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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星听江云这麽一提,想起原主那两个弟弟,神情凝重的出声:“那是得看紧些呢,贵族公子们脾气差的很,很容易闯祸惹麻烦。”
“说起来,你的两个弟弟也被留在国都,难道西州侯没有试图让你向公主妻子求情?”江云多少听闻些许西州侯的事,当初灾荒的十三州侯裏就有西州。
可见西州侯的治理很是不善,而且还有勾结夏侯世家的嫌疑。
“我才不会替他们麻烦章华公主,但愿他们安分守己,否则自求多福吧。”
“看不出来啊,西州侯是你生父,怎麽如此漠不关心?”
尹星不好对江云说的太多,只能解释道:“一言难尽,总之我想到这件事都有点头疼。”
但愿皇帝的围剿战事能够顺顺利利,否则西州侯如果拖后腿,恐怕非得死死拽着自己不可。
到时自己的身份暴露,肯定会给玄亦真招来很坏的影响。
江云见尹星如此反应,便也没有多问,毕竟每个人家裏都有一堆破事,偏头看了看天色,放下茶盏道:“行,我还有事,你自己练习步法。”
说罢,江云脚步飞快的翻窗,尹星看的有些眼花,满是羡慕。
这个身手,自己这辈子都望尘莫及呀。
此刻江云早已踏步穿过院廊,足尖轻点梁柱,抬手利索的攀上屋瓦,居高临下俯瞰大理寺各处亭园楼阁。
近来,这个时间杜若都会在后院练习剑术,江云踩着屋瓦,跃上高墙,暗中观察,有些好奇她的剑术。
一个人的剑术得有多麽精湛,才能把可以移动的活人血肉削成薄如蝉翼的程度。
后院內裏,屋瓦积水不停滴答,杜若左手从腰侧抽出软剑,脚步轻盈而迅速,身形步法飘逸而诡异,铮鸣之声回荡其间。
屋檐水珠被软剑一分为二,却并没有落地,而是被剑身牵引而动,变化莫测。
转瞬,晶莹柔软的水滴,随即迅猛的飞向江云所在高墙处。
江云睁大眼,忙纵身跃下高墙躲避,眼见先前落脚处被击穿碎洞,暗自心惊。
好厉害!
见此,杜若挥动软剑并未收手,而是继续以剑身拨弄繁复水珠,不断朝着墙面,破碎声惊起,水珠如同箭矢般穿墙而过,威力惊人。
见此,江云不敢迟疑拔出佩剑,一道冷光掠过,身形矫健避闪,剑身抵挡凌厉水珠时发出铮铮声,弧度微弯,力度不轻。
两人诡异的隔着墙挥动剑招,身形变化间,招数越发凶狠,其中一滴水珠穿过侧颈,滑落血痕,江云不由得心惊,杜若这分明是下了杀心!
这下江云没有过招的趣味,掌心握紧剑柄,调息运气,横空挥剑,猛地强风袭击,周遭砖石碎裂声动,砰地响起。
杜若左手持软剑,静立对面,视线看着江云,赞嘆出声:“江捕快的剑术很不错。”
江云则显得略显狼狈,额旁细汗渗出,暗自调整呼吸,故作爽朗道:“杜捕快的剑招也不差。”
“那还要继续吗?”
“改日吧,大理寺墙院受损是要从俸禄裏克扣赔偿,我的俸禄不够花。”
两人言语间,临近的官吏捕快等人已经纷纷因为异响而赶来。
江云握剑的手有点发麻,偏头看着众官员,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道:“这墙估计是年久失修,看来得找泥匠师修缮,杜捕快你说是吧?”
杜若左手转动软剑挽了个剑花,轻松收剑入鞘,出声:“无妨,我来赔偿吧。”
众官吏视线落在满院锋利交错的剑痕,最终落在大理寺卿千金以及杜氏贵女两人,只得眼瞎配合应:“是。”
这两位大打出手的事,谁都惹不起,还不如大事化小。
江云瞥了眼杜若轻松自如的姿态,倒也没同她客气,自己的俸禄还不够花呢。
傍晚时分,验尸房內裏柳慈给江云颈侧伤处包扎,心惊道:“这要是深一寸,你就得血溅当场。”
“可不是嘛,差点你就要守寡。”江云嬉笑的探头枕着柳慈肩窝应声,鼻尖嗅到兰草芳香,知道她喜欢用兰草沐浴。
柳慈面热的绷紧身段,抬手捏住江云的贼手,顿时听到她倒抽气的声音,才收回力道,出声:“该你疼,那个杜姑娘在大理寺出了名剑术高强手段狠毒,为什麽要去挑衅?”
江云瞅着自己手背的红印,没好说这比剑伤疼,无奈道:“冤枉,我哪敢挑衅,纯粹就是好奇杜若的剑术有多精湛,谁想她出招狠戾。”
“阿云,你可不是个没事会好奇偷看的人。”
“好吧,还是阿慈最了解我,其实是发现杜若跟二公主有往来,所以担心她在大理寺兴风作浪。”
那个二公主的心思手段,当初江云是知道的。
所以担心杜若是来替二公主报复大理寺当初抓捕她的事。
那件国都杀人案由江云跟章华公主合作才定下二公主的罪证,因此心裏不安。
闻声,柳慈抬手揽住江云,低头贴着她的前额,不安的嘆道:“我们离开国都避风头吧?”
皇室宗族犯案永远都不会受罚,最终死的只有旁人,世道不平,这不是江云一人就能使朝野风气清正。
江云听着柳慈沉静的话语,迟疑道:“我不喜欢躲避,而且堂堂正正伸张正义,又没有错。”
“行,随你吧。”语落,柳慈松开揽住江云的手,神情微冷的收拾药瓶。
“阿慈?”江云悻悻的想去拉柳慈的裙摆。
可柳慈躲得更快,随着起身,长凳失衡,当即江云手忙脚乱的维持身形,险些摔坐在地面,手脚不得不老实。
哎,现在柳慈的脾气一年比一年大,她以前只是少言寡语也不是这样难哄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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