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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动声色地将它收了起来。
密雪馆的占地实则不算多大,用作寝息这方小室里,如今都是靡艳的气息。青簪突然开始怀念照水殿的那间汤室。
她用了几息,去适应睁眼时所要面对的自己的狼狈,扯起一片衾被往身上盖了盖。
“陛下不是说,等哪日心情不好的时候,妾要是把您哄开心了,您就晋妾的位份吗?”
她可是听宫人说,他在宴上可是动了怒,如今怎么不算被她哄
好。
皇帝陪她一起略躺下,让人靠在自己臂上:“卿卿那时不是醉了?除了这个,可记得朕还说了什么?”
似此时候,他的耐心总是格外的优裕。
青簪只懵然发问:“还有什么?”
皇帝眯了眯眼:“其他的都没听到?”
青簪摇头,“难道是说了对妾已到了死心塌地、非卿不可、离不开妾的程度?”
皇帝掐她的脸:“还真敢想。”
待到叫了水,二人都沐洗过后,恢复清明之际,皇帝便吩咐了下去:“传朕旨意,秋狝顺应天时,充实武备,历来乃国之重事,今次后妃中猎获最多之人,当赐白马一匹,雕弓一把,另,若嫔以下者,可酌情晋位。”
青簪一点没觉得这是给她的恩典,她又不会骑射!
难道她今夜的都是在为别人做嫁衣裳?
“陛下不肯给就不肯给。”
青簪赌气般再不理人,自顾自躺下要睡。
实则她不过是觉得,这段日子她约莫已经把一个贵人能做的事都做尽了,若要撼动侯府更多,就需要有能够调动更多的资本。
皇帝还没被人这样强横地以背相对过,他沉望了她许久,却怎么都皱不起眉峰。
他将熟虾一样弓着的女子捞进怀中,在她后颈微蹭:“急什么。”
“朕还能让你吃亏?”
*
山中的夜突然躁动了起来。
城外没有宵禁之说,猎宫也不限制夜猎,但袁选侍没想到才出来走了几步,就遇见了人。
新秀们住的地方都在山麓,宝林及以下的,甚至没有自己独立的居所,都是几人居的大院子。
应才人也看见了她。
袁选侍的位份虽低,但如今却背靠惠妃,再加上听说之前自己借着给千秋宴准备节目的由头、将吴嫔挡在门外的时候,吴嫔便改去磋磨了一阵这位选侍,后来袁氏搭上了惠妃这条关系,吴嫔才算消停了。
所以应才人很客气,主动叫她:“妹妹也是得了消息,对那白马雕弓颇有兴趣么?”
若直说是为了争那个晋位的名额,倒将争名夺利摆在了明面上,未免有失体面。
袁选侍给人行了礼,这才发现应才人装备齐全,手里握着把长弓,身后的宫人给她牵着马,马上也挂了箭筒。
她便似有几分赧颜:“我不太擅长这些,否则便能陪姐姐一道了……”
虽然本朝无论男女都崇尚骑射,但实际上,往往只有那些养尊处优、到处交游的贵女们才会将此作为消闲取乐的项目。
她的出身也只是比平头百姓略好一些,区区七品太学博士之女,学的最好的其实是儒学和礼仪。
应才人说没关系:“我也并不多擅长,有个人作伴便很好了。妹妹如今是惠妃娘娘身边的得力干将,自不愁没有机会的。不像我,若再不加把劲,只怕永不能得见天颜了。”
她又道:“从前你总是跟在赵姐姐身边,我虽然有心想结交你,却也没机会……”
袁选侍笑了笑,倒也不再推拒,陪着人往林子离去。
一路上都顺着应才人的话讲:“原以为杨嫔只是个开始,没想到咱们这批新人里,竟只出了这么一个。不过上次宴会,我见太后娘娘对姐姐印象尚可,陛下不也赏赐了姐姐东西,指不定何时就想起姐姐来了。”
应才人却颇为悲观:“如今宫里哪还有我们出头的份呢?”
袁选侍当即明白过来:“姐姐是说,盈贵人吗?”
她将今夜听来的消息与人分享:“听说陛下夜宴一结束就去了密雪馆,就是在密雪馆里颁下了这道赏赐秋狝魁首的旨意。保不齐是盈贵人对陛下说了什么话,她也想要给我们这些人一些机会。”
应才人不禁感叹:“妹妹好善的心思,盈贵人却会这样好心么?”
但应才人知道袁选侍向来才智过人,否则惠妃也好,赵才人也罢,又怎么会对她多生亲近。
她越想还真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听说那位盈贵人并不会射猎。
难免再生感叹:“想你我都是好人家的女儿,如今竟要她施舍机会了。这宫中的荣辱还真是云卷云舒一般的,没个定数。”
袁选侍忽然对人亲热起来:“不若我这几天就天天来陪姐姐打猎,猎到的东西都给姐姐。倘若姐姐出人头地,可不许忘了我的。”
应才人竟有些受宠若惊,以往见这位选侍都是不卑不亢,清淡如水的。她奇道:“妹妹都已有惠妃赏识,何必对我这样好?”
袁选侍笑道:“惠妃娘娘身边不缺人手。我们同一批入宫,我对姐姐终归有几分亲近之愿。”
这倒不是句假话。
惠妃提审那两个纵火的太监的时候,差点撬不开那两人的嘴,还是她帮忙出了主意,惠妃却斥她手段阴狠。
最近几次去寻惠妃,还教她发现了惠妃和盈贵人之间竟有了秘密的来往走动。
湘素还告诉她,盈贵人或许能有法子让赵才人受到宽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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