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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章华公主一直最是不喜盛夏,因为夜间的虫鸣,对于她而言是尖锐到难以忍受的存在。
无声处,月移星转,昼夜交替。
不知觉到休沐日清晨,骄阳初升,热浪不减,尹星迷糊醒来,玄亦真没在枕旁。
尹星翻身看着水榭內裏陈设,空旷幽静,轻嘆一声,突然觉得江云平日裏的取笑,有道理。
自己对玄亦真有些太过上头,以至于跟她分离都觉得很不习惯。
这处没有玄亦真的水榭变的格外陌生,尹星有点想她。
早知就该缠着玄亦真带自己去宫廷见万俟皇后,哪怕被凶也可以跟玄亦真贴贴。
不多时,尹星才爬起身去洗漱用膳。
至于洗头,那当然得另外费一番工夫,毕竟古代没有那麽方便沐浴。
而且玄亦真不喜欢侍女们服侍尹星,虽然她从没有说过这般言语。
但是尹星从日常起居的相处就是能感觉到玄亦真微妙的不乐意。
比如平日裏玄亦真沐浴是会有许多侍女随同服侍。
初成婚时,尹星就见过那等繁忙而尊贵的场面。
可如今只要尹星在的话,玄亦真基本都不让侍女们久留,夜裏更是如此。
午后,尹星独自手忙脚乱的洗头,水光波动时,有些晃眼。
唉,玄亦真她不会今晚都不回来了吧。
水榭外的风声遮掩尹星烦人的嘆息,骄阳如火如荼,宫廷之內兵卫们皆是面露大汗,手中兵刃却泛着锋利寒光。
宫廷內有无数宫殿,而中央的巍峨宫殿之內,宫娥们退离在外,门窗紧闭,显得格外昏暗。
这处王朝皇后的寝宫裏格外寂静,却又装扮的喜庆,其间寿字格外显目。
众公主皇子们随同皇帝恭贺祝寿,哪怕不见寿星,却也不觉异常。
这是一场家宴,并没有更多的外人,皇帝尤为宽和,欣慰道:“你们能一团和气就是对皇后最好的贺礼,。”
“是,父皇。”众公主皇子们应声,二公主察觉皇帝饶有深意的目光。
不过待二公主瞥向玄亦真,心想她果然没有带那位小驸马。
待到祝寿结束,众公主皇子们退离寝宫,皇帝看向玄亦真出声:“你母后近来颇有好转,去內殿看看吧。”
闻言,玄亦真起身应:“是,父皇。”
偌大寝宫內殿裏设有一道道门,其间铁环相扣,这些跟別院主屋的设置近乎一模一样。
玄亦真独自深处,视野渐而开阔,宫殿內裏灯盏悬空而设,烛火通明处,药炉熏雾缭绕,视线随着铁鏈细索声而移动,落在行走其间的身影,平静而坦然道:“母后。”
语落,那道清瘦高挑的身影并未停顿,而是神情木然的望着一面墙,仿若有着执念。
那裏曾经是一扇朝南的绣纹窗户,窗外有明艳的花草和盘旋的飞鸟。
现在这处寝宫裏除却圆形床榻,并没有其它物体,而铁鏈的长度并不足以触碰到宫壁,俨然是为防备撞击伤害。
可这长鏈制止母后的动作,让她整个人顷刻间从游离失神变成狂躁易怒,进而发出尖锐吼叫的悲戚声,怒目盯着玄亦真,随即快步伸展手臂,想要袭来。
随着动作再一次被束缚钳制,玄亦真静默的看着失控的母后,迎上她涣散发红的眼眸,清楚知道她现在看到的听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臆想的画面。
所以玄亦真安静见她神情扭曲狰狞,见她力竭滑落在地,见她匍匐在地痛苦干呕,全然没有传闻中万俟皇后的风采。
医书曾记载当人的情绪极端时,身体会出现各种异样,从流泪到疼痛干呕,以至于昏迷都是有可能的事。
很久以前母后会拿锋利物件伤人或是自杀,相比现在确实已经好很多。
但这般不人不鬼的活着,想必跟死亡没有区別。
玄亦真想,自己绝对不会变成这样,更不能让尹星知晓母后的存在。
不多时,玄亦真转身踏步要离开內殿,身后传来嘶哑般的呓语:“神鸟,神鸟呢!”
玄亦真脚步并没有停留,任由身后一道道门环相扣,大抵唯一能让母后念叨的只有被她亲手养大的神鸟。
可母后不知道宫廷之內已经很多年不许任何飞鸟盘旋。
夜幕深时,国都街道的繁华并未谢幕,车马行驶过长街,进入別院。
从宫廷回到別院需要花费不少时辰,玄亦真觉得尹星大抵已经用膳歇息。
可是水榭裏灯火摇曳,案桌有餐盘扣着食物,尹星精神奕奕的小跑到面前,软声唤:“亦真,你今天还想吃藕吗?”
玄亦真望着尹星流光溢彩的眼眸,像是有热泉涌动心脉,静默的颔首,并没有命侍女服侍更衣卸去饰品,随同尹星落座用膳,视线养着她用发带高束的长发,显得格外朝气蓬勃。
哪怕玄亦真知道这是因为尹星不会盘发,所以她只会这样梳发方式。
“你在等本宫用晚膳。”
“嗯,我今日起的不算早,所以说起来这还是第二顿饭菜。”
尹星给玄亦真布菜盛汤,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她想的睡不着。
玄亦真配合的尝着藕,没有过多言语。
无声处,尹星飞快吃完一碗饭,又去添第二碗米饭,只觉饿一顿胃口大增,满眼止不住的雀跃!
见此,玄亦真本想劝她适当进食的话语,只好咽下。
因为玄亦真看出尹星很饿,她只有饿肚子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比湖中的金鲤还要激动,教人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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