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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从头顶照下来,紧接着,一个她无比熟悉的、胖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四海?”许燕红睁大眼,不可置信地叫起来,“四海!你怎么在这里……所以是你和她一起绑架了我?”
    “唉呦,那个,燕红啊……”董四海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动作夸张地擦额头上的汗,“我跟你说不明白……”
    “有什么说不明白的?”许燕红眼泪扑簌簌往下掉,跪在地上恳求自己深信不疑的男朋友,“四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是因为这个女人吗?看在你我以前的情分上,你能不能放我走……”
    董四海看着她,神情有些羞愧,好半天没说话。
    擦完了汗,终究还是走到女人身边,轻轻捏着嗓子说:“思佳,我一直躲在树林里看着呢,刚才又有警察过来,把我的大奔开走了。”
    “怕什么。”乌思佳不慌不忙地点上支烟,“车里都清扫过了,很干净,他们什么都不会发现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那辆车很贵……再说,没了车,我们还怎么离开这里,做一对亡命天涯的鸳鸯嘛!”
    “……”囚笼里的许燕红气得快要吐血了,凄声反问,“那我呢?你一开始接近我,只打算把我当作你的玩物吗?”
    “不是他的。”乌思佳得意地挑起下巴,“是我的。许老师,你就是我让他挑选的老实女人,骗过来给我玩玩的。”
    董四海紧张地搓起了手,“思佳,你这次玩够了吗?难道真要把她解决掉?”他横着手在颈间一抹,“像那个邓倩秀一样?”
    许燕红看着对面的男女,心脏倏然一紧。
    难道邓倩秀……真的被他俩杀了?
    乌思佳偏了偏头,用好看的眉眼盯着董四海,“为什么不呢?”
    “……咱们和她毕竟无冤无仇,有必要做这么绝吗?”
    “你不是一直说爱我吗?那就证明给我看看,你能为爱做到什么程度。”
    乌思佳悠闲地晃着烟支,红唇一张,朝董四海脸上吐了个漂亮的眼圈。
    男人的脊梁立刻不争气地酥软下来。
    晃了半天神,他才在许燕红的哭泣声中嘿嘿笑道:“我当然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只是我老婆手上有一个很厉害的私家侦探,万一那些草包警察没发现什么,反倒被他给查出来了,那咱们岂不是……”
    “哦,你说那个人啊。”乌思佳神色波澜不惊,“我早就知道了。”
    “……啊?”董四海很紧张,“你怎么不告诉我,他发现我们做的事了吗?”
    “没有。”乌思佳笃定地说,“在我们解决邓倩秀前一天,我就把你给我的钻戒折现送他了,现在人早就不告而别离开京州,就算你老婆也联系不上。”
    “那枚鸽子蛋?”董四海瞪大眼,“那么贵的东西,你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哎呀老董,这还不是为了我们嘛。”乌思佳笑着推了他一把,“再说,万一被他发现那晚狗场是你亲自开的车,亲自把尸体背出来,亲自往那张小脸蛋上浇了肉汁,把那群野猫野狗引来……那可怎么办才好?”
    许燕红“咚”一声瘫坐在地上,倒吸一口凉气。
    就算没见到真实状况,也能从对话里听出来,那个邓倩秀一定死了,而且死后还被猫狗嘶咬,惨遭毁尸!
    然而董四海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她身上。
    “对对,我的人生不能毁在他们手里。”男人攥紧手指,“这钱花得值!”
    “是啊老董,所以那个钻戒,以后再补偿我吧。”乌思佳将手肘撑在桌面上,翘起二郎腿悠悠摇晃,“你过来的时候,上面警察都走了吧?”
    “走了走了。”董四海赶紧道,“我看着他们撤的。”
    “好。”乌思佳低眼看了看手表,“虽然地下室的门咱们做的很隐蔽,但省厅的刑警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一定还会再来,这里不能待了,等天一黑,我们就转移。”
    董四海深吸口气,“都听你的!”
    “……”囚笼里的许燕红绝望地咬住下唇,捏紧手中藏起来的铁丝。
    *
    省厅。
    时钟已经指到了下午一点三十分。
    季银河坐在办公桌后,面色沉静地看着对面的两个男人。
    这一个上午,她和陆铮一起分头给1994年11月死亡女会计的未婚夫常雷,1995年2月坠楼美发师的男友孔虎,还有1993年12月失踪女大学生邓倩秀的男友汪星洲打去电话。
    常雷在未婚妻死亡后不久,便离开京州回了老家。
    电话拨通后,对方沉默了几秒,声称自己现在已经结婚了,不想再被往事打扰,也没什么能给警方提供的。
    季银河还没来得及问他认不认识乌思佳,常雷便冷漠地挂断电话,再打过去就不接听了。
    他们只好把希望放在后两个人身上。
    好在孔虎和汪星洲都还在京州务工,陆铮联系京州市局,从辖区派出所借了干警,直接把两个人“请”进省厅,进行问询。
    这两个人都曾因女友的死亡而与警方打过交道,因此对接受调查并没有感到诧异。
    不过当他们被带入省厅审讯室时,还是不约而同地表现出紧张。
    季银河也开门见山,一坐定就抛出重磅炸弹——
    “认识一名叫乌思佳的空姐吗?”
    登时,对面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慌张地低下了头。
    “孔虎?”季银河挑起眉毛,“你先说。”
    孔虎哆嗦了一下,“也算认、认识吧……”
    “什么叫也算。”季银河肃着脸,拿出了这一年多来审讯时累积的气场,“老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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