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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赫连绮之未待他开口,便已一笑。“是真的。”
赫连秀恍然间竟似从面前之人的笑声里听出了一丝惨恻。
他拨了拨唇,语声有些洇在了喉底。“……不管怎样,你都是姐姐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是我亲外甥,是木比塔的哥哥。”
赫连秀没看到他放在身体内侧的手,五指攥紧,此刻微微打着颤,勒出了青白色。
半晌无言。帐中无声。
“一岁前……”赫连绮之森然又嘶哑的语声再度响起在了营帐里。“那时候,舅舅看到绮之,难道一次也没有心生厌恶过?”
赫连秀张着嘴,一时难答。下瞬便道:“没有什么厌恶不厌恶的,这些事已经不重要了。你知晓便知晓了,从陆清漪这封信看来,你娘她……一生都未明信中之事。”赫连秀垂目握紧了手里的信,慢慢道:“如此,姐姐生前虽有憾……但总的而言于她并不是什么坏事。”
赫连绮之的双目控制不住地微微颤动。
是啊,没有这个真相,于娘并不是什么坏事。
于他,更不是什么坏事。
只于一个人……
他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那只亲手在那人旧伤复发时,将烈性朱叶果喂进那人嘴里的手。
他看着他宿疾发作,血脉逆行,口中鲜血难止,躺在榻上奄奄一息地转目向他看来。
最终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即便到那时,他也什么也没说。
如果不是师姐时隔多年,从归云谷……应该是从慕天阁中翻出了这位上任清云宗主遗留下来的信。他或许永远不知。
永远不知。
就这样,就这样禀持着……被弃之仇、一生之恨。
又可笑,又无知,又可悲又可怜的,走完了这一生。
赫连秀长时看着赫连绮之,想要再宽慰两句,又说不出话来。
当年之事,他亦很自责,不愿意面对也不想多提及。语声踌躇:“绮之,你……”
下瞬赫连绮之笑了起来,再度回转头来看向了他,神色间竟显出两分温顺之意。他弯着眼儿道:“舅舅想说的,绮之已然知晓,也已然明白了。”
赫连秀听到他这样说,自是松了一口气。微笑着点头道:“嗯,别放在心上了……不管当年如何,都不是你的错。”赫连秀说完,低头又看了一眼手里的信纸,便上前拿到了烛火旁,将其点燃了。
赫连绮之安静地坐在矮榻上,未言也未动,便看着他将那封信烧了。
好像烧了,他所知之事便无,真相便非真相,事实便非事实。
他半生的偏执就不可笑。
他就未错过。
“此前舅舅……”赫连绮之一如昔日那般笑着看向赫连秀,平声问道:“随同姚柯迴向南探查时,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特殊的地势?若能利用,可利战势?”
赫连秀听他议起军事,又更放心了几分。
便也忆起了当日姚柯迴死前,带着他和一干心腹护从向南探查发现的那处天然地陷。
将之详细地告知了赫连绮之。
赫连绮之安静地听完,点了点头,笑着遣他下去休息了。
木比塔一直在外面来回踱着步,看到赫连秀出来,才敢再度掀帘入帐。“哥!你没事吧?!你刚刚……”
赫连绮之看着这个同母异父、尚为少年的弟弟,眼神迟怔了片刻,向来狡黠精亮的眸中竟现了两分惘惘之色。
赫连绮之打断了他,突然道:“若回西羌,你需将帐中那位中原巫家的小姐放了。”
木比塔一愣。不明白他哥为啥突然说起这个,拧眉便道:“哥你说什么呢!她现在可不是什么中原巫家的小姐,是我家阿岚、阿泽的阿娘,是我帐子里的婆娘!怎么可能放了她!再说回什么西羌,这仗不定什么时候打完呢,眼下夏军着急顾两头,形势又不一定是我们落下风,说不定接下来我们能打到夏国的都城老巢去~”
赫连绮之已经垂下了目光。“战场的形势暂且不论了,我只要你记得,若回西羌,你走时可以带走阿岚、阿泽,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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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带走你帐中那个女人。”
木比塔再度拧了眉,语声中透露出两分迟疑:“哥……你是不喜欢她吗?”
“是她不喜欢你。”赫连绮之重又抬头,直视他道:“她一心在夏,即便过了三年,她看你的眼神也没有什么变化。要你杀她,你肯定不愿意,但如果你硬要带走她,一定是祸不是福。”
木比塔听完心里有几分不舒服,闷了一会儿,才又出声问了:“哥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个?是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赫连绮之凝目看向了帐中的烛火,大眼中映着那簇跃动的火光。“嗯……等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那行!”
待木比塔也离帐回了,赫连绮之仍保持着那个坐姿坐在矮榻上。
双目落在了案几下方,两页黄纸被烛火焚尽后散落的那些灰烬上。坐到了天明。
临晓时,一颗石子突兀地从帐帘外滚进了营帐。
赫连绮之循声转目,看向了那颗石子。
突然忆起幼时两家比邻而居,九州旭常拿着两块馕饼跑来让他猜,哪块是真馕饼,哪块是假馕饼。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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