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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沈巍是在沈进出征的第二年去的燕尾坡,不仅是自己,还带上了母亲和妹妹沈焕。除了沈贤、沈弦与沈鳶兄妹几个,沈进已经把沈家搬到了燕尾坡。
沈进知道,如果皇帝不召,他的有生之年应该是回不去了。
北疆鹰王封漓得知沈进率皓林军镇守燕尾坡的消息后,不敢贸然出兵,只能一边整顿军队,一边等待最佳的时机。
封漓万万没想到沈进会在燕尾坡守上整整十年。
这些年裏他派人无数次骚扰西陵边境,挑起争端,小战将熄,大战又起。沈进、沈巍父子俩亲率皓林军与封漓的北疆军对抗了上百次,用满身的伤痕兑现了他们绝不让北疆军踏入西陵半步的誓言。
十年,沈进与封漓都耗成了年近花甲的老者,却一个比一个顽固,一个誓死不降,一个誓死不走。
沈进甚至以为,他会和封漓一直打到再也拿不动兵刃的那一天。直到一封急报传来,打乱了这场僵持了十年之久的战局。
辰京传来急报:南樾新帝继位,率三十万大军亲征西陵,直逼辰京。赵炎琢没有料到自己的安乐日子没有毁在北疆手中,却差一点断送在南樾新帝的马蹄之下。
他派亲卫赶往燕尾坡向沈进报信,沈进接到急报后命沈巍带皓林军二十万精兵火速赶回辰京救驾。
沈巍带着二十万精兵回辰京对抗南樾,这对北疆封漓来说无疑是天赐良机,他苦等了十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当即下令起烽火,六十万狼鹰军直逼燕尾坡,誓要取了沈进性命,拿下此地,一雪前耻。
南樾王夏淳安是个年轻冲动的帝王,在他眼中,西陵赵家根本不配称王,他们只是南樾的一伙反贼之后。
夏淳安认为自己的父皇和祖辈都太窝囊,才会让西陵赵家建国称帝,还逍遥自在这麽久,于是他继位后的第一个重大决定便是亲征西陵,誓要杀光赵家所有人,并将西陵重新纳入南樾的版图。
等沈巍赶到的时候,南樾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沈巍于辰京外大战十余日,终于逼退南樾军,救下了腾龙殿所有人。
夏淳安虽有勇有谋,但输在年轻气盛。他所率领的南樾大军虽来势汹汹,可实战经验少得可怜,沈巍就不一样了。沈家的皓林军与北疆战了数十年,而沈巍带来的二十万都是精兵,不但以少胜多,还将夏淳安带来的五十万人马打得十分狼狈,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滚回了老家。
辰京的危机一解除,沈巍的皓林军便踏入了白虎门向皇帝覆命。
赵炎琢在腾龙殿焦头烂额地等候了十余日,终于听到了皓林军大捷的鼓声。
“末将沈巍救驾来迟,皇上受惊了!”沈巍跪在御前,一如厩往地谦卑与恭顺。
“爱卿快快请起。”赵炎琢上前扶起了沈巍。
赵炎琢心知肚明,多亏了沈巍,他才能又捡回了一大家子的性命。赵炎琢对沈家的感激与畏惧在此时此刻到达了顶峰。
如果逼退南樾军后沈巍要杀进白虎门,绑了腾龙殿裏所有人是易如反掌之事,赵家的江山易主为沈家天下就在沈巍一念之间。
赵炎琢在听到鼓声后猜测着,二十七岁的沈巍会做何抉择?
当赵炎琢在腾龙殿上看着沈巍带着随身的精兵侍卫快马进了白虎门后,他的心是颤抖的,因为畏惧。
直到他看见沈巍下了马,解了兵刃,如他父亲沈进以往每次回来朝见时一样恭恭敬敬,赵炎琢才松了一口气。
赵炎琢甚至知道,赵家不论是在北疆或是南樾眼中都如同蝼蚁一般渺小,若不是因为沈家皓林军赫赫威名的震摄,他们要攻进辰京,杀了赵家,再瓜分西陵的天下是早晚的事。
只要沈家不反,赵家的人也好,江山也罢,都可以高枕无忧。
“皇上放心,南樾军已被臣击退,夏淳安带着他的残兵们一路向南逃了。此役南樾军伤亡惨重,想必几年內都会断了再犯的心思。”
二十七岁的沈巍已不似十年前那般稚嫩,他长成了大人,更添了稳重,眉宇间英气逼人。原本就是武将,又顶着一张长年饱经风霜的脸,莫名就多了些肃杀之气,与养尊处忧的太子、皇子一比,赵炎琢只觉得一阵心惊。
他还在想着,若是沈巍要反,他一只手就能掐断太子的脖颈,太可怕了。
赵炎琢想着这些,连说话都语无伦次了:“如此……甚好。幸得爱卿救驾,想要什麽?朕赏你。”
看着老态毕显的赵炎琢,沈巍突然就明白了他眼中的不安究竟是什麽。以前听父亲说起的时候,沈巍还觉得是父亲多心了,如今他才明白,皇帝究竟在怕些什麽。
沈巍垂下眸,恭敬道:“皇上,救驾是臣的本分,亦是职责所在,不敢请赏。”
赵炎琢拍拍沈巍的肩:“果然还是与你父亲一个德性。朕倍感欣慰。朕知道你们沈家护国有功,如今你又从北疆战场赶来击退了南樾军,朕就封沈进为定北侯,赐燕州为封地。再赐你‘威远将军’名号,爱卿觉得如何?”
沈巍虽然知道父亲迟早会封侯,但这一刻来得如此快,还是在沈巍的意料之外。他忙下跪谢恩:“臣替父亲,替沈家,谢皇上封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是封侯赐地的赏赐,但沈巍却不觉得这份赏赐有什麽值得高兴的。
燕州其实是西陵与北疆交界地,皓林军这些年驻守的燕尾坡就是燕州的边境线,也是北疆踏入西陵的唯一通道。
燕尾坡一旦失守,整个燕州就会沦陷,而燕州沦陷,北疆想要踏平西陵就易如反掌了。封漓这些年不昔拼了老命都想拿下燕州,也是这个缘由。
“起来吧!”皇帝示意沈巍平身,他看着眼前人脸上风霜的痕跡,嘆了一句:“十年了!朕上次见你还是十年前,边塞苦寒,你父亲还好吗?”
沈巍:“有劳圣上惦记,父亲除了一些陈年伤病外,其他还好。”
皇帝听得出沈巍话话裏的宽慰,他道:“岁月不饶人,朕知道。”
赵炎琢赵炎琢转了身,领着沈巍往书房走:“你父亲一生好强,与北疆封漓战了半辈子。朕只比他大上一岁,未跨过战马,握过长枪,这些年也感觉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更何况你父亲。”
沈巍:“父亲确实好强,与北疆鹰王一打就是二十几年,从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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