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最新域名 m.boshishuwu.com
水嫩。
她换了一身新的宫装,清新幽艳,自柱后窥望过来,眸光脉脉。
现在知道舍不得他走了。
之前催促他快点走的不也是她?
皇帝与人交望了一瞬,蓦然却感几分心虚。
他不动声色地又收回眼。
身为天子,本就该雨露均沾,他有何可心虚。
*
蕊珠宫。近来袁选侍直似在蕊珠宫安了家一样,甚至开始着手帮惠妃处理一些简单的宫务了。
譬如之前就监督着底下人分送了各宫的冰例,不能让他们对那些不得宠的低位妃子克扣太甚。
惠妃的身子前段时间身子不好,也多亏了人从旁相辅,才没太劳心力。
当日袁氏愿意为了表妹赵才人顶罪,惠妃自不可能对此毫不动容。
宫人仍不理解,不管如何,袁选侍可是收买过娘娘身边的湘素的,在背后动小心思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惠妃对人道:“有算计没关系,在这宫里,没半点城府的人原就走不下去。只要愿意真心真意相待,那便可以是自己人。”
她还打算,来日帮袁氏讨个恩典,袁氏的位份也该动一动了。
郑赵两家的关系如今岌岌可危,如若不是当日她曾在雨中长跪求情,又答应了赵家人一定会把表妹捞出来,现在没准都已经撕破脸了。
她需要一个帮手,家里也敦促过此事多回了。
大宛的葡萄送来时,惠妃也没心情吃:“给红叶楼送些去罢,丽阳宫想是没有的。”
宫人悄声感叹道:“只怕袁选侍想要的,不只是葡萄。”
*
芳信殿。
正如桃花芳信的题匾,芳信殿后头就是一大片桃花林,可惜今春已过,桃花早如星陨,只剩下一树树的寂寥了。
珍婕妤本来还打算让人到桃花林里的亭子里去看折子,亭子旁就是秋千架。
他忙他的朝务,她荡她的秋千,便有几分像从前父亲去东宫给人授课,她吵着跟去时那样。那时他嫌她烦,又看她年纪小,就专门让人扎了只秋千打发她。
人过得不那么顺心遂意的时候,总会不受控制地开始念旧。
但眼下光秃秃的也没什么好看的,珍婕妤便收了心思,趴在几案边上,撑着腮看人摛笔挥毫。
萧放察觉到她灼灼的目光,失笑道:“朕脸上有花?”
珍婕妤惯是个不爱憋话的,从前继母总是妄以闺中那套女德女训来压抑她,她就偏要对着干。
此刻心里想什么,什么也就随口拈来。她声若鹂转:“没有花,但有妾清风朗月的郎君,有妾怀念的过去,和妾希冀的将来。”
萧放微愣,态度有些淡:“也就你敢说。”
珍婕妤一直知道皇帝对自己压根就不是男女之情,他根本就是个不通情窍的。便佯装不满地哼了声。
虽然失落,但一想到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无情人,好像也不算太难受了,反正还愿意宠她就行了。
她抽出皇帝夹在一叠折子中的一封信件来看。
这是封八百里加急、自西南传回来的密信。
珍婕妤越看越难掩吃惊,不自觉读出声:“直指吏部侍郎兼宣抚使朱明诚欲贪污赈灾银两……这赵家,怎么和永宁侯府对上了?”
西南多地旱情,赵家富甲一方,这次依旧捐了银子。
本朝为了防止层层贪渎,送到百姓手里的灾银无几、不能真正赈济民生,赈灾款一向都允许捐赠人亲自护送。
赵家公子又有官身,这次便领了宣抚副使的差事协同前往,还握有一队护送灾银的官军的指挥之权。
可出发旬月,副使却在途中当众指出正使欲贪污灾银,简直闻所未闻。
谁不知道吏部侍郎是永宁侯的岳丈,赵家人发的哪门子疯?
皇帝从珍婕妤手中抽回信件。
他没有多说:“朕已让人去处理,当务之急是把灾银送到,是非日后再论。”
“陛下打算处置朱侍郎吗?”
珍婕妤深知自己不该干政议政,她方才之所以看这封信,而没看那些折子,就是为了避嫌。
可她还是忍不住思忖道:“看这信的日期,永宁侯府怕是还不知道这件事罢,他日知道了,怕是不能善了。陛下若是处置朱侍郎肃清朝纪,两家仇怨势必更深;可您若放人一马,侯府就会肆无忌惮,朱侍郎同样不会放过赵家……”
除非,赵家还有后手,已准备和侯府硬碰硬了。
珍婕妤忽然想到,赵才人从前在外之所以肆行无忌,算得上贵女中名声最差的几个,正是因为家人的一味回护。
赵家最疼这个女儿。倘或赵才人此番禁足是受皇后陷害,这件事倒还说得通,但赵氏分明是咎由自取,与皇后更扯不上关系。
越想越糊涂,珍婕妤便预备缠着皇帝给她解惑。
陛下对这些事向来措置裕如,若是他愿意对她讲这些,那或多或少可以证明,她还是有几分特殊的罢。
珍婕妤唇瓣才张,却是来了个急急忙忙的小太监。
小太监三步并两步地进殿,对皇帝禀告道:“启禀陛下,陈修撰入宫来了。”
皇帝眯目:“朕不记得今日召过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