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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极好的,可李晚玑每道菜都吃不出什麽味道,一边要担心长孙玙衡冷不防说句胡话,一边还要顾着和自己十指相扣的那只手,短短的半个时辰只觉得心力交瘁。
高泞和长孙玙衡是先离座的,二人不知去了何处,只留下剩下三人还坐着醉仙居楼上。李晚玑趴在阑干上往下看,离开的二人正站在下方不知说着什麽,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李公子……”卢怀钟把他的注意力叫了回来。
“怎麽啦?是不是没吃饱?”
卢怀钟放低音量,看了眼对面出神的长孙攸寧,轻手轻脚地坐到李晚玑身边:“少爷脸都要青了,您难道真看不出长孙公子对您有意思吗…?”
李晚玑顿时放大了双眼,碍于一旁正坐着那长孙公子的亲妹妹,他也凑到卢怀钟耳边,发出只二人可察的怒吼:“什麽!?”
“您是当真没察觉吗?”卢怀钟的表情有些抽搐,“那、那长孙公子都这麽明显了!”
李晚玑沉了沉身子,他是能感觉到高泞对长孙玙衡的敌意,但…但他从没往这方面去想过。他开始回想长孙玙衡的言行举止,可惜眉头都快拧到一起了也没想明白长孙玙衡凭什麽会看上他?
就是喜欢男人也不该喜欢上他吧?
卢怀钟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他继续道:“按理说,这不是我一个下人该说道的事,您知道吗,少爷给自己也做了套新衣裳,用的是和您身上这相称的顏色料子…今日原本都快到高府了,他又中途下车,为的就是给您买把折扇消暑。您说这巧不巧,刚好就碰见你和长孙公子在这……”
“別胡说,我们可没把你当下人。”等李晚玑反应过来时,他的嘴裏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完了。他心想。倒不是他真的做了什麽对不起高泞的事,但,完了。
回到高府后,高泞就烦躁不安。他把自己关在书房裏,一幅字一幅字地写。可不管再怎麽写,他脑子裏都是方才长孙玙衡说的话
——“高将军,您今日的喜怒有些太过明显了。”
“您也不赖。”
“李晚玑是个有趣的人,我很中意他。”
饶是没想到对方竟这麽直接,高泞咬了咬牙:“长孙公子中意过的人可不少,怎麽偏偏看上我的人了?”
长孙玙衡面上不显意外,“你的人?将军既然查了我,又怎会不知我向来是想要什麽,就必须会得到什麽?只不过在下向来也不愿用那些卑劣的招数,李晚玑住在高府已是将军近水楼台,但这轮月究竟要映在哪座池裏,还是得要他自己决定。你说是麽,高泞?”
想到这,墨水已在宣纸上晕出花,顿时将纸上那未写完的“晚”变得肮脏不堪。
高泞沉沉嘆出口气,毛笔被他掷在书案上,甩出的墨珠又在纸上撒成一道不羁的痕跡。他扶着额坐下,靠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一炷香燃尽,他才出声唤来了卢怀钟。
“让长孙公子今晚来府裏寻我。”他顿了顿,继续补充道,“越晚越好。让他直接来我屋裏寻我,谁也別跟着。”
洗净了一身尘埃,李晚玑百无聊赖地在床上伸展四肢,距离高泞回屋还有一段时间,以往他要麽是已经睡了,要麽是还陪在高泞身边,但今日他不敢去,也不敢睡。
自从回府后,高泞就在待在书房没出来过,李晚玑在晚饭时偷摸去看了一眼,确认对方好好吃了饭才安心离开。他也不知道见了高泞该怎麽解释,是该说自己只把长孙俩兄妹当朋友看,还是该说他压根没察觉长孙玙衡的感情?天地良心,他李晚玑可想不到怎麽身边交好的男人都喜欢男人。
正当他嘆出一声长气,门开了。
李晚玑马上从床上坐起来,“怎麽这麽早?”
高泞没说话,他反手关上门,衣袂拂过一阵轻风,惹得那烛台上的火光也随之晃动。
“寧儿…”
还未等李晚玑说完想说的话,高泞已走到他身前,抬手钳住那张迷茫的脸,二人只对视了不足片刻,李晚玑的唇齿便被人蛮横地撬开,以一种十分被动的状态迎合着对方的吻。
他被放倒在床上,有些喘不过气。李晚玑缩了缩身子,想从那个吻中退出来,却又在瞬间被高泞扣着后脑,叫他无法抽离。唇舌纠缠中终于挤出一声带着暧昧的呼唤,可却无法动摇什麽。
以往虽说浑了点,但高泞始终顾着他的身子,而这一刻再不了,握着主权的人终究是占领了上风,只是其中的柔情被一根一根地烧成灰烬随风散去,独留下那份无声的居高临下。
………………
也不知究竟是过了多久,只知道屋中的蜡烛在中途燃尽了,铺天盖地的黑暗瞬间笼罩在周围,李晚玑的双目短暂地失了明,可又恰好是因为这样,身上的其他感官在黑暗的烘托下变得格外敏锐。
高泞全程没说过一句话,李晚玑只能看着那张皱着眉头的脸,听着耳边传来的呼吸声,他叫他将军、叫他寧儿,都得不到任何口头上的回应。
对方只用另一种方式回应他的每一声呼唤。或轻或重,或磨人或尽兴,直到李晚玑身子彻底疲软,他腹中滚烫,沙哑的嗓子努力拼凑出好几句“不行了”,却又被人握着腰一把拉回那具下意识逃跑的身子。
他无力再反抗,又或者说从没想反抗什麽,只能任凭高泞抹开他腹上透明的东西,再次相拥着坠入那漫漫夜色。
………………
长孙玙衡在高府裏穿梭着,面上尽是无奈。好端端的,也不知为何高泞非要他自己来,还偏偏要在这个时辰。
府裏安静得很,进来时卢怀钟给他指了条路,说是将军特地嘱咐的。
他站在高泞屋前踌躇,轻轻啧了一声后还是抬手叩响了那扇紧紧掩着的门。
李晚玑一惊,他感觉腰上的手松了松,只听见高泞开口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你去。”
不容反驳的语气让李晚玑说不出拒绝的话,他就近从地上捞起件宽大的袍子将自己裹起来,发软的双腿难以支撑他的身子,他只能颤颤巍巍地,借着桌椅一步一步地踱过去。
门打开的一瞬间,长孙玙衡愣在了原地。
且不说为何李晚玑这个时辰会在高泞屋子裏,来人那条白净的脖颈上布满了狰狞的咬痕与红印,身上披着的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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