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碎嘴婆子杨金花
    沈秀梅听见她这麽问,脸上的笑容差点没挂住。
    前几日来帮忙的水哥儿是个好孩子,他娘杨金花却实个讨人嫌的碎嘴婆子,最爱在背后乱嚼人舌根。
    她强压下心头的火气,语气都冷淡了几分:“他杨婶儿,欢哥儿年纪还小,又刚遭难,身子骨还虚着,大夫说最少得养个一年半栽的才能好,眼下可不兴提这事儿!”
    杨金花却像是没听出沈秀梅话裏的意思,一双眼睛盯着谢槿欢身上来回扫视,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心裏直发毛。
    杨金花可不管那麽多,笑眯眯继续说:“欢哥儿?这名字听挺喜庆,可惜了,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年纪轻轻就伤了腿。
    不过沈姐姐,这婚姻大事可耽误不得,养伤归养伤,该相看还得相看,不然误了年纪,可就不好说亲了!”
    沈秀梅听她这麽说,在心裏翻了个白眼。
    心道:再怎麽相看,也轮不到你家那怪瓜裂枣来看!
    杨金花家裏穷,男人是个酒蒙子,家裏有点钱都被他拿去买酒喝了,努力了半辈子也没什麽家底。
    她自个儿又是个尖酸刻薄的人,家裏除了前些日子来帮忙的林水,还有个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儿子林文宝还没成亲。
    村裏人多少都是知根知底的,她对自己的孩子都能动辄打骂,呼来喝去的不当人看,谁敢把姑娘哥儿嫁进她家去?
    以杨金花她们家那条件,也拿不出多的聘礼,別的村的也不乐意把孩子嫁过去,也这就导致了他家儿子二十了,都还没成家。
    谢槿欢虽然只是捡来的孩子,但她也不可能昧着良心把人往火坑裏推。
    再说了,他家砚儿的还想娶呢,哪儿轮的到她家那林文宝?
    许玉听到杨金花的话,气的不行,当场就要骂回去,被沈秀梅眼疾手快给按住了。
    “玉儿,你是读书人,妇人之间的事儿你就別跟我瞎掺和了,这种事交给娘来。”
    她按住许玉,转头又冲杨金花道:“我家欢哥儿模样好,性子好,手脚也勤快,一看就是个有大福气的人,他的事儿自有我这婶子替他看着,就不劳你在这裏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杨金花被怼了一句,心裏不快起来。
    但是转眼瞧见谢槿欢,火气又压了下去。
    小哥儿那身段,那模样,额头上的孕痣也鲜亮,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
    她越看越是眼热,心裏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这要是娶回家给宝儿,模样好带出去有面子,孕痣鲜亮好生养,人又勤快能干活,自己可不就等着抱大孙子享清福了?
    “这欢哥儿看着怎麽也有十六七岁了吧?你看这腿脚也不是很利索,万一这一年半载的养没养好,到时候成了跛子,即使长成天仙也没人娶了吧?
    你还不如趁现在给他寻门好亲事,也好过到时候没人要,你看我家文宝是个老实能干的,不如先结下……啊……”
    她‘这门好亲事’几个字还在舌尖打转,沈秀梅就已经拿起院裏的扫把走到了墙角,毫不犹豫的就狠狠打了过去,‘啪’地一声正抽在她扒着墙头的手臂上。
    杨金花‘嗷’一嗓子,手一松,脚下凳子一歪,差点整个人栽下去,吓得死死扒着墙头。
    沈秀梅手裏拿着扫把,面上的和气也懒得装了,指着人就开始大骂:“你个黑心烂肺的毒妇!我家欢哥儿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爬回来,你就敢这样恶毒咒他?嘴贱成这样,也不怕半夜睡着让无常鬼钩了舌头去!
    我家欢哥儿人好,有福气,以后自会有汉子来疼他,不像某些人,家裏儿子都二十了,连媒人都没登过门!”
    杨金花被戳到痛处,脸上也被扫帚打得满脸灰,顿时炸了毛,大叫起来:“好你个沈秀梅,你敢打我?我好心好意给你家没人要的哥儿说亲,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敢打我!
    我看你就是存了歪心思,想把这小妖精留给你那娶不到婆娘的老光棍儿子暖被窝!
    呸!不要脸的贱货!一家子下作坯子!”
    沈秀梅气得浑身发抖,抄着扫把还要再打,杨金花见势不妙,缩头躲了下去。
    沈秀梅没打到人,心裏不解气,对着墙那边又连骂了好一阵,直到听见隔壁传来杨金花被男人不耐烦地拖走,还有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才罢休。
    她拄着扫把,冲着墙那头呸了一声,“呸!真是晦气!一大早上的好心情,都被这个碎嘴婆子给搅和没了。”
    院子裏,谢槿欢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脸色难看的要命。
    特別是‘小妖精’、‘暖床’、‘没人要’这些话,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他的心裏。
    曾经的谢家,那些人何尝不是用这些难听的话来骂自己,即便自己什麽都没做,只是远远的从厅堂路过,然后上门来商议婚事的被准弟夫多看了两眼,事后就被弟弟找上门,用那些肮脏污秽的话来辱骂他。
    他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直到看见沈秀梅骂退了杨金花,喘着粗气走回来,呼吸才顺畅一些。
    谢槿欢低声道:“对不起婶子,是我给您添麻烦了。”
    沈秀梅心知他是把那些难听的话都听进去了,心裏是又心疼又气恼,拉起他的手安慰道:
    “欢哥儿,你可別往心裏去,那就是个满嘴喷粪碎嘴婆子,她就是嫉妒你模样好,嫉妒咱们家心齐,才刻意贬低你,贬低咱们!”
    许玉早就憋了一肚子气,闻言跟着道:“就是,欢哥哥,那老虔婆的话你就当放屁,就她那讨人嫌的性子,活该他儿子打一辈子光棍!”
    沈秀梅没好气地拍了下许玉的后脑勺:“你一个读书人,怎麽能这麽说话?,还跟个妇人似的爱嚼舌根,嘴上没个把门儿的!”
    她话语虽责备,手下却没敢用力,怕把这体弱多病的小儿子给打出个好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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