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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殿。
殿里已聚坐着不少的人,就连明昭仪也来了。
皇帝坐在殿堂的最上首,左右皆无人伴坐。惠妃坐在稍远些的地方,旁边是珍婕妤,对面是明昭仪,除此之外,所有宫嫔都站着。
殿前还跪了两名侍奉应才人的宫人、一名侍卫头领。
见到她来,他们的眼中各色纷起,教人顿生一阵光怪陆离之感,就好像夜行人走过狐凭鼠伏的山头,处处都是打量的眼瞳。
青簪平静地走入殿中,却看见书屏前的一张长案上还有摊开的几卷册子,和未干的砚墨。
像是议事之际临时为此事所搅扰,不得不中断了,还不及收拾。
可若应才人只是刚刚失踪,应当全力搜找才对,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汇聚一堂。除非是人已经找到,或是能够确定找不到了。
青簪回想着和应才人分别的时间,估摸着也已过去快两个时辰了。
惠妃看向青簪,隐有忧色:“盈贵人来了。”
历来圣宠所在,也是风波所在,惠妃虽要尽量保持公允,可也怕人不清楚状况,会不利于她为自己申辩,便对其中一名宫人道:“把你方才说的话再对盈贵人说一遍。”
青簪正要站去宫嫔的最末,左右也都没有资格坐着,便不必再计较站次的尊卑。
况且,惠妃这么说,这事似乎还和她有所勾连。
裙履才动,皇帝却出乎意料地对她微一招手。
满座之人皆惊得面面相觑,难道因为盈贵人的位份不好安排座位,陛下就让人和自己一起坐?
这在平日倒还罢了,可今日——
会不会是他们会错了陛下的意思?这实在不合陛下一贯的作风。
却听皇帝风轻云淡道:“来。”
“到朕这里来。”
那整理了一通腹稿,正要开口的宫人,登时骇然睁大了眼,这叫她还怎么敢说……
第45章
青簪也有些意外,皇帝竟然会让她坐在他身边。
在走向皇帝的这几步里,明昭仪眼中的玩味、珍婕妤脸上的娇妒,都一一落进青簪眼角的余光里。
珍婕妤把手中的胡饼扔回了水晶盘子里。
原来他不是不会对人怜宠无度,只是那个人,不是她而已!
珍婕妤只觉满心娇妒无以平歇,唯有恶声催促那宫人:“还不快说?”
宫人支支吾吾,终于还是说道:“主子最后见的人就是盈贵人,回来以后脸色很不好看,好似受了什么刺激,骑上马就走了,也不让奴婢跟着。”
这话无异于是将矛头对准了青簪,对准了此刻坐在皇帝最近处的人。
惠妃在其后补充道:“人还没找到,但是马找到了,差点冲出猎宫,被侍卫们拦下了,身上有不少的伤。后来让人验过,还有被荨麻汁灼伤皮肉的痕迹。”
山林里就有荨麻,但荨麻汁可不是该出现在马背上的东西。
或是想到了自家主子的遭遇,宫人情绪变得激亢:“而且主子今日一天除了狩猎,就只见过盈贵人!盈贵人故意对主子说了什么也未可知!”
应才人位份不高,平素也不张扬,深居简出,交友寥寥,既然往日无仇家,那么就只能是新近接触的人有鬼了。
惠妃看向青簪,柔声道:“贵人可有想说的?你与应才人都说了什么?”
青簪沉了沉睫,她能觉察到,众目更加肆意地归在了自己身上。
众人见她一时无言,还以为她是在深思对策。
殊不知,旁人不能见处,有人悄悄探入了她的袖管里,猝然而又狎昵地捏了捏她的手心。
倒似在告诉她,他会给她撑腰。
可他不是一向最喜欢冷眼观戏,最喜欢看她在百喙莫辩之时困兽犹斗、奋力挣扎吗?
青簪想抽出手都不能。
只好抵抗着手心这幽热的干扰,声音如常地问那宫人:“你叫什么?”
只这一声,宫人却越发方寸大乱起来,这当真是她可以随意攀咬的人么……
不,不是随意攀咬,主子这两天就是在为盈贵人的事神伤,也只和盈贵人有冲突!
她挤出一丝镇定来,还算口齿清灵地回话道:“奴婢竹烟。”
“竹烟。”青簪认真地唤人名字,不紧不慢道:“若按照你方才所说,你家主子最后一个见的人,难道不该是你么?”
竹烟愕然得无以复加。
哪有这样给人泼脏水的!
她委屈又急躁,眼睛都红了:“奴婢怎么可能害主子?!”
青簪弯了弯唇。
她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学着这宫人的方式陈述事实而已。
可刀子捅向别人的时候总是不痛的,一旦对准自己了,却这般的慌急委屈了。
青簪继续述说着自己的“推论”:“她是锦衣玉食的主子,平日必定对你多有奴役,也许还曾经罔顾你的感受,你怀恨在心,也未可知?”
这分明都是莫须有的事!
竹烟拼命摇头,语无伦次道:“不,主子对奴婢很好,从没欺压过奴婢……奴婢誓死效忠主子!”
青簪站起身,走到竹烟面前。
重华殿中陈设不繁,地上又尽铺着肃穆的乌砖,不必惊堂木,亦浑似个办案审人的公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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