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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府。
光禄勋和少府同为九卿,属官众多,汇集办公的官署,在未央宫附近的章台街,不过和少府也有区别,这里进出往来的,多是身穿铠甲,腰佩刀剑的武官,也有些谏大夫的身影,和少府那里进出的食官、医官这些,又不一样。
季胥是外来人,是不能进里头的,这也是汤官令给她写拜帖的原因了。
门室的小吏看了帖子,上头有汤官令的印,于是遣人递到里头去了。
不多时,季胥被领了在一处武场附近。
只见是尤鲁在那里练枪,他才听人来报,说是汤官令手下的属官,要来见他兄长,便令带来自己先见过。
“胥娘?”
见了来人,收枪近前来,难掩的喜色,一面问道,
“你怎么来了?在少府还好啊,听说你迁为膳人了!”
“一切都好,说起来,还是你和司隶校尉做赌,使我有一个在汤官令跟前露脸的契机,才有了后来以饼酵法升迁的事。”
事后季胥休沐时,还做了点心送给他吃。
“你替我赢了赌约,让那眼睛长在脑门上的司隶校尉受了我一鞭,我还没谢你呢!”
彼此寒暄了一番,听季胥说了正事,带她去见了兄长。
从官署出来,季胥也算弄清了始末,原来巴旦那个侍从,竟是如今年迈的大宛王的幼子,名为延留。
方才在室内,庄盖邑听了她的来意,和她道:
“在长安的质子,是延留的兄长,半年前染上了瘟疫,加上旧疾复发,眼看病入膏肓了,后来按方吃了药倒好转些,他弟弟延留是当时收到消息,伪装成侍从来探望他病重的兄长的。”
庄盖邑也是前些日子在明光殿飨外国客时,观察到了一些异样,遂查明的。
“这么说,这事倒不险?”
季胥问道。
“嗯,他们此行人数不多,不足以构成威胁,只是于矩不合,此事我也禀明了大将军,念在他们兄弟分离多年,只需放任他与质子兄长见上一面,年后照旧启程回大宛,也就是了。”
“你近来可还好?”
说完这些,庄盖邑又看她问道,季胥弄明白了这事,自然高兴说好,她只有半日工夫,急着回少府,点了点头,辞别离去了。
先在汤官令跟前回禀了此事,接着在饼饵次室当差了。
果然,到了夜里,大宛使节又使唤蛮夷邸的小吏来说,要吃点心,季胥烤了一盘木瓜酥送去,他依旧改变主意,说不想吃了。
季胥再不想任其折腾下去,因道:
“不知道使节的侍从可有因我敲门而被吵醒,不若将这木瓜酥送给他,就当是我的赔礼道歉,也许他会喜欢我们关中的木瓜酥。”
“你什么意思!”
巴旦捉弄这个汉人厨子的坏心瞬间无了,反而因她的话而情急了。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在这段日子,与使节和平相处,”
季胥又道,“包括你那个不该进京的侍从。”
“你在胡说什么!”
巴旦不像早先那样粗声大气,大呼小喝的,反而放低了嗓门,左右看了看。
好在是深更半夜左右客舍都睡熟了,而那个随同的小吏,也因季胥有捅破这事的打算,而事先叫他在楼下等候了,因此这里就只有巴旦和她两个人。
“巴旦,还不请这位季膳人进来?”
门的另一头传来命令,巴旦便让开身子,为她开门请她进去了。
里间的延留早已出来了,双手接过季胥手里盘盏,说:
“多谢你的款待,我为巴旦的粗鲁向你致歉。”
这个金发浅肤的大宛人,倒能说上一口流利的汉话,手扶胸口向她微微弯了腰,抬头时看了眼巴旦,说,
“巴旦的父亲早年败在汉朝与大宛的交战之中,他的内心,一直觉得中原人阴险狡诈,因此每年来这里,心里便有捉弄汉人的心,不过这是早年两军相争的事,不该把气撒在无辜的姑娘身上,巴旦,你也该向季膳人道歉。”
巴旦不情愿的向她颔了一首,季胥也向他回了一礼,说:
“你在这里的事我只当不知情,叨扰了。”
欲走时被延留叫住:
“等等,你是怎么发现的?”
季胥坦言道:
“使节性情粗犷,唯独对你恭敬有加,加上每次都是他亲自来开门,也就不难猜了。”
她身为汉人,发现大宛王室入京了,首要做的必然是上报,既然专管京师安危的光禄勋说了此事不险,她便正好借机给自己谋个便利。
延留入京来会见质子兄长的事,若是闹大了,到底是不合规矩的,有了这件把柄,以后也就可以不受巴旦的刁难了。
“哼,你们中原人果然狡诈、阴险!”
巴旦气的吹胡子瞪眼,那王室的延留反道笑了,说:
“你是个聪明的人,我有件礼物送给你。”
说罢,回身入内取了一个羊皮囊做的酒壶来,
“这里面是我的家乡大宛酿造的葡萄酒,在我们那里,若是欣赏一个人,便会请她喝家里酿造的葡萄酒。”
这时候的葡萄,还叫做蒲萄,大宛盛产葡萄,一些王室贵族的家里会珍藏百石千石的葡萄酒,中原也引进了葡萄苗,不过还相对少见,葡萄酒坊间还没有卖的。
新鲜的葡萄要上层高官显贵方能吃的着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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