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美人是吃货
“吃肉。”
这要求简单直接,黑瞎子立刻心领神会,引着众人直奔商场顶楼那家装修格调雅致、门口站着穿旗袍迎宾员的融合菜餐厅。
一顿饭,又吃出了新高度。
苏栖迟对菜单上花裏胡哨的菜名不感兴趣,只对着图片点。红烧肉、葱烧海参、清蒸东星斑、炭烤和牛……专挑肉点,且分量要足。他吃东西依旧专注而迅速,姿态优雅,但消灭食物的速度让自诩饭量不小的王胖子都甘拜下风。
布偶猫666面前也摆了一个小碟子,裏面是黑瞎子特意吩咐后厨准备的、不加调料的清蒸鸡胸肉丝,猫咪吃得慢条斯理,偶尔抬头看看大快朵颐的宿主,碧蓝的猫眼裏似乎也带着点满足。
结账时,那数字自然又让王胖子咋舌了一番。
吃饱喝足,苏栖迟似乎终于对购物和进食的欲望得到了暂时满足。他抱着猫,慵懒地靠在餐厅柔软的卡座裏,目光透过落地窗,看着楼下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脸上没什麽表情,但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淡漠气息,似乎软化了一点点。
“回去了。”他站起身,说道。
一行人提着大包小包,浩浩荡荡地回到酒店总统套房。将那些价格惊人的购物袋堆在客厅角落,王胖子直接瘫在了沙发上,感觉自己像是刚负重越野了十公裏。吴邪也揉着发酸的胳膊,看着那堆战利品,感觉像是在做梦。
苏栖迟却似乎没什麽疲惫感。他先是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上了一身刚买的、据说是什麽冰丝材质的深蓝色家居服,料子果然柔软贴肤,比真丝更多了一份凉滑。然后,他抱着猫,窝进了客厅那张最大的单人沙发裏,拿起黑瞎子昨天买的新手机,又开始低头划拉起来,似乎在研究什麽。
黑瞎子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苏栖迟正在浏览一个本地的美食推荐APP,指尖在各种色泽诱人的菜品图片上流连。
“苏小哥,对吃的感兴趣?”黑瞎子试探着问,“这上面好多都是网红店,味道不一定正宗,改天我带您去尝尝一些老字号,那才叫地道!”
苏栖迟头也没抬,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王胖子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哼哼:“我说苏小哥,您这退休生活……也太朴实无华了点儿吧?除了买买买,就是吃吃吃,就没点別的追求?” 他纯粹是累得口无遮拦了。
苏栖迟划着屏幕的手指顿了顿,抬起头,那双带着緋红眼尾的清澈眼眸看向王胖子,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追求?”他重复了一遍,语气裏带着点真实的困惑。在时空管理局,他的追求就是完成任务,活下去。现在退休了,任务没了,活下去似乎也不是问题,那……追求什麽?
他这茫然的表情,配上那张精致得过分的脸,竟莫名显得有些……无辜。
吴邪看着他这样子,心裏那点因为对方神秘强大而产生的隔阂感又淡了些,忍不住开口:“就是……找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让自己开心的事。”
“开心?”苏栖迟又重复了一遍,他低头看了看怀裏舒服得打呼嚕的布偶猫,又感受了一下身上柔软的家居服,再回想了一下今天吃到的各种肉类美食。
“现在,就开心。”他得出结论,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理所当然。
王胖子:“……” 行吧,您开心就好。就是这开心的成本有点高。
解雨臣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看着苏栖迟那纯粹因为物质满足而显得平和的样子,心裏的警惕虽然未消,但也不得不承认,如果对方的目的真的只是“退休享乐”,那对他们而言,或许是最好的情况。
一直没什麽存在感的张起灵,不知何时走到了客厅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众人,看着窗外的夜景。他的身影挺拔而孤寂,与身后那片因为苏栖迟的存在而显得有些……“温馨”?(如果忽略那堆价值连城的购物袋和这位爷本身的危险性的话)的氛围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苏栖迟像是发现了手机上的什麽新功能,他点开了一个视频软件,随手点进了一个直播频道。屏幕上,一个打扮时髦的主播正在热情洋溢地介绍着一款产品。
苏栖迟看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留言和打赏特效,眼神裏露出一点新奇。
黑瞎子见状,立刻化身贴心解说:“苏小哥,这是直播,网上看人唱歌跳舞聊天卖东西的,下面那些人发言,右上角那个是送礼物,花钱的。”
“花钱?”苏栖迟捕捉到了关键词,他抬头看向黑瞎子,“怎麽花?”
黑瞎子心裏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硬着头皮拿过手机,操作了几下,调出了充值界面,解释道:“就……充钱,然后买这些虚拟礼物送出去。”
苏栖迟看着那琳琅满目的礼物,从几毛钱的“鲜花”到价值数千上万的“火箭”、“宇宙飞船”,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他非常自然地从家居服口袋裏掏出了那个暗沉色的卡包。
黑瞎子眼皮狂跳。
只见苏栖迟熟练地抽出那张黑卡,对着充值界面的扫码处。
“等等!苏小哥!”黑瞎子差点扑过去按住他的手,声音都变了调,“这、这没必要!真的!看直播就是图一乐呵,不用送礼物!尤其不用送这麽贵的!”
天晓得这位爷会不会顺手就给主播刷个几百上千万出去!虽然用的是他自己的钱,但黑瞎子觉得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了这种刺激。
苏栖迟动作停住,抬眼看他,眼神清澈,带着疑问:“不能花?”
“不是不能……”黑瞎子感觉自己额头冒汗,“是……是不值当!对,不值当!您想看什麽,我给您找点好看的纪录片?或者电影?那个更有意思!”
苏栖迟看了看屏幕上还在卖力吆喝的主播,又看了看一脸紧张的黑瞎子,似乎觉得有点无趣,收回了黑卡,重新塞回卡包。
“哦。”他淡淡应了一声,继续低头划拉手机,这次点开了一个单机小游戏,是那种最简单的消消乐。
黑瞎子长长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他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决定以后一定要严格监控这位爷接触任何带有充值功能的电子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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