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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夕阳终西行,他们不约而同勒紧了缰绳,让马停下来慢走着吃草,却都没有下马。
“卫谦羽,”沈逸唤了他的名字,看向他有些凝重的面庞,“还肯告诉沈自行一些事的话,尽言便可,无论怎样,我总不会出卖卫兄。”
卫宸听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溢出一声朗笑,放松了一瞬又重新恢复了刚才的表情。“我们都变了许多,当年风流,现在独剩个柳千山,恶名还在酒肆歌楼中远扬不止。”
“柳千山。”沈逸念了一遍,跟着笑起来,“宗□□昧下的那点银子,还不够他糟践几回。”
“家父为人持重,本就不愿插手朝中大事,又掌刑司。我只是如今懂得,也明白小侯爷懂得。”卫宸回忆起从前的事,也回忆起卫廷尉难得失态的那年寒冬,“薛珩,薛从之,是前岁冬日到长安城中的。”
沈逸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卫谦羽的回忆,“说是旧事,确实要论到十几年前了。至于家父故友之子,只是泛泛说辞。”
卫宸看了一眼沈逸,轻嘆口气将今日的提醒全盘托出,“我并不知全貌,听得家父提起几句。薛从之,大概是为清算前朝冤案——当时正出了位薛廷尉,后来娶了位彻侯的孙女。”
“后来之事,我就只知和如今的丞相有关,家父和那位薛廷尉便也只见过几面。”
沈逸听得这一桩旧事,又想起之前同薛珩提过的承诺,没有发问其他。
“如今入了朝,又受陛下提拔,明面上就是刺向赵家的一把明刀。至于令尊,合该指向家父,指向家父身后的大司马。”
“小侯爷,刀剑无眼,还是该多保重。”
卫宸说完了这番话,垂头不再去看沈逸作何反应。他能向沈逸言明,也不过是仗着卫府暂时没什麽忧虑。
沈逸却是下马,郑重朝卫谦羽作揖行礼,“自行在此多谢卫兄了。”
卫宸颔首受下这一礼,“走吧,小侯爷,再跑马一圈,便该归家了。”
沈逸爽朗应下一声,只听得烈马嘶鸣,马蹄再度踏过路边荒草,又掀起风吹落或红或黄的花瓣。
暮色终起,长安城裏已经点亮了灯火,卫宸依旧走在前面,走进城门去。
沈逸勒住了缰绳,控好还想要跟上去的白马,指间攥着鬃毛呼出一声嘆息。他明白卫谦羽的意思,党争有別,下次再见便再无从谈起今日了。
丞相,大司马,薛廷尉,彻侯,还有沈家,沈骞,薛珩,薛从之。他好似通晓了自己落在怎样的一张棋盘之中,成了他人棋子,奔走厮杀在棋盘之上。
可是他终要归家去,哪怕刀剑无眼,遍地饿鬼,只归霍家,只归他的阿姐和阿娘,愿去的地方。
哪怕仍在长安城中,他松了些力道,纵马从深巷中斜穿而过。
秋风催生枯折的荒草,长安城的月,又圆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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