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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一眼收银台上的薯片辣条，挑眉：“郑老师的公司……团建口味很独特。”

    郑北陌脸一红，硬着头皮编：

    “啊……是！我们公司年轻人多，就爱这个！活力！有激情！”

    司衍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

    “嗯，是挺有活力的。看来乡村生活确实……养人。”

    眼神还特意在郑北陌明显圆润了一点的脸颊上扫过。

    郑北陌：“！！！”

    他在说我胖了！

    绝对是在说我胖了！

    这时，收银员算好了价格：

    “先生，一共二百八十六块五。”

    郑北陌赶紧去掏钱包，结果摸遍了所有口袋，只摸出来几十块零钱和几个钢镚儿——

    他忘了，他的大部分“财产”，那四百一十九块，正躺在他的枕头底下睡大觉呢！

    “呃……”

    郑北陌尴尬地僵在原地，额头冒汗。

    收银员看着他：“先生？现金还是扫码？”

    “我……我……”

    郑北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社死！大型社死现场！还是在司衍面前！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舍弃这车零食直接逃跑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手机伸了过来，利落地扫了付款码。

    “嘀——付款成功。”

    郑北陌和收银员都愣住了。

    司衍收起手机，语气平淡：“算我请你们公司……团建。”

    郑北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司衍又补充了一句，声音压低，带着只有两人能懂的戏谑：

    “不过，这不算‘下次’的教学內容，別指望我会温柔。”

    郑北陌的脸瞬间爆红！

    这个流氓！

    无时无刻不在开车！

    他手忙脚乱地把零食塞进购物袋，话都说不利索了：

    “谢……谢谢司老师！钱……钱我下次还你！”

    说完，拎起袋子就想跑。

    “等等。”司衍又叫住他。

    郑北陌绝望地回头。

    司衍从自己的购物篮裏拿出一个看起来就很贵的苹果，递给他：“这个，送你。”

    郑北陌警惕地看着那个红彤彤的苹果，脑內警报狂响：

    苹果？

    白雪公主裏的毒苹果？

    他是不是想毒死我？

    还是说这苹果裏装了GPS定位器？

    他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司老师您太客气了！

    我吃这些垃圾食品就行！” 他拍了拍手裏的购物袋。

    司衍却不由分说，把苹果塞进了他其中一个装零食的袋子裏，语气带着不容拒绝：

    “多吃水果，对身体好。尤其是……”

    他顿了顿，目光在郑北陌某部位扫过，

    “需要补充维生素。”

    郑北陌：“！！！”

    他又来了！

    他又在暗示！

    他再也待不下去了，拎起袋子，像是后面有鬼追一样。

    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超市，连句再见都没说。

    司衍看着他那仓皇逃跑的背影，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不知何时戴上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小糊豆，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而狂奔回家的郑北陌，惊魂未定地检查了那个苹果半天。

    又上网搜了“如何检测苹果是否有毒”和“苹果裏能藏下多大的追踪器”。

    最终决定把这个“潘多拉魔果”供起来，绝对不吃！

    他看着那堆用司衍的钱买来的零食，心情复杂。

    吃吧，感觉像是接受了“嗟来之食”；

    不吃吧，又浪费，而且他真的很想吃……

    最终，他撕开一包薯片，恶狠狠地咬下去，仿佛在咬司衍的肉。

    “哼！吃！为什麽不吃！这是精神损失费！是他该赔我的！”

    他一边吃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至于那个苹果……明天我就把它拿到庙裏去找大师开光！驱驱邪气！”

    这一晚，郑北陌抱着零食，看着那个供在桌上的苹果，再次失眠了。

    他总觉得，司衍的阴影，就像那个苹果一样。

    已经牢牢地钉在了他的生活裏，甩都甩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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