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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旁边几个人哈哈大笑,上星期这伙人放火烧了学校的垃圾站,校长把他们全部开除了。严通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他们,寸头说:“两个大男人天天走在一起,恶不恶心?”
徐子扬伸出手,想把眼镜捡起来戴上。
寸头又上去,勾肩搭背,说:“你现在踢他一脚,我就当你是兄弟。”
汗从额头上滴落,寸头放在严通肩膀上的手越捏越紧,三个人把他围住,寸头扣着他的肩,一人用手摁了两下他的头,一人驾着他的胳膊,后面还有个人推着他走,徐子扬蜷缩在地上,没有反抗的力气,严通看见他那双眼睛,和前几天不同,此时失去了光彩。
“人会欺负群体中最弱小的那一个,他们针对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弱小。”
在第一次一起回家时,徐子扬曾轻轻地说出这句话。
严通不想看他的眼睛,也不敢忤逆寸头,他深知如果反抗,这几个家伙什么都有可能做得出来,徐子扬没戴眼镜,也许认不出他吧?而且他也没开口,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来了……
严通一咬牙,用脚踢了一下徐子扬的手臂,没有太用力,也没有不用力,他踢完后,寸头哈哈大笑,几个跟班也笑个不停,严通跑掉了。
那天晚上他坐在书桌前,说服自己赶紧再做一张数学试卷,但他一个字都写不出来,满脑子都是徐子扬的脸,第二天去学校,徐子扬没来上学,严通问老师班长呢,老师说他不知道。
放学的时候,严通心事重重,想去徐子扬家中看看,但他并不知道徐子扬家的具体位置,只知道大概方向,他推着自行车经过小河,发现很多人围在那,他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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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她的罪名》 【完结&番外】(第7/11页)
上去看,问大人们“发生什么了?”
河边有一个蓝色的塑料布盖着的地方,严通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直到有个大爷说:“这孩子也不知道是走夜路没看清楚还是怎么回事,掉河里淹死了。”
严通吞了口口水,问:“是谁?”
大爷摇了摇头,说:
“老徐家的那个小子,哎,造孽。”
两个只能活一个 02
那天中午十二点严通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冷汗。
茶阳县9月的天气和酷暑无异,午后的蝉叫个不停,他身上湿漉漉的,且还在不停蒸发着体内的水分,摇头晃脑的老式风扇形同虚设。回头看,草席被他睡出了个人形。
他做了个梦,梦分为上下两个阶段,上阶段发生在他18岁时,那是1996年的夏天,他第一次见到尸体,准确地说是尸体的腿,更准确说是小腿膝关节以下,他只看见了那两截苍白的小腿的下半部分和脚踝,以及那双军绿色的4块钱一双的劳保鞋。站在河边的大人说他是失足淹死的,也有的大人说他是被人打死然后丢到水里的,还有个人猜测说也许是压力太大,自杀了。到今天为止,严通也不知道徐子扬的死因,他只记得那天,他用脚踢了他的手臂,那双苍白纤细的手抠着河边的泥土,他寻找掉落在地上的眼镜,一边找一边抬头,半睁着眼睛,试图看清楚来者是谁。没等徐子扬戴上眼镜,严通就跑了,骑上了单车,迅速往家中骑。
梦的上半部分,在看见那块蓝色的塑料布时就戛然而止,他反复回到那个夏天,反复看见那块蓝色的塑料布,梦里,他从河边走到学校,又从学校走到河边,他仿佛不是他,而是一个看着自己行动的幽灵。
梦的下半部分……发生在他读师专的最后一年。1996年,他没有考上大学本科,也没有考到长沙,他以比平时低了100分的左右的成绩,进入衡阳一所师学中文。师专不收学费,还给生活补助,他没有太多犹豫,妈妈随口问他要不要复读一年,他说算了,他高考失利的同时,小武把妈妈所有的存款赌输了,他口中的大买卖居然是学人家玩地下六合彩,4000块钱变0,输得一塌糊涂。
学中文是严通自己选的,填志愿的时候他想起了曾经在画本上看过的鲁迅的一篇小说,名字叫《铸剑》,故事具体说了什么他忘了,只记得主角是一个复仇的少年,最后他的头颅,和仇人一起,放进一口大锅里煮,少年瞪着仇人,仇人瞪着少年,两颗头颅相互追打撕咬。严通有时候觉得那颗头颅是他自己,而仇人的头颅却不是寸头,而是徐子扬,他睁着眼睛,在沸腾的水中游荡,最后他的骨头都被煮至融化,只剩下两颗眼珠。
梦的下半部分和徐子扬可以说有关系,也可以说没关系,有关系是因为这两个场景总是同时出现在一场梦里,没关系则是,下半场并没有徐子扬的身影。
梦的下半部分以严通的溃败结束。
他在师专时谈了第一个女朋友,两人在1999年的最后一个夜晚,决定互相交付彼此,他到今天都记得对方细软的头发和柔软的身体,他拥住对方的肩膀,交换彼此的热度,他们决定在迈向2000年时,获得人生宝贵的初体验,世纪之交的钟声,旧世纪会在他们相爱的那一刻远去,新世纪在他们相拥的那一刻到来——原本计划是这样子的,不过严通发现,那胀痛似有似无,在面对女友时,自己硬不起来。
不管他怎么努力,他也做不到。他硬不起来。
风扇好像坏了,每转一下,就发出卡壳而又努力让自己不卡的声响,咔——咔——
把风扇的插头拔掉的同时,妈进来了。
“你弟弟要回来住两天,你把房间收拾收拾。”黄贵兰说。
严通花了一点时间清醒,看见黄贵兰的脸时,才反应过来今天不是1996年,同样,也不是1999年,而是2002年了。他师专毕业已经三年多,本来包分配进了一所小学担任语文老师,但干了两年他干不下去了,上课的时候他没法集中注意力,这问题很糟糕,因为他不是坐下下面的学生,而是站在上面的老师。他的讲课水准也许还不如自己当年的高中班主任,而那个秃头的男人只会把课本上的知识原封不动抄写在黑板上,并装模作样地问:“同学们还有什么问题?”
严通在2000年,新世纪到来的第一个月和女友分手,在2001年辞掉教职,在2002年成了家里蹲。
黄贵兰扯掉电风扇插头的动作似乎带着怒气,她指了指门后面的扫把和撮箕,意思是让严通好好打扫打扫,中午12点,小武过来了,自从父母离婚他跟着爸爸走了后,他就只会在节假日或者周末的时候来一趟,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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