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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不禁心生向往,季凤闷闷的叹道:
“阿母怎的还未归来,按陈邮人说的日子,也该到家了。”
从前也想,可逝者已矣,那种想念是藏在心底的,自打知道阿母还活着,扎根骨髓的思念一夜发了芽,长成擎天树木,一阵风刮过,她们便也孤零零,要想阿母了。
季珠越发黏住季胥,小脸在她腹部轻蹭,安静的不说话。
季虎孩未能找回来,贼妇不见踪影,大房近来乱哄哄的,院前杂草二尺高,还是一日季元并季止两姊妹,拿镰刀收拾整净的。
家里两个大人不问事,一个懒懒的躺在床上呻.吟,一个总在院里詈骂女儿,左邻右舍都能听见。
季止不敢顶撞,只能闷声收拾家里。
季富在家也并不消停,偷偷的翻金氏的嫁妆箱笼,偷她的体己钱。
金氏未曾睡死听着了,翻身起来骂,又拉又拽,被一道窝心脚踹的伏在床头动弹不得,捂着心口喘气。
季富得了那钱袋子,去了赵家赌坊一回,想捞回本来,他在那哭道:
“你们评评理,我给大女寻的赵家儿郎,虽是偏妻,可俗话说宁做富家妾不做贫家妻,女儿进了赵家门穿金戴银有何不好?
那婆娘一味与我作对,开罪了赵家,亲事也做不成了,名声也坏了,来日配个伙夫,还能更好?”
说的赌坊的男子同情与他,道:“妇人家见识短浅,难缠啊!”
直到五月下旬,两个多月过去,仍不见音信,不见田氏归家,季胥不免想的多。
幽州离长安路远,当初田氏从沔水上长安寻女,为何最后会在幽州?
此间不回信,是因地址不详,未曾收到她的去信,还是收到了,苦于钱不凑手,出不起邮钱,没法回信,也凑不起归家的盘缠?
又或是在回来的路上出了岔子?
这些猜测,无奈相隔三千里,都没法得到验证,再等也不是办法。
为此,季胥做了决定,去一趟幽州寻母。
她搬开西屋墙角的菹菜罌,将地里的十块银饼挖了出来。
当初这五十两,也是打算急用的,如今所遇之事,正是急切。
她拿了五块出来,余的五块,重新埋回了地里。
待到晡食时,与妹妹们说了这打算,“两个多月了,阿姊想往幽州蓟县去,找找阿母,家里那五十两银,阿姊启了一半出来作用处。”
季凤道:“好,去一趟,我们一块将阿母寻回来。”
季胥道:“幽州路远,你与小珠还是在家等我,我走时托陈家照看,你们自己也注意,不要独身外出,别跟陌生人走。”
这一路远去,带两个孩子总归不便,况且也不知道会遇着什么,还是家里好,临走托付给陈家,再安全不过了。
一说这样的话季凤急了,“正是远,我才要陪阿姊一道去,阿姊路上想打会儿盹儿,也有我帮着看行李呀,阿姊,你便让我陪你罢,
小珠还小,留家里读蒙学,别落了功课,只她一个,咱们也好将她托付给陈家一阵子,陈家大父大母和叔婶惯疼她的。”
四年前,阿姊出门,她被给买胶牙饧这样的话哄住了,结果阿姊丢了,若她不那么馋,执意闹着要跟去,是不是阿姊就不会被贼人略卖了?
去年阿母临走也说很快回来,让她看好妹妹,可是迎来的却是天人永隔的消息。
她这会子怕了,不敢再让阿姊就这样离开自己,她也要跟去,要保护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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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珠道:“小珠不要去别人家,小珠也要陪阿姊去,书馆暂休了,小珠不用读蒙学。”
书馆暂休,是因杨书师得了老母病重的信,他启程回齐鲁老家,床前尽孝了。
若其母过身,再因其父早年已过世,他将在鲁地为母服三年期的齐衰之丧。
因此书馆最晚可能三年后方能重新开馆,这本就是儒生私人办学,的确存在
许多不定因素,这时候平民百姓读书难呐。
“小珠也能做事,不要和阿姊、二姊分开。”季珠央求道,生怕被丢下,眼圈已有泪在打转。
二个形容可怜,季胥不禁动容,想了半日,道:
“好!咱们姊妹不分开,一起去。不过,这次远行,得做足准备。”
“好!”凤、珠二妹异口同声。
首先,是家中得托付好,才无后顾之忧,既然妹妹们同去,那家中还剩两样要紧的:
一是这房子并驴、鸡这些牲畜;二是县市里豆腐肆的买卖。
“幽州?这一去远啊,真是想定了?”
陈家与她们往来亲密,田氏还活着这件事,吕媪是头个知道的,因田氏未归,这阵子也替她们着急,如今听说要亲自动身去寻,担心不已。
“总要去一趟方知究竟,只是要厚了脸,将家里托付给大母了。”
她又说了家里牲畜每日吃多少草料,在哪处买来,事先放了钱在吕媪这处。
“这驴,大母家里赶集驼东西若用的着,尽管从厩里牵出来使,就当自家的用。”
“你放心,家里房舍牲畜我们必定给你看好,不少一样,若有用的上的,大母也不与你客气。”吕媪道。
听她这样说,季胥反而宽心些,毕竟来回三千里,至少要麻烦陈家两个月之久。
吕媪替她虑到了,问:“你这一去,豆腐肆什么打算,暂时关门不做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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