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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二三万钱,金氏想到这日子,容光满面的。
驾了牛车,拉上季止,大摇大摆的去交门市卖粱饭了。
“粱饭——热乎的粱饭!肉羹欸——金氏独家秘方的肉羹!”
她这粱饭肉羹,是搭着来卖的,八两粱饭,四两肉羹,卖十五钱一份。
她一粒盐,一滴油都是依照大金氏的法子来的,这交门市人流大,就是比较偏的位置,一早上也卖了三十份,金氏数钱数的合不拢嘴,一想到中食、晡食还能卖,心里更乐了。
季止忙了一早上,满脸热汗,馋那对面卖的酨浆,向金氏要钱道:
“阿母,我渴了,给我些钱买酨浆饮子喝。”
这酨浆乃用米汁制成的酸浆,瞧着乳白醇厚,喝了想必解渴又生津。
金氏心疼钱,不肯给,
“喝点凉水一样的解渴,费那钱做什么?这钱攒了给你置办嫁妆使。”
季止跟着忙活,既不得一口吃,又不得几个钱,心里便犯懒了。
嫁妆不嫁妆的,谁想那些呢,连日都捱到金氏来揪她耳朵才起床。
如今季元新婚,身上倒勤快了,早早的起来给金氏帮忙,也好让杜贤吃上一口热乎的朝食,去交门市上值。
“夫君骑马慢些,在市里躲着日头走,别晒坏了你。”
每日还要在门口依依惜别,惹得季止在脸上画圈羞她,回回听金氏说嫁妆的话,越发不想成婚了。
这成了婚的季元,都大变模样了,哪还有从前的爽利,她可不想变成那样。
隔壁这里,虽说交门市的铺子没着落了,季胥也不曾颓丧。
她照样的收拾了家当到牛车上,择六月朔日,打算到太学附近的槐市去摆摊儿。
那里还不用赁钱,就当提前试水了,来日看准哪个铺子空出来,再赁来使。
大早上田氏起来帮她忙活,捏圆子、配粉浆、做丸子,嗓门格外的响亮:
“胥,蒲扇呢,大热天的去槐市做买卖,别忘了带上扇扇风。”
季胥道:“不是在你手上呢吗?”
“那处太学生多,就是生意再好,也记得用饭饮水。”
田氏不理会她,搬着东西自说自话,大声势的势必要让隔壁听见,自家要去槐市做买卖了。
过后扳着季胥到厨房,悄悄的道:
“来,把这个吃了。”
只见她备了小豆、白麻子,并半碗的挏马酒。
“用过朝食了,这些我回来再吃。”
季胥说着要走,被田氏拉回来,说:
“不成,小豆、白麻子各十七枚,以酒吞服,能压制邪气的,你当为什么她金氏一家一到隔壁,咱们在交门市的铺子就不成了,那是她家的邪气克咱们。”
“阿母从哪听来的这些?”
怕听女儿唠叨,田氏不好说自己觉着这阵子背时,特去东郊灞桥找巫祝相面占卜了,那巫祝倒奇了,一下就说中隔壁有邪气,那金氏可不就是邪气吗,多少年专克她。
“是不是去算命问卦了?”
“没有的事,你不知道,就是听对面刘老姑说的土方子。”
季胥也没工夫追问她了,总之小豆白麻吃了也不害人,顺着田氏的话吃了,挏马酒也喝了。
田氏又给她怀里掖了个黄麻纸符,如今是有麻纸的,多是用大麻并苎麻做成的,不过如今还没有东汉蔡伦发明的造纸术,麻纸还很粗糙,不适合大面积书写,并不普及,关中用来包药材比较多。
这枚纸符里头包的小豆和白麻,上面写了个“行道吉”,翻过来,背面是“行毋咎”。
田氏给她们一家子人身上都掖了一个,以压邪气。
“带着这个,槐市那处必定不会出岔子了。”
季胥到了槐市这处,只见这里还和之前来过那样,树荫下多有学生摆摊卖书,也有旁人来卖吃食的。
如今是六月伏日,就有叫卖辟恶饼的,
“郎君,买个辟恶饼吃,辟恶祛暑的。”
季胥也找了阴凉处,将牛拴在槐树下,一旁在车上将摊子支开了,左手边是梅花糕,右手是湃在水里的藕粉圆子,车前挂着块木牌子,用汉隶简洁明了的写道:
梅花糕,六钱一个;藕粉圆子,十钱一份。
自己前面挂着个收钱的木匣子,摇着蒲扇叫道:
“梅花糕诶,质地软糯的梅花糕,消暑祛热的藕粉圆子!”
太学生们今日不用治学,有些寒门子弟,听到这两样新鲜吃食动心的。
一个太学生左顾右盼的走来,一身半旧不新的灰布裳,手里捏着七八个钱,看了眼那牌子道:
“要一个梅花糕。”
只见季胥将面浆注入十九个孔内,各加了一匙赤豆沙,再用面浆填满梅花孔,面上撒个三钱的红绿丝,并一些事先煮好的圆糯丸子。
阖盖烧熟了取出来,是个形如梅花,上头有白如珍珠,红绿点缀的糕点。
那太学生吃了,不一会儿又带了同袍来买,他们这四五个都是这附近赁房求学的,缊袍着身,去不起那大店肆,这样的小摊价钱经济,他们也负担的起。
“这梅花糕鲜甜柔软,你们都尝尝。”
“我要这梅花糕。”
“我要这藕粉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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