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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我们的关系，我来定（13）
郭城宇转身从玄关的衣帽架上取下一条米白色的羊毛围巾，一步步朝姜小帅走过来。
姜小帅随着他的步伐变得拘谨：“做什麽？”
郭城宇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了他面前。
郭城宇抬起手，将柔软的围巾展开。
他微微俯身，凑得更近了。
一股淡淡的、干净的皂角香气，混合着清冽的冷杉味道，钻入姜小帅的鼻腔。
自从郭城宇坦白心意之后，他的行为就越来越不成样子了。
姜小帅的身体瞬间绷紧，耳根不受控制地泛起热意。
“我们是兄弟。”
“这种事……不该是我们之间能做的。”
郭城宇绕过他的脖颈，仔细地将围巾一圈一圈围好。
“弟弟不可以给哥哥戴围巾吗？”
指尖偶尔擦过他颈后的皮肤，那触感温热，却让姜小帅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空气裏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郭城宇替他把围巾的末端掖好，，眼中的笑意淡了一瞬，随即又漾开。
他抬手在姜小帅的发顶上轻轻揉了一把。
姜小帅整个人都僵住了。
“外面下雪了，很冷。”
“我只是想你陪我出去，堆个雪人。”
郭城宇收回手，目光变得悠远。
“就像你刚到我们家那年冬天一样。”
姜小帅的心口像是被什麽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刚到郭家，面对着陌生的一切，拘谨又沉默。
是郭城宇不管不顾地拉着他冰冷的手，冲进漫天大雪的院子裏。
也是从那个雪人开始，他才一点点卸下防备，慢慢融入这个家。
院子裏的雪积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郭城宇滚了一个巨大的雪球做雪人的身体，一抬头，看见姜小帅鼻尖冻得通红，便起了坏心思。
他捏起一小团雪，趁着姜小帅不注意，轻轻朝他脸上一弹。
冰凉的雪粒在温热的皮肤上瞬间融化。
姜小帅“啊”了一声，愣愣地看着他。
郭城宇哈哈大笑起来，转身就跑。
姜小帅心底那点別扭和郁气，被这一下彻底打散了，只剩下报复。
他弯腰抓起一把雪，捏成团，朝着郭城宇的背影就砸了过去。
“你別跑！”
雪球在空中划出白色的弧线，伴随着清脆的笑声。
最后，两人都累得不行，干脆躺倒在雪人旁边松软的雪地裏。
厚厚的积雪成了最柔软的床垫。
天空是干净的铅灰色，有零星的雪花还在往下飘，落在他们的脸上，冰冰凉凉的。
两个人大口喘着气，呼出的白雾在空气中交融，又缓缓散开。
“小帅。”
郭城宇忽然侧过头，看着姜小帅。
他的头发和眉毛上都沾了雪，看起来有几分孩子气。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堆雪人，你说了什麽？”
姜小帅的呼吸一滞。
他当然记得。
那年十八。
他和郭城宇在院子裏堆了四个雪人，代表爸爸，妈妈，他，还有郭城宇。
父母站在廊下，含笑看着他们。
那时候，他看着那四个依偎在一起的雪人，心裏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他转头，对身边那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少年说：
世道很乱，妻离子散的人很多，但……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郭城宇的声音响了起来，低沉而清晰，重复着他当年说过的话。
姜小帅的心脏猛地收缩。
他转过头，对上郭城宇的眼睛。
那双眼睛裏，盛满了化不开的温柔和某种执着的光，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要将他整个人都吸进去。
姜小帅慌乱地移开视线。
“我……我说的在一起，不是那个意思。”
“反正都是在一起。”
郭城宇的声音固执得像个孩子。
“哥哥不许食言。”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要去牵姜小帅放在身侧的手。
姜小帅触电般地将手抽了回来，藏进了衣袖裏。
郭城宇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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