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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身侧，把外套搭在手弯，走出教室，丝毫没有自己拿书包的自觉。

    小时候的他们争谁是老大，输家就需要帮对方一直背书包。

    倒也不是出于恶意，只是为了打赌，而必须要制定一点赌注。

    江渊说过，他要让沈危做第一，于是，他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食言，沈危很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他们之间的老大。

    就这样，帮沈危拿书包的赌注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已然成为了一种习惯。

    沈危跟在江渊旁边，理了理自己校服的袖扣，说：“吃你下的面吧，好吃。”

    江渊点头。

    两人并肩往家裏走去，江渊垂眼给自己的母亲发了消息，告知妈妈，他今晚不回家吃了。

    余光一瞥，江渊的鞋带散了。

    江渊把手机和书包递给沈危，俯身系鞋带。

    手上的手机震动，沈危十分自然地解锁了江渊的手机，看见备注是“妈妈”的人发来了消息。

    是个三秒的语音。

    温柔的女声从听筒中传来，说：“我知道了，你们晚上吃什麽？”

    沈危懒得打字，指尖滑到了屏幕上的小麦克风处。

    他说：“阿姨，今晚我让他给我煮面吃。”

    江渊已经系好了鞋带，起身。

    沈危却没让他再帮忙拿书包，单肩挎上书包，垂眼看着江渊的手机屏幕，长睫眨动，屏幕的光映亮了他的眼睛。

    江渊比他高一些，余光落在了沈危后颈骨节上，敞开的领口，让江渊能看清后脊，顶出弧度。

    随后他没说什麽，任沈危摆弄着他的手机。

    和江渊的妈妈聊完后，沈危退出了聊天记录，看见了班上学委发来的信息。

    已经熟到家人的程度了，信息也都不用再避着对方。

    江渊说过，沈危看什麽都行。

    沈危说：“都高三了，你怎麽还是没给其他人备注？”

    江渊从他劲瘦的手上收回视线，说：“平时不怎麽聊。”

    “哦，我给你把学委的名字备注上了。”

    “她说要请教你一些问题。”

    江渊说：“嗯。”

    沈危问：“那我帮你回了？”

    江渊不置可否。

    是默认的意思。

    【好，下周一。】

    他模仿着江渊对別人说话的语气，给人回复了过去。

    沈危垂眼，在江渊的手机屏幕上滑着，问：“你给我备注什麽了？”

    两人很少在线上聊天，他们线下基本上都待在一起，很少有机会在线上交流。

    还没等回复，沈危手上的重量忽地一轻。

    江渊把手机从沈危的手上拿走了。

    沈危调笑他说：“可以啊，你是不是给我备注了什麽见不得人的名字？”

    江渊没有回答。

    沈危说：“没给我备注？”

    江渊的表情没变。

    不是正确答案。

    “给我备注的——”

    还没说完，有人叫住了沈危。

    沈危的视线定在面前一个看上去很文静的女生身上。

    他问：“怎麽了同学？”

    沈危扫过女生垂在身侧的手，捏着一封信。

    被表白这件事他已经很熟了，他正准备礼貌拒绝，只见女生越过他，走到江渊面前，递出了信。

    沈危哑然。

    他耸了耸肩，江渊面对这种场面的处理方法太过于直接，有时候沈危都不忍心看到那些女孩失落的神情。

    于是，赶在女孩难堪、江渊难堪之前，他一把搂过江渊的肩。

    沈危笑着对女生说：“虽然你没有表t白我很可惜，但是现在我们要去赶车了，抱歉。”

    随后，沈危伸出食指，戳了戳江渊的肩膀。

    江渊跟着说：“抱歉。”

    而后，沈危带着人走远了。

    夕阳的光把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他们踩着光出了校门。

    “怎麽这麽久了，还要靠我解救你？”

    江渊终于露出一点笑，应了他一声。

    他说：“谢谢老大。”

    沈危不乐意了，说：“別叫了，好土。”

    “好。”

    小时候的沈危逼着江渊叫他老大，长大之后又逼着江渊不许叫他老大。

    只是偶尔的时候，江渊还是会用这个称呼喊他，这说明了江渊此刻的心情很好。

    “记住了没，不可以这麽叫。”

    “嗯。”

    沈危说：“好好回答。”

    江渊说：“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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