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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过年
年关将近，庄园裏也开始有了过节的气氛。王胖子张罗着挂起了红灯笼，吴邪和黎簇几个年轻人兴致勃勃地写着春联，连解雨臣也难得有闲情，亲自剪了几幅寓意吉祥的窗花。
苏栖迟对这些人类的热闹依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也不再像最初那样全然置身事外。他会站在回廊下，看王胖子踩着梯子摇摇晃晃地挂灯笼，看吴邪抓耳挠腮地对对子，看黎簇把墨汁弄得满脸都是。
年三十这天，雪又下了起来，不大，细碎的雪沫子给庄园更添了几分静谧。
傍晚，丰盛的年夜饭摆了满满一大桌。所有人都聚在了餐厅，连平日裏神出鬼没的刘丧也难得地出现在了桌边，虽然依旧坐在最边缘的位置。
“栖迟，坐这儿。”解雨臣依旧习惯性地为他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
黑瞎子动作更快，已经盛好了一碗金黄诱人的鸡汤放到了主位：“栖迟，先喝碗汤暖暖，这汤我盯了仨小时！”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将一副用热水烫得温热的碗筷，默默放到苏栖迟面前。
吴邪忙着给大家倒饮料，轮到苏栖迟时，他小心地问：“栖迟，你喝点果汁还是米酒？”
黎簇咋咋呼呼地夹起一块油光发亮的红烧肉就要往苏栖迟碗裏放：“苏哥，尝尝这个！胖爷的拿手菜！”
杨好不动声色地用公筷拦下了黎簇的筷子，夹了一块更精瘦些的放过去，低声道：“这块更好。”
苏万则安静地将一盘清蒸鲈鱼转到了苏栖迟面前，细声说：“这鱼刺少。”
王胖子看着这熟悉的“众星拱月”场面，哈哈大笑着举起酒杯：“来来来！都別忙活了！过年了，咱们先一起敬栖迟小哥一杯！感谢栖迟小哥收留咱们这群糙老爷们儿，让咱们这年过得有滋有味！”
大家都笑了起来，纷纷举杯。连刘丧也迟疑地端起了面前的杯子。
苏栖迟看着眼前一张张带着笑意的脸，和杯中晃动的、或清澈或琥珀色的液体，也端起了吴邪给他倒的、据说很甜的米酒。
“新年快乐。”他学着他们的样子，说了一句，然后喝了一口。米酒果然甜丝丝的，带着糯米的香气。
这顿年夜饭吃得很是热闹。王胖子和黑瞎子插科打诨，黎簇和吴邪斗嘴，解雨臣偶尔说几句风趣的话，连张起灵周身的气息都比平日柔和许多。苏栖迟大部分时间安静地吃着，听着，看着。
饭后，众人移到客厅守岁。地毯上铺了厚厚的垫子，中间燃着炭盆，橘红色的火光跳跃着，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暖融融的。
窗外，零星的鞭炮声开始响起。
“咱们也放烟花去！”黎簇兴奋地提议，拉着杨好和苏万就往外跑。
王胖子和黑瞎子也笑着跟了出去。
客厅裏剩下了解雨臣、张起灵、吴邪和刘丧，还有窝在苏栖迟怀裏打盹的布偶猫。
解雨臣拿出一个紫檀木盒，打开，裏面是一块用红绳系着的、通体剔透无瑕的羊脂白玉佩，玉佩雕刻着繁复古老的祥云纹，中间隐约有个小小的、类似蛊虫的图腾，显然是特意定制的。
“栖迟，新年礼物。”解雨臣将玉佩递过去，声音温和，“戴着，安神辟秽。”
苏栖迟接过玉佩，触手温润，那玉质和雕工都属极品，更重要的是，他能感觉到玉石被高人蕴养过，带着一股平和纯净的气息。他点了点头：“谢谢雨臣。” 这次，他叫了解雨臣的名字。
解雨臣眼底漾开真切的笑意。
张起灵也拿出一个长条形的木盒，裏面是一把带鞘的匕首。匕首造型古朴，鞘是黑檀木所制，没有任何花纹，却透着一股沉肃之气。他拔出匕首，刃身窄而薄，寒光凛冽，靠近刀镡处，刻着一个极小的、与黑金古刀上同源的符文。
“防身。”张起灵言简意赅地将匕首递过去。
苏栖迟拿起匕首，手指拂过那冰冷的刃身和微凉的符文。这匕首煞气內敛，绝非凡品。他看向张起灵：“谢谢起灵。”
吴邪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一个包装得很用心的纸盒，裏面是一条手织的羊毛围巾，顏色是温柔的浅灰色，针脚不算特別细密，却能看出编织者的用心。
“栖迟，我、我自己织的……可能没那麽好，但是很暖和……”吴邪脸颊微红，声音越说越小。
苏栖迟摸了摸那条围巾，羊毛柔软蓬松。他拿起围巾，学着电视裏看来的样子，围在了脖子上。温暖的触感包裹住脖颈。
“很暖和，谢谢小邪。”他看着吴邪，认真地说。
吴邪的脸更红了，眼睛却亮晶晶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黎簇他们放烟花的欢呼声。透过窗户，能看到夜空中炸开一朵朵绚烂的烟花，将雪地映得五彩斑斓。
苏栖迟被外面的光亮吸引，抱着猫走到窗边。
其他人也跟了过去。
刘丧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慢慢挪到了人群的最后方，看着苏栖迟被烟花光芒映亮的侧脸。
苏栖迟看着窗外那些转瞬即逝却又极致绚烂的光影，感受着脖子上围巾的温暖，手裏还握着解雨臣送的玉佩和张起灵给的匕首。
怀裏，布偶猫666被烟花声惊醒，迷迷糊糊地“喵”了一声，往他怀裏钻了钻。
【宿主，检测到环境幸福感指数飙升。新年，似乎是个能让人感到快乐的日子。】系统在他脑中轻声说。
窗外，又一簇巨大的金色烟花在夜空绽放，如同洒下漫天流火。
在那璀璨的光亮中，苏栖迟微微侧过头，目光扫过身边这些注视着他的人。
张起灵沉静的眼眸，黑瞎子带着笑意的嘴角，解雨臣温和的注视，吴邪亮晶晶的眼睛，还有稍远处，黎簇他们兴奋的欢呼，以及人群最后，刘丧那道复杂难辨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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