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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恼。
    “没有了,除了表兄和村人平安,我别无所求。”
    张静娴轻轻地摇了下头,一脸认真地回答他,她没有别的请求了。
    谢蕴眼中的火苗骤然一滞,面无表情地让她再想一想,错过了眼下的机会,她往后余生终无可能再说出口。
    “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别的请求。”长久的沉默之后,张静娴再次说道。
    她的语气笃定,还有两分无奈。
    上天都已经让她重活了一次,她最不该拥有的就是贪婪。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谢蕴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他看着她,眼睛死沉沉的一片。
    他以为看中的猎物触手可得,殊不知这头猎物太过蠢笨,头也不抬,只会在原地绕圈圈。
    “出去。”
    谢蕴生平第一次,冷着脸咬紧了牙根赶人。
    “哦。”
    虽然这是自己的房子,但张静娴温顺的没有计较,耷拉着脑袋,转身向外走。
    最后,她还十分体贴地将房门重新合上。
    只可惜,在关门的这一刻,她的手腕被猛地拽住,下巴也被宽大的手掌掐住抬起来。
    张静娴的后背狠狠撞在木门上,恰好将房门严丝合缝地关在一起。最后一丝亮光被湮灭,她被迫惊呼。
    “贵人,你要做什么?”
    谢蕴的食指指腹轻一下重一下地拨弄温软的耳垂,看着她想躲又躲不开的模样,兴致盎然。
    他根本不回答她的问题,直将那片耳垂揉捏至通红烫手,才沉声道,“相之是叔父为我取的字,我真名谢蕴,家中行七,先前让阿娴唤我七郎并无过错。”
    他的阿母,阿姊和叔父等人唤他便是七郎。
    “贵人的名姓…与我…并无关系。”耳垂的不适让张静娴难耐地咬唇,她喘息着说完一句话,双手蓄力,使劲将他推开。
    所幸谢蕴的腿上有伤,又才施过针,张静娴为自己挣得了一些呼吸的空间。
    只是这一动,她仔细放在身上的几株王不留行掉了下来,落在了谢蕴的脚边。
    他的视线往下略微停顿,神色变得温柔起来,她虽生气但去山中仍不忘为他寻药。
    罢了,这个农女本就呆呆的,有时还有些傻,她的脑子迟钝想不到真正该提的请求,本就正常,他何必为此而动怒。
    谢蕴的眸中又有了暗光,他轻声说,“阿娴,跟我走吧。”
    獬已经找来,即便他的腿伤未彻底愈合,也不会再在这里停留。
    武阳县城唯有一个孟大夫,医术平庸,对他的腿伤帮助不大。
    谢蕴打算待几日便往长陵郡折返,那里有他的府邸和亲兵,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势力范围。
    回到长陵郡,会有医术更为精湛的大夫为他诊治,她也不必再一门心思地寻药,用木板在院中铺路。
    “跟我走吧,去长陵郡。”
    谢蕴含笑又说了一遍。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话语涌入张静娴的耳中,她的脑袋如遭重击,嗡鸣作响,若不是背后有木门倚靠,恐怕立刻摔倒在地。
    昏暗中,张静娴的脸色白如纸张。
    她勉强稳住呼吸,抬头,清晰而执拗地说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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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普通的她被阴暗批缠上了》 30-40(第3/16页)
    “不!”
    她不会和他走,不会离开西山村,永远都不会。
    “贵人,这里是我的家,我凭何因为您的一句话而离开这里呢?”
    凭何?她的声音明明白白。
    谢蕴的神情晦暗不清,上午未出口的话几乎就在嘴边,凭何,因为她喜欢自己。
    但他的理智和骄傲告诉他,不可以让她得寸进尺。仅仅因为发现了她对自己的喜欢便提出带她离开,她会以为占据主动的那个人是她。
    人的贪心是无穷无尽的,若不从一开始就加以规束,日后定生出麻烦。
    “你不和我离开,难道想一辈子待在这里,每年缴纳一斛罚粮,或是随便找一个人嫁了?”谢蕴反问她,语气很平静。
    这是留下来可以预见的两种结果,要么孤零零地一个人生活缴纳罚粮,要么嫁人生子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妇。
    “嗯。”张静娴很诚实地认下了未来,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这里是我的家,我不会离开的。贵人若启程离开,我便祝愿贵人一路平安顺利。”
    ……
    房门被打开,张静娴慢慢吞吞地走了出来,看到义羽,她浅浅一笑。
    “桃树上住着一只黄莺,它每日会啼叫唱歌。”
    义羽下意识地看向院中的桃树,凭借出色的眼力,确实发现了金黄色的羽毛。但他有些疑惑张娘子为何要同他讲这些,正欲询问,门内使君阴寒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脸上。
    义羽心下一凛,默默隐去身形。
    张静娴见他不理自己,也不失望,她静静地望着枝叶繁盛的桃树,学着黄莺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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