把这脏东西给本侯拿出去烧了!”<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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